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陷入沉思,王球看着我表情苦悶一時變得更懵了,他其實聽了半天雖然知道整個事情具體經過卻還是沒怎麼搞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自然也沒多想昨夜事情的嚴重性,畢竟我父親一直都是這樣神秘莫測經常消失的人,這傢伙還一直裝作很是明白的模樣對我敷衍點頭以表尊敬。突然想起我說我自己給了自己兩巴掌又捱了別人一槍托的事情很是歡喜,嬉笑着抽菸卻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一大早就被我強迫抽了太多煙身體還真有些受不了。
他從牀下掏出兩瓶酒猛灌一口又遞給我一瓶讓我先不要慌喝點兒酒壓壓驚,等到小黑熊子來了大家再一起好好說說這件事情分析分析找出一個合理的辦法來應對。
我坐在牀前試圖想要藉助酒精麻痹自己,但這些日子陪着寡婦喝酒酒量大增這一瓶就完全就當是在漱口,毫無感覺。
王球喝完起身穿好衣服便給熊子小黑倆人打了電話,我和他一起上樓等候碰見舅舅正在洗碗,舅舅瞪了王球一眼轉頭告訴我剛纔給我煮了麪條現在還不是算太冷,讓我趁熱吃了,我心情緩和不少看着舅舅笑着點了點頭,眼裡滿是歉意。
接過麪條我看了王球一眼,舅舅明顯是不會給他下面的,看他一臉委屈的表情不敢發聲我對王球使了個眼神,端着面來到門前讓他給我擡了凳子開始抽着煙等待。
小黑騎着摩托車搭着熊子趕了過來,我與他們打過招呼倆人下車時我還意外看見花子從遠方跑了過來。
小黑把車停好看我對着花子張望對我解釋,原來是王球只告訴他們來我家裡聚聚並沒有具體事情所以小黑覺得無妨正好花子還在他家所以就一起帶來了。
我其實並沒有全心全意的張望花子,只是看見村裡有人影往這兒趕心中就有盼望,期待這那就是父親的身影。
小黑給我們發煙,熊子說着這幾日家裡繁忙所以很多聚會都沒來,看他疲倦的臉龐我能知曉,他昨晚肯定又忙到了半夜今天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小黑抽着煙走到我身邊對我打趣,問我是不是還要打獵。他語氣悠閒帶着玩笑的話語換來我一臉冷漠默默做聲答覆的“哦”
他愣了一會兒仔細看了我兩眼或許是發現了我鼻樑骨淺露的傷痕常覺出我內心強忍的無奈惶恐沒再多問,走進屋中問起了王球一大早的趕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兒。
王球吃完了面腦子靈光不少,想了一會兒便把我剛纔說的話八九不離十全都複述了一遍。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現在一想還真有些嚴重了啊!你們出出注意該怎麼辦吧?”
熊子坐在我身邊靜靜的看着我,他彷彿很能體會我現在的心情跟着我默不作聲抽菸陪我一起看着遠方沒有說一句話。
花子已經跑了過來她滿頭大漢站在我和熊子面前喘氣,一邊喘還一邊對熊子說到:“我說......我說你膽子還真大啊,小黑的車都敢做......你可不知道他在家裡......在家裡不知道開翻車了多少次,你們今天沒發生意外簡直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花子說完又轉頭看向我對我打了個招呼說了句早安,我對花子淡淡點頭沒有說話,她的出現本就太過意外,對我來說也算不上是驚喜而是一種驚嚇了。
我擡頭直截了當問着花子對於昨晚的事情有沒有對我隱瞞,到底瘋子的到來父親的等候她知不之情。
花子很疑惑的看着我,她又重申了一遍昨晚她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些。
氣氛有些尷尬,花子不再多話看着屋裡的小黑王球遞了一支菸給我和熊子便走進屋中尋找答案。
剛開始小黑還想出來叫我,可能是想對我詢問能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花子,無奈王球眼疾嘴快嘴裡留不住事情,見花子一來果斷又把事情對她複述了一遍。
我沒有再回頭看他們,當下我情緒再度跌落谷底,讓花子知道也就知道吧,免得因爲我的衝動不理智又對花子說出那些無情的話對他進行惡意揣測。
過了沒多久三人終於走了出來花子蹲下對我說到:“要不,我回山裡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兒?我認識的獵戶多他們對我很少隱瞞一定會知道其中蹊蹺的!”
