回到白若塵的宅邸之後——
整個宅院依然空空蕩蕩的。
放眼望去,只看到一隻極其漂亮的魂鳥,和一位年約十來歲的少年。
他們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覺察到有人已經悄然而進。
鳳無邪便饒有興致地觀察起來——
那個小少年似乎是知道院落的主人即將歸來,正在專心致志地烹茶煮酒,而那隻魂鳥,則停在院中的樹梢上,懶洋洋地施展着什麼魂術。
這鳥兒自然便是白若塵的御用掃地工——潔靈鳥。
作爲一隻被白若塵派遣用來打掃庭院的魂獸,潔靈鳥正百無聊賴地清理着院中的落雪,一邊施展着淨化魂術,一邊忿忿不平地對那個小少年叨唸着主人的不公:
“每天都讓我當掃地工就算了,居然還把我丟在家裡!”
“整座院子都已經這麼幹淨了,除了雪,到底還有什麼可清理的?小童你說主人會不會是不喜歡我了呀?”
“說起來,這個地方總是下雪,兩年前來到這裡安家時還覺得景色很美,可再美的雪景也禁不住每天每夜都欣賞吧,唉,我都看膩了,怎麼主人就是看不膩呢?”
“主人就喜歡碧眼血獅,走到哪兒都要帶着它,可是我呢,他不是把我扔在家裡就是扔在魂印裡,我都要悶死啦!”
“小童,你說對不對?”
“小童,你明明會說話,卻總是一言不吭的……真是無聊。”
然而,任憑潔靈鳥如何嘰嘰喳喳,那名爲小童的少年卻都一言不發,只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幹着自己的活兒。
片刻之後,少年擡眼朝院門的方向望了望,這才提醒潔靈鳥道:“主人回來了。”
潔靈鳥一聽,嚇得翅膀一顫,幾片潔白的鳥羽飛落,與雪花融爲一體。
或許是因爲說了主人的壞話吧,它先是緊張地來回飛了好幾圈,然後才結結巴巴地望着白若塵討好道:“主、主、主……”
然而還沒等它說出後面的話,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
“你這隻傻鳥,叫誰‘豬’呢?敢說若塵哥哥是豬?叫一遍還不夠,你還要來回叫?”
——墨雅嘴角一抹輕笑,毫不客氣,直接用魂力控制雪花,凝成了一股雪之力,跟打雪仗似的,噼裡啪啦就朝着那隻潔靈鳥丟了過去!
潔靈鳥身姿敏捷,翅膀張合之間,已經猶如跳舞一般,優美而熟練地避開了那些雪球,而後飛在半空中,聲音委屈地對墨雅說道:
“墨雅小姐,你不幫我跟主人求情,還戲弄我!主人不喜歡我,你也不喜歡我了嗎??”
墨雅與白若塵自小相識,他的很多魂獸都與墨雅的關係很好,這隻潔靈鳥也不例外。
墨雅其實一直都很喜歡潔靈鳥,因爲它長得極其漂亮,聲音好聽,而且全身都是雪白雪白的羽毛,還是擁有淨化能力的魂獸,這對於有極度潔癖的她來說,幾乎是最適合不過的玩伴。
墨雅偶爾總喜歡調侃它兩句,現今與這隻鳥也兩三年未曾見面了,忍不住調侃它兩句。
“趕緊幹活吧,掃地鳥!”墨雅朝潔靈鳥使了個眼色,暗戳戳地朝白若塵努了努嘴,示意它——白若塵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它最好還是乖一點。
潔靈鳥立刻會意,閉口不言,繼續擔任起掃地工的職責,專注與庭院中的落雪作起了鬥爭……
白若塵沒有多說,徑直經過了潔靈鳥所在的位置,腳步沒有停留,就像是根本沒看到它似的,進了房中。
鳳無邪一行人也隨之而進。
那名叫小童的少年很是寡言,卻極爲懂事,從容不迫地將烹好的茶、煮好的酒送入了房中,又一一斟好之後,便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幾人在雪中行走許久,此刻有茶暖身,自然很是享受,便都坐下來說談共飲。
唯獨白若塵,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像是一位流離在世間,又恰好住進了這裡的冰雪仙人一般,淡眼看着一切,卻隻字不談,冷清桀驁。
難得的是,帝千邪今日也不怎麼與鳳無邪鬥嘴了,反而也變得比往常沉默了許多。
直到半晌過後,鳳無邪察覺到,帝千邪與白若塵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
鳳無邪有直覺,白若塵應該是有些事想單獨與帝千邪講。
才這樣想着——
隨後,便果真聽白若塵開口道:
“你們自進弟子林之後已經幾日不眠不休,都先回臥房休息吧,稍後小童自會將飯菜送進你們房中。”
這就是變相地趕人了。
墨雅自然也看出了白若塵的意圖:“若塵哥哥,我好不容易纔回來,你怎麼一開口就是趕我們走啊,我還想……”
“墨雅!”墨榮打斷她的話:“走。”
說完,直接拉着墨雅就率先走了出去。
鳳無邪與安陵夕緊隨其後。
離開前,鳳無邪望了一眼帝千邪——
帝千邪淡淡一笑:“去吧,我等會兒就去你房裡找你,一起用飯。”
鳳無邪瞭然頷首,爲他們掩好了房門,離開了。
暮雪紛紛,宅院深深。
待旁人都離開了之後——
白若塵與帝千邪相視一眼。
白若塵道:“我有一樣東西,你必然感興趣。”
說着,伸出手,在帝千邪的面前,攤開了自己的掌心——
帝千邪懶洋洋地垂眸,看似不經意地一瞥。
這……
只見,白若塵的掌心之間,赫然是——納魂之玉碎片!
