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幾家歡喜幾家愁
暗拍絕對是看不見的腥風血雨,每一輪都有代表將自家的競拍價格寫上,然後投入拍賣師前方的木箱中,然後再由拍賣師當衆公佈最高價格,恭喜競拍成功者,如有不信任者,可以當場驗明真僞。
只不過讓人沒想到的卻是,拍賣師只公佈是是哪一個編號競拍成功,卻不點出是那一家,那一人,到時候交錢也是要拿着進了前給的編號去交,如果一日內不上交錢,便算作自動放棄,這樣的做派更是給了各大商人決心,出價更狠了,到時候就是哪個尊貴的沒競拍上他也不知到底要找哪裡報復了,畢竟天子腳下,他再厲害也不敢找這麼多商人的麻煩,哪怕士農工商,商排最末。
趕來的人足有五十多家,可是凌筱筱說了只賣十份,便只有十份,所以結果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這不長孫府,太子府的管事可樂呵呵的領了賞,但這魏王和齊王的管事就愁了,真心不怪他們沒拍上,實在是主子家底薄,搶不過人家啊!
凌筱筱也是厚道的,十個競拍成功的,她一家派去了個技術指導,保準人家學成學會在離開,她的厚道也大大降低了衆人對她的仇視度,到也使得她香皂鋪子開業時沒出什麼大亂子,不過這是後話,她現在卻是沒閒心管那些人如何想,她正緊張兮兮的同蘇瑾玉說着她給嫣兒帶回去的東西。
“嫣兒懷的是頭胎,不容易。雖然我給她準備的丫鬟裡有懂醫理的,但是還是要讓她多請大夫診脈,還有產婆也要一早準備好,還有這些裡裝的是藥材,讓她不要捨不得用,這裡面裝的是我前兩日給她醃製好的酸梅,她要是吃着好就早點給我來信,我再讓人送過去。對了還有件事,雖然不是當姐姐該問的,但我也是把你當親弟弟的,便多問兩句。”凌筱筱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末了還想起了一件大事。
“瑾玉也是把您當親姐姐的,姐姐有何吩咐瑾玉一定盡力。”蘇瑾玉到是沒有不悅之色,認真的說道,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此番能點用他爲監察御史。怕是與眼前這位託不了干係,雖然這職位只是個八品小官,可是權利卻不小。歸屬御史臺。文武百官都可彈劾,他的一衆同僚都是好生羨慕,以沈復爲首。
“我離開前問過嫣兒,她說你待她是極好的,只不過她現在懷孕了怕是不能照顧好你了,不知你有何想法。”凌筱筱斟酌了半天。還是覺得不能直接上了就問我妹妹現在懷孕了,你是否要納妾,所以換了一個比較婉轉的說法。
蘇瑾玉像是知道凌筱筱會問這個一般,沒有驚訝反而淺笑道:“嫣兒的事她一早便對我說了,想來姐姐是知道的。我即娶了她便不會讓她受委屈的,爹孃這些年也不過只有我一個兒子。但兩人還是很恩愛,我一直都以他們二位爲榜樣的。”
不得不說蘇瑾玉的話說的比凌筱筱有技術含量多了,雖然一個字都沒提嫣兒懷孕以後他內宅的私人問題要怎麼解決,但話中的意思已經表示出,在這期間她不會納妾然嫣兒委屈,更不會弄個庶子庶女出來。
在唐朝這一年凌筱筱也不是白待的,她已經能分析出這些古人含蓄的意思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讓人裝了兩大框易放的水果才放了蘇瑾玉離開。
他這次反家自然不會一個人包船,同往的還有沈復和幾個臨近城鎮的中榜進士,不過除了蘇瑾玉和另外兩個已經補缺的外,其他幾人的笑意裡總是帶着一絲失落,這一返鄉他們都知道這上崗還不定要啥時候呢,這古代可不像現代有勞動招聘會讓他們去應聘,也不想公務員考試,考上就有職位。
“沈兄不用着急,以你的學識定是有機會的,此番回家還是先清理家事重要。”蘇瑾玉畢竟和沈復是幾年的同學哥們,看他興致不高便走過來勸說了幾句。
沈復嘴角始終勾着笑,眼睛瞭望河面,這幾日他可算是知道了長安貴族的糜爛之氣,那日他伺候好蕭若雪之後想着,蕭若雪定會再找自己的,便耐心的繼續與同窗們溝通感情,參加聚會,誰想再派人招他前去的時候卻是換了人伺候,這伺候起南昌公主,他用的可是真槍實彈,幾日下來各種心酸無法與外人道啊!
