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結良緣
“殿下有難!”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多年做侍衛的直覺讓流星覺得突然出現了兩個冷熙,一定是針對殿下來的。自己要是去晚了,只怕殿下就要慘遭毒手了。
因爲冷熙和北澈在屋裡說話,站在門外的小玉心裡七上八下的心裡很是不安,不安什麼呢?她也說不清楚,後來想到早上冷熙沒讓她進屋去拿的那條手帕,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去拿了來,萬一小姐一會兒想起來又要呢!
匆匆往回走的小玉不防被飛奔而來的流星撞了個趔趄。因爲這段時間和流星等人相處的都不錯,小玉張口笑罵道:“有什麼事能讓流侍衛急成這樣?我這麼大個人走過來你也看不見。”
流星聽到小玉的責怪聲,不但沒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速度,邊跑邊道:“快去看你家小姐。”
什麼意思,這話讓小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小姐不是在殿下屋裡嗎?怎麼流星會指着自己所住的院子讓去看小姐。但是想到流星一臉的慌張,飛奔的速度,就明白一定是出了事。於是也提起裙角,向前奔去。
流星跑進院子,右手裡流星索緊握,左手摸了摸插流星鏢的皮袋,一步步向北澈的門口挪去。留在外面的兩個侍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多年的訓練讓他們沒有一絲的疑問和拖延,忙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緊跟在流星的後面,向門口挪去。
屋裡沒有任何聲音,流星心裡道:“殿下不會已經遇害了吧!”便再也顧不了許多,一腳踹開了門,衝了進去。
進了屋只見‘冷熙’左手裡拿着個玉墜在北澈眼前晃悠,右手握着一根竹管,殿下北澈眼中像是沒了焦點,只癡癡的盯着搖晃的玉墜。
沒有絲毫猶豫,流星一揮手裡的流星索就向‘冷熙’掃去,同時左手兩枚流星鏢嗖嗖兩聲呼嘯着向‘冷熙’飛去。跟流星一起衝進來的兩個侍衛也幾乎同時出招。三人四件武器,眼見着就要打到‘冷熙’,卻見‘冷熙’轉過頭厭惡的看了流星一眼,接着收了手中的玉墜,右手竹管啪啪兩聲擋開了流星的流星鏢,身子一彎便輕巧的躲過了掃過來的流星索。
‘冷熙’收起手中玉墜的時候,北澈就像失去支撐一樣倒在了地上,因此流星掃過來的流星索也沒傷到北澈。兩個攻過來的侍衛見自己的主子突然倒了,猶豫着是先殺‘冷熙’還是先去扶殿下,一時刀不知該不該落。就只這一猶豫的功夫。‘冷熙’已經如鬼魅般的上前。點了兩人的穴。
流星見自己鏢無虛發的流星鏢今日竟然被人擋住了,很是氣憤,嗖嗖嗖又是三鏢,那‘冷熙’只是冷笑了一下。手中的竹管只輕輕甩出,流星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內力撲面而來,生生將自己逼出了門外,而三枚流星鏢也因爲內力的阻隔改變了方向,啪啪啪,射進了門框裡。
‘冷熙’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北澈,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然後身形一閃,已出了門外。幾個騰挪就上了屋頂,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趕來的殘影等人還要追去,被流星攔了下來道:“算了,此人武功之高,就是我們四個加起來也只怕不是她的對手。現在要緊的是先看看殿下有沒有事?”
聞言後覺首先衝進了屋裡。見倒在地上的北澈,忙伸手把了脈,然後翻看了北澈的眼瞼,見脈象沒有任何不同,才鬆了一口氣。
緊隨其後進屋的殘影和九牛見後覺呼出了一口氣,便知道殿下沒有中毒,也沒有受內傷,懸着的心落了地。
九牛上前抱起北澈放到了牀上,滿臉怒容,忍不住問流星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裡可是大將軍府的內院,刺客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我們剛纔看到刺客的背影怎麼像是冷小姐?”
流星低了頭道:“是我疏忽了。刺客會易容術,她易成了冷小姐的樣子。”
“那真的冷小姐呢?”
聽後覺問道了冷小姐,流星纔想起來剛剛看到冷小姐的場景,便忙道:“殿下他沒事吧?”