不同於帝千邪所保管的那兩片納魂,白若塵手中所持有的這一片,通體發黑,其中所蘊藏的魂力比較內斂,顯然收集到的邪魂並不太多。
他先是一愣。
白若塵手中怎麼也會有納魂之玉?
隨後,帝千邪的脣角慢慢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邪笑:“呵,有趣,這玩意你是怎麼得來的?”
“白氏故居。”
——正是當年白若塵的家族所在之地。
白若塵自從尋到了那裡之後,便一直在暗中調查。
帝千邪的眼神之中勾起一絲探究:“什麼時候發現這玩意的?”
“最近。”
帝千邪的目光越來越深邃,他冷笑一聲,斷言:
“不可能,白若塵,你當本教主是三歲孩童戲弄嗎?這幾個月來你一直在昊天學府,這我早就知道了。而白氏故居卻遠在帝靈大陸,這麼短的時間,你根本無法來回!”
“呵。”
這一次,白若塵竟然笑了,只不過他的笑容中似乎永遠有漫着一抹悲色、冷漠:
“告訴你也無妨,當初,你們還在摩羅國之時,我已經動身回帝靈大陸了——而且,帝千邪,你不會傻到當真相信,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孤立無援吧?”
“難道不是嗎?”帝千邪嗤笑道。
帝千邪懶得在這種時間問題上繼續發問了。
那年,白若塵離開了帝靈教之後,幾乎就等同於銷聲匿跡了。
就連後來的白氏故居,帝千邪當時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查出來的。
不過白若塵一向自有他的行事風格,帝千邪也沒那個興致去追問他這兩年的行蹤底細,只問:
“白氏故居那裡你應該已經去查了很多遍吧?以前沒發現過?”
白若塵的回答簡明扼要:
“白家在地下建了一道隱秘的密室,有結界阻隔,外人幾乎不可能察覺,所以前兩年我也根本沒有發現。並且,那一整間密室之中,就只鎮着一個被咒術鎖住的木盒。”
“咒術?你解開了?”
“親血咒。”白若塵臉色白如玉,語氣聽不出悲喜,眼睫卻是微微地垂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白家要守護這片納魂之玉。那防守的咒術極強,外人根本連看都看不到,只有白家之人能看到,而且只有以自己的血爲引,纔可以解開咒法。最終我解開了。”
說完,白若塵將納魂之玉放在了桌案上。
帝千邪擡眼望着白若塵,白若塵也望着他。
眼神交匯之間,默契頓生,二人異口同聲道:
“——我懷疑你家族之仇另有隱情!”
“——我懷疑我家族之仇另有隱情。”
頓了頓。
兩人再一次齊聲道:
“與聖門有關!”各位,不得不跟大家打個招呼,馬上春節了,作者要爲家裡以及爲男盆友(多麼誠實的暴露啊)的家裡準備很多事情,因爲作者明年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羞澀了)。年後還要騰出時間搬家,都提前跟大家說一聲。更新放緩,不過作者也是沒辦法,愛你們。大概要等2月底3月初那個樣子吧,會穩定下來。這段時間呢,除非當天太忙了,否則都會盡量保持更新,希望大家能理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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