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操場上一片安靜。
許述和王瑋他們正愁着怎樣懲罰體育生，聽到林薇和江宿的話，他們在腦海裡幻想了下，突然get到了這個條件的快樂，既能解氣又能煞煞他們的氣焰，簡直不要太舒服。
王瑋自告奮勇的舉起手：“我去買皮球。”
“我跟你一塊去。”二班一男生和王瑋一前一後的奔向了學校對面，距離小區幼兒園比較近的一家小商店。
王瑋他們跑着去的，沒一會兒，兩個人一人抱着一個皮球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江宿和許述的影響，不太敢跟體育生正面交接的王瑋，躥進籃球場後，將兩個皮球往幾個體育生面前一遞：“快去拍吧，怕你們挑剔，特意給你們選了兩個顏色。”
幾個體育生看着一粉一紅的兩個皮球，臉黑都快跟遠處的夜色融合了：“……”
許述幾個人見他們沒反應，忍不住催了起來。
“愣着做什麼？趕緊拍完趕緊散場。”
“就是，敢賭不敢輸嗎？”
“……”
體育生臉色各個難看的不行，去操場上拍皮球，還是粉色的皮球，這他媽要是傳出去，他們都沒臉做人了。
有那麼一兩個體育生，在心底悄悄琢磨了一番，軟下身段開始說好話了。
“我保證以後見到你們，都繞着走，這次就算了，算了行不行？實在不行，等會兒請你們喝汽水。”
王瑋他們那幾個人都不是難纏的主，而且示軟的這兩個體育生也的確沒做太出格的事，現在被人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他們也不好意思逼了，一前一後的看向了江宿。
“宿哥，你說咧？”許述問。
江宿衝着身後鐵網外的林薇，微側了下頭，語氣很淡漠：“我說了，我小前桌說了算。”
一羣人把視線都落在了林薇的身上。
林薇：“……”
十秒後，受不了這麼多目光的林薇，開了口：“你，你，你，你……”
她分別指了剛剛說軟話的那兩個體育生，順帶着又指了兩個存在感超低，然後小心翼翼的着問：“要不他們四個就算了吧？”
畢竟他們也沒耍什麼髒手段，也沒說什麼難聽話，就是跟着自己朋友打了一場球。
許述他們幾個本身也對這四個沒什麼意見，表示隨林薇。
其他四個體育生鬆了一口氣，一個勁兒的說謝謝。
這樣一來，六個體育生只剩下羅琪和張志超了。
羅琪剛剛已經給陳陽道過謙了，雖然第一句挺敷衍的，但是在許述的調教下，第二次還是挺像模像樣的。
林薇想了下，看着羅琪又說：“他也算了吧。”
林薇怕被撞傷的陳陽心裡不舒服，往他那邊看了一眼：“陳陽，你覺得呢？”
早在羅琪被江宿指使着來道歉的時候，陳陽那股怨氣已經沒了，“我無所謂。”
“那好吧，”林薇看向了張志超，她很清楚的記着剛纔來給江宿送水的時候，他說過的那些話。
她頓了兩秒，看着模樣乖乖的，跟平時淑女怯弱的樣子沒區別，可語氣明顯淡了很多：“這位同學，皮球和你超配的。”
張志超：“……”
王瑋他們幾個也看張志超最不順眼，平時他們搶場地也就算了，搶的時候就他話最多嘴最賤，不嘲諷他們兩句就活下去一樣。
林薇不肯放過他，王瑋他們更是願意“助紂爲虐”。
張志超哪擰得過這麼多人，只能硬着頭皮，拿了個粉色的皮球，繞着籃球場拍了起來。
對他們來說，皮球不比籃球好控制，經常會失手滾遠，張志超跟在皮球后追逐的樣子真的挺好笑的。
別說是許述他們了，就連那幾個和他一撥的體育生都看笑了。
林薇也笑了，聽見聲音的江宿，扭了下頭，看到小前桌舉着手機正在錄像。
江宿：“……”
說好的手機內存不夠了呢？
也不是真的有意嘲笑張志超，只是他平時太過分了，說是讓他繞着籃球場拍一圈，他拍了四分之三，敷衍了事，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
體育生們也真覺得丟人，事一完立刻就散了。
二班那三個男生着急去洗手間，跟王瑋打了聲招呼也跑了。
看臺的人早在籃球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散光了，只剩了程竹和白見。
比起從看臺上蹬蹬蹬跑下來的白見，程竹不緊不慢的。
白見和王瑋陳陽他們走在最前面，程竹和許述跟在後面，許述打球的時候嚷嚷了那麼久，現在嗓子竟然一點也不累：“城主，把你那瓶飲料拿給我，熱死哥了，給我張紙巾……”
林薇和江宿走在最後面。
整個操場只有許述的聲音清晰入耳。
出了操場，經過一盞路燈下，林薇突然想起和體育生談條件之前，江宿說了一句話，她沒聽到，忍不住問：“那會兒你說什麼來着？”
江宿看了眼林薇：“哪會兒？”
“就我說你打球的樣子，我都記住那會兒。”
“哦，”江宿想到自己那會兒說的那句沒記在心裡，默了幾秒，說：“沒說什麼。”
林薇“哦”了一聲。
兩個人又都不說話了。
過了小會兒，江宿突然語氣很淡的問：“想拍嗎？”
林薇：“啊？”
“我打球的樣子，你不是說帥嗎？”少年的嗓音有點淡，像是冬日清晨樹幹上薄薄的霜：“想拍嗎？”
想拍……
回頭，給你一個人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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