這時再聽蘇瑾玉的話不禁覺得諷刺,“能這樣我已知足了,我不比蘇兄弟你,父親本就有官身,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此番回去做個富貴閒人也就罷了。”說實在的,這半個月的長安遭,他已萌生退意,在揚州他還算是個人物,到了長安,在那羣貴族眼中,他不過是寵物一般的人罷了。
“何以這麼沮喪,就是京官不成外放也是有機會的。”蘇瑾玉只當他是看自己有了職位有些失落,不過他想沈復又不是真的窮書生,有着院士嶽山和富翁老爹在,怎麼也能混上了一官半職。
沈復自然無法跟他說其中緣由,只好岔開話題,“說道親家你到時好運氣,我可是聽說那位凌府的夫人得了重視,還有那製糖方子拍賣的事,別人不知情況,你我卻是知曉的,也怪我大哥福薄,當時如果娶了...也許就不會這麼去了,我那嫡母可是恨死我了。”
沈復表面儒雅知禮,但內心卻是最看不得人好的,他在公主府聽說了這個消息便暗自記在了心中,此時與蘇瑾玉說着更是帶出了凌嫣兒與他大哥還有他的緋聞。
“姐姐她確實是位奇人,至於婚事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也是要看姻緣的,就如當初我一直以爲沈兄會娶了欣小姐一般。”蘇瑾玉雖然是出了名的心好脾氣好,但他也是有原則底線的,禍不及家人,你有不滿說我也就罷了,我是你兄弟讓你出出氣到無妨,但你扯上我家人就不對了,我自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是啊,都是命啊!如果蕭府沒有提親,如果沒有突然跑出來的孩子,欣娘願意等我一年,就不是這樣的光景了吧。”沈復暗自唸叨着,突然覺得老天爺對他實在不公平。
蘇瑾玉卻覺得沈復可能受刺激魔障了,回程幾日便不在特意與他親近,這樣回到揚州的路上卻也相安無事。
“父親,兒子沒給您丟臉。”蘇瑾玉安慰完久不相見的孃親,老婆,祭拜完祖先,便來到了書房給自己一下敬重的老爹磕頭。
“好,好,起來吧,給爲父說說京裡的情況。”雖然蘇瑾玉來信時已經說了個大概,但爲了怕信件丟失,蘇老爺知道他一定還有別的大事沒說,不然兒子不會一下子成了監察御史,他可不覺得皇上是看他勞苦功高特意照顧他這個成績考的一般般的兒子。
“父親,嫣兒的姐姐也就是凌夫人,居然成了房相爺的義女,皇上還親封了她淑人的誥命,這也是孩兒到達長安後才知道的,只是信上不方便說,才一直沒告訴您。”因爲凌筱筱以前實在太沒有名氣,所以現在知道凌筱筱身份的長安都不多,只有貴族圈裡知道,揚州這麼面除了馬府更是沒人知道,蘇瑾玉他一個妹夫也不好大咧咧的在家信上透露出去,只好忍到了回家。
“嗯,沒想到,如果是這樣,怕是真與那件事有關。”蘇大人捏着自己的三撇鬍子,再次佩服自己的料事如神,給兒子選了這麼一家媳婦。
“與什麼事有關?”蘇瑾玉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自家老爹,他總覺得自家老爹身上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嗯,這還不是你該知道的,繼續說,還有什麼事,不論大小都說與我聽。”蘇大人瞪了兒子一眼,繼續問道,他是皇上在揚州的暗探,魏王府鬧的那般熱鬧他怎會一點風聲都沒有,就是他自己都有些好奇那位馬大人在搗弄什麼,只是皇上沒下命令,他也不好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動用早已安排好的棋子。
蘇瑾玉見老爹要保持神秘他也不好多問,只好說起了長安的瑣碎事情,先是說了三個娃上了弘文館,以後定是前途無量,又說了房府的人與凌筱筱如何親近,絕對不像是因爲馬三郎才認的義女,又說了她研製出新茶,入了皇上的眼,製作香皂得罪了高陽公主,最後還將孫思邈住到凌府寫書的事情也說了。
“孫思邈?可是那個給文德順聖皇后瞧過病的?”蘇老爹畢竟吃的鹽比兒子吃的米多,所以他越聽越心驚,他的幕後老闆啥性格他能不知道?哪裡會因爲新茶看中給誥命,甚至讓她三個兒子都去弘文館,這房府,馬府和凌筱筱三者一定有着什麼關聯,只是這些想法還不能讓兒子知曉。
“正是,他住到府上的時候還帶着傷,好像是被救的,然後與江先生一見如故,便留在了凌府。”蘇瑾玉自然不清楚孫思邈的目的,所以他只能聽信了以訛傳訛的話語。
“行了,你下個月就要回京任職了,這段時間好好陪陪你媳婦,她懷着孩子也不容易。”蘇老爹自然是不信這話的,不過也沒多說,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打發兒子去陪媳婦了,有個好親家自然不能虧待了人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