“沒有內傷,沒有中毒,脈象也沒有變化。”說着摸摸了頭,很是不解的道:“好像只是睡着了。”
確定殿下沒事,流星推了後覺一把道:“快,殘影和九牛守着殿下,後覺跟我來,冷小姐像是中了毒。”
兩人快步來到冷熙的院子,見冷熙的房門緊閉。兩人不由交換了眼神,流星心道:“遭了,不會是那個刺客進冷小姐的屋裡了吧?”後覺點了點頭,意思是有這可能。
“你我悄悄上前,我先進去,你守在門口。”流星對後覺使了個眼神,然後習慣的握緊了右手的流星索,左手摸了摸少了五枚的流星鏢,輕輕上前,突然發力踹開了冷熙的門,衝了進去。
後覺緊隨其後,飛到了門邊。
可是屋裡空空如也,冷熙和小玉都不在。
這對流星來說又是一驚,怎麼回事,怎麼會沒有人,剛纔還看到冷熙不能動的樣子。難道冷熙被那個刺客擄走了?那小玉呢?小玉被害了?
屋裡看不出任何打鬥的痕跡,更沒有小玉的屍體。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突然,太奇怪了。只短短的半天,流星的心瞬間就涼了個死透。這是他當侍衛以來最可怕的一天,沒有激烈的打鬥,但只是簡單的幾招,就已經明白對手是何其強大,更別說她還會易容術。
要是下次她再來,易成了別人的樣子,那又要如何分辨。還有奇怪的是,如果她想殺死殿下,在屋裡那麼久的時間隨便就可以置殿下於死地。就是後來自己闖進了屋子,以她的武功也可以當時就殺死殿下,可爲什麼她沒有,又爲什麼對兩個侍衛也只是點了穴,對自己只是用內力震出了門外。
她是誰?是誰派來的?
見流星眉頭緊鎖,後覺道:“現在怎麼辦?冷小姐不見了,你不是說她中了毒嗎?”
“她中了毒沒錯。如果沒被擄走,就還在這個院子裡,我們在其他屋子裡再找找。”
冷熙的院子格局和北澈的一樣,三間正房,東西兩趟廂房。正房裡兩間是套間,冷熙就住在大兩間裡,小玉住在緊挨着冷熙的一間。廂房東西各五間,都是空的。但北澈爲了冷熙的安全,在冷熙的院子外安排了兩個侍衛。
現在流星已經看過了冷熙的屋子。接着看了小玉的屋子,東邊廂房都是沒有,直到流星踹開了西廂房最後一間的門,就見小玉拿着一截棍子瑟瑟的護在冷熙身前,冷熙靠牆坐着。
見進來的是流星和後覺,小玉忙扔了棍子,站起來帶了哭腔道:“流大哥,快看看我家小姐。她說不了話,腿也動不了了。”
流星安慰小玉道:“沒事的,讓後覺看看一會兒就沒事了。”
後覺是用毒高手,更是解毒高手,見冷熙的臉色便知道冷熙中了毒,聽了流星說,便走了過去,近距離的看了看冷熙慘白的臉色,再看看冷熙的眼睛,只見裡面黑氣涌動。
後覺確定冷熙的肌膚上沒毒,纔將手搭在她的脈上,一試之下只覺得一股奇怪的毒性,竟有阻擋外人窺探的意思,也是那奇怪的毒性讓冷熙的脈象變得雜亂無章。後覺無法,只得將內力注入指尖,強行和冷熙體內的毒性碰在了一起。
冷熙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炸開似得疼痛,本來發不出聲音的喉嚨,也因爲這疼痛發出了一聲悶哼。
看到冷熙痛苦,後覺雖然有些許的不忍,但明白現在不及時診斷冷熙很可能就會有性命之憂,於是又加註了內力。毒性被後覺的內力暫時壓制了,短暫的疼痛後,冷熙明顯覺得毒性往上肢擴散的速度慢了。
也就是這一瞬間,後覺知道冷熙中的毒自己無解。因爲那毒性不光是後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就是那下毒的手段也是後覺所不知道的。
見後覺緊鎖的眉頭,流星便知道冷熙中的毒,後覺解不了。但冷熙對殿下來說太重要了,因此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只有內力能暫時壓制住冷小姐體內的毒性,可是一來沒有那麼多內力,二來也無法徹底根除。哎!”後覺說着嘆了口氣,本來以爲自己使毒解毒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卻沒想到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小玉聽到這話,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後覺面前,抓了他的衣角道:“後侍衛,求求你了,求求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家小姐。”
後覺看着坐在牆角,目光中些許絕望的冷熙,又看看跪在地方的小玉,最後看了一眼流星,下定決心似得扶了小玉道:“你先起來,辦法倒是有兩個。一個就是冷小姐跟殿下進宮,因爲論武功,論內力,皇上身邊的七大侍衛可以說是整個大梁武功最高的,如果殿下求得皇上允諾,他們七人聯手將冷小姐體內的毒逼出來,我再佐以藥石,應該就能痊癒。”
“如果皇上不同意,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去巫醫島找我的師傅。只是巫醫島離洛邑路途遙遠,只怕還沒找到我師傅,冷小姐就已經毒發身亡了。所以爲今之計還是希望殿下能說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