我還沒回答小黑就把話接了過去,他看着我一臉嚴肅的問到:“張寂,那你現在到底想做什麼?說出來我們都會幫你”
我夾煙的右手旋在空中腦海裡還在猶豫要不把接受大家的幫助來處理我這點家事,熊子見狀伸出手把煙把我遞到我嘴邊我接過,他自己也點了一根。
我抽了兩口不再猶豫,看着小黑雙眼冷靜的說到:“黑哥,你能不能幫幫我?”
小黑愣了一會兒隨即笑到:“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是什麼關係?你只管說就行”
接過小黑的笑容我又看了看大家長出了一口氣:“我想給你借點兒東西”
“什麼東西?”
小黑雲淡風輕的說着,其實不用看他表情聽他答覆我也能知道,只要是我要的小黑有的東西不管再多他都會毫不猶豫不求回報的給我,畢竟我是四劍客了......
“槍,我要槍!越多越好!”
此話一出果真小黑眉頭緊鎖,他猜到了我內心最真切的想法。
“要槍?你是想......”
小黑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果不其然我還是做了最後決定也是最果斷有效的決定,魚死網破以命救人!
“沒錯,我只有這個選擇”
我斬釘截鐵的說完,一腳踩滅菸頭。就在剛纔我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件事情已經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父親平日裡總告訴自己不要惹是非萬事都應該退一步海闊天空,用父親的話來說就是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但是這次發生的事情已經讓這個說法徹底破碎,我親眼看見那些獵戶帶走了父親,爲了我和母親這一定不是他的真切選擇,昨晚他肯定是被逼的。
我暗暗發誓,如果父親出了一點兒事情,哪怕是因此再流下一滴鮮血我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沉痛的代價。不管你們是誰,你們欺我罵辱我都可以,但要是敢傷害到我的家人,我張寂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哪怕是讓我死我也要讓你們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啥選擇啊?到底要幹啥啊?”
王球保持正常狀態還是聽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就像是下定決心沒有退路還要起槍來了。
“火拼,上巫山救人......”
熊子淡淡的說完他眼神依舊沒有收回,看着遠方不再有一絲的顧慮和畏懼。
“臥槽狗熊!張寂也給你說了?你啥時候知道的啊?”王球聽完熊子的話語一臉吃驚,還以爲自己就是第一手情報傳遞員呢。
“凡事用心去品,不帶腦子聽的再多也沒用......”
熊子依舊沒有看向我看向王球,這也不錯,正好避免了倆人紛爭免去了王球情不自禁的喋喋不休。
“就咱們幾個啊?指不定人沒找到就困死在山裡了”
花子第二吃驚,不斷提醒着我,在她看來我們這樣這樣毫無準備貿然上山無異於就是尋死。
“花子,其實你可以不去,我也沒想過你幫我,你們也就全都不要去,但是黑哥我求你,一定多給我幾把槍,算我欠你的。這是我自己家的事情,讓我自己來解決”
花子沒想到我的話語如此冰冷,一時說不出話又急又氣乾脆一跺腳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你放屁,你能解決什麼東西,都別說了,就我和你上山,反正老子早就看那些獵人不爽了,白捱了幾次打老子心裡早就不痛快了,正好這下有理由了,幹他們就完了”
王球說完轉身就對裡屋吼到:“爸,把你的獵槍給老子拿出來!”
熊子終於爲此轉過頭來看着王球,這下子瘋了吧還是早酒喝多了上頭了?
果然威風不過三秒。說完這話王球就後悔了,聽着裡屋好像有動靜,是舅舅拿棍子的聲音?他急忙用手抱着腦袋蹲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也沒動靜,壯着膽子往裡走去一看。王球心裡懸着的石頭終於落地了,原來是父親打翻了東西在桌上趴着睡着了,連碗都還沒洗乾淨怪不得沒上來給自己幾個腦瓜子。
“我也去,三劍客哦不!四劍客永遠不會少一個”
熊子說完站起身來說完怕我拒絕趕忙避開我的眼神走到了一邊。
小黑則拍了拍我的肩膀,臉上還是掛着那股熟悉的微笑。
“就別說那些廢話了,交兄弟就是爲了現在同患難的,槍我馬上回去拿,你要是還認我這個第四劍客就一定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