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樣想,到不是杜笑竹懷疑綠蘿的本事,她本就是吃這行飯的,收集信息的能力杜笑竹自是相信她的。
只是她打聽的對像是芙伶,面芙伶雖然是杜夫人的大丫頭,但也只是個丫頭,以她的身份能知曉自家主子和什麼人交好到不是難事,只是更深一些,卻不是她能知曉的,作爲丫頭她所知的事情未免太多了。
這本身就是有問題的,更何況,能成爲杜夫人心腹之人,便不會是那種有口無心,什麼話都往外說的人,便是綠蘿有套話的本事,她應當也不會毫無防備的什麼事都往外說。
結合這些事,杜笑竹自然會猜到這恐怕是杜夫人希望她知曉的。
從這方面看,杜夫人對她這個繼女的用心可見一斑,也難怪連楊修寧都覺得她無惡意。
聽完綠蘿的彙報,杜笑竹低垂着腦袋,手指輕點着桌面,不知是在想什麼。
綠蕪看了綠蘿一眼,見她回完事只靜靜的待在一邊,便也沒有說什麼。
過了片刻,杜笑竹手邊的茶水已經微涼,杜笑竹才突然擡頭看向她們二人。
示意她們近身。
綠蕪和綠蘿二人上前在離杜笑竹一步遠的地方站定,杜笑竹又衝她們二人勾勾手示意她們附耳過來。
杜笑竹輕身在他們耳邊吩咐一聲。
臨行之前,杜笑竹又叮囑了一句,“切記,不可魯莽,發現不妥立刻退回來。”
“是!”
杜笑竹見二人應聲下去,這才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只是入口微涼的茶水讓她不自覺得蹙起眉頭,放下茶盞,也未再飲一口。
左右無事,杜笑竹便讓芙伶進來添了燭火,取了紙筆。
對於綠蕪、綠蘿不在郡主身邊伺候之事,芙伶似是未見一般,只照着杜笑竹的吩咐作事。
杜笑竹對於這一點到是十分滿意,而她也心知明日這丫頭必定將所見所聞說與杜夫人知曉,而這正是她的目的。
她便是想知道杜夫人知曉今夜之事後的態度,更想之知,杜夫人對她容忍的限度有多少,或者更確切的說,她打算給她以後在府中行事多大的便利。
這一切,便要看明日杜夫人知曉她今日之舉後的態度了。
芙伶備了筆墨,未聽杜笑竹讓她下去,自是留在她身邊伺候,對於不用自己研墨之事,杜笑竹還是比較樂意的,誰讓她不是真正的古人,便是偶爾也要畫些樣子,但每次研墨若不是有楊修寧幫忙,她總是會弄得到處都是。
芙伶主動接手這事,她自然樂得自在,更何況,她要畫的便是打算送給杜如楓的冬衣的樣子,也不怕芙伶看到。
芙伶見杜笑竹的起手,似乎並非要習字,這纔開口詢問道,“郡主是要作畫嗎?奴婢這就吩咐下去準備顏料。”
杜笑竹手中的狼毫已經吸足了墨,她一直習慣了簡單粗暴的勾勒出衣服的線條,從未給其着過色。
到不是她不想,只是以她以前的的經濟,能有紙筆用已經算很好的了,再不要奢望上好的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