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現在有充足的證據懷疑有人一直勾結南蠻世子，我擔心這個細作會做出什麼事，還望父皇明查。”
說着話那幾封書信已經遞到了西武皇帝面前。
老皇帝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到底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當細作，同時皇帝不由對顧瑾州投去幾許讚賞的目光。
自己的兒子果然具有雄才大略，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過讚賞之餘皇帝勃然大怒，他想看看到底是誰。
老皇帝顧天明三下五除二拆開了那些書信，那些書信正是虞清珞和沈燁往來的證據，這些書信也就是沈燁表達的誠意。
此時顧天明不由得拍案而起，書信中那些互訴衷腸的話語，就像一根刺一般紮在他的心上。
“這細作好大的膽子，她到底是誰？”
“回父皇的話，這細作乃是二哥府上的側夫人。”
“你說什麼，這是顧瑾瑜府上的人？”
顧瑾州裝作十分痛心疾首的樣子點了點頭，心下卻是得意萬分。
一聽說是顧瑾瑜府中的人，顧天明的眼神中卻透露出幾分猶豫和懷疑，他清楚顧景瑜的性格和脾氣。
如果虞清珞真的是個細作，顧瑾瑜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
這件事情似乎略顯蹊蹺。
見顧天明有些猶豫，顧瑾州此時心中卻變得更加焦慮起來，他知道這樣的事情，並不能完全威脅到顧瑾瑜的地位，可是如果能當顧瑾瑜手中的兵權削弱一部分，也不吃虧。
“瑾州，這些書信你是從何而來？”
顧瑾州心中早就想好了說辭，所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娓娓道來。
“父皇不知我在南蠻之中也有眼線，這些書信就是我安插在南蠻世子指沈燁身旁的眼線偷來的。”
還好之前司馬浩辰留在自己身邊當軍師的時候早就想了好了對策，如若不然顧瑾州此時當真是不知如何回答。
“瑾州你的眼線都安排到南南去了，不會連朕的身邊也是你的眼線？”
顧瑾州聞言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這個老頭知道了什麼？不過仔細觀察顧天明的表情，那模樣並不像已經掌握了什麼證據。
“兒臣對父王一直忠心耿耿，定然不會做出如此不孝之事。”
“哼，最好如你所說。”
沒想到老皇帝對這些書信的來源也有了懷疑
此時的顧瑾州卻沒來由的覺得有些悲涼，這個老皇帝口口聲聲說最疼愛的兒子又是自己，可到頭來他卻在袒護着別人。
“父王此事事關重大，還望父王明察倘若出了什麼差錯……”
顧瑾州的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就是想告訴顧天明，如果日後南蠻威脅西武邊境，那後果可不是一兩個人承擔的起。
獲得這些書信的第一時間顧瑾州並沒有急着告訴皇帝，他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時機，就算不能將顧瑾瑜拉下馬，也足以讓他受到一次重創。
何況，他們二人自幼一起長大，顧瑾州那顧瑾瑜看向虞清珞的眼神中發現了些不同。
看來自己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兄長當真是動了凡心，他很想知道如果這麼一個與衆不同的女人深陷危機，顧瑾瑜該如何應對？
顧瑾州倒是想看看是不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瑾州此事還有待商榷，你先回去容我好好考慮。”
顧瑾州本來還想再催促顧天明早做決定，不過顧天明既然下了逐客令，自己也就沒有繼續呆着的必要。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過那個消息目前也只有顧天明和顧瑾州兩人知道罷了。
顧瑾州有些憤恨的退出了書房，不過他剛好想借這一次機會，看看皇帝對他們二人的態度。
他離開之後，皇帝沉吟半響便找來了宰相宓固城。
出了這樣的事情，宓固城一定非常爲難，兩人都是自己的女婿一碗水必須得端平。
宓固城城戰戰兢兢的站在書房下，直接跪了下去，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多少也聽到些風聲。
“愛卿，你是本朝老臣有些事我不瞞你，只想聽聽你的意見。”
“臣愚鈍，還望皇上明說。”
顧天明想了想之後，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對着宓固城講述了一番，他聽得冷汗直冒，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愛卿，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
眼下確實輪到宓固城犯難，無論是顧瑾瑜還是顧瑾州，都是自己女兒的心頭好，得罪了誰都萬萬不可。
他的選擇必須要極其慎重。
“臣以爲那細作和瑾王斷然沒有什麼聯繫，瑾王爲人剛正不阿一定受細作矇騙，眼下應當將那細作打入牢獄，多加審理方可真相大白。”
這句話卻是說到顧天明心坎之上，若是這件事和顧景瑜有關係，那皇室的威嚴也要蕩然無存。
“愛卿深得朕心就按你說的辦！”
顧天明即刻下旨捉拿虞清珞，宓固城的心這才稍微平靜了些，兩個女婿不能惹，不過這虞清珞可不是什麼大人物。
宓固城十分清楚一點，自己的兩個女婿如果受到牽連，那兩個寶貝女兒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愛卿，你認爲瑾王和五皇子誰更適合繼承朕的位置？”
這樣的問題就好像逼着自己在刀尖上跳舞一樣，宓固城頭上瞬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此時此刻說誰更適合都不對。
“瑾王具有難得的將帥之纔是不可多得的，至於五皇子心地善良，待人忠厚也是繼承了皇上的氣魄，儲君之事還望皇上三思。”
宓固城也是隻老狐狸當然誰也不肯得罪，只是皇帝的表情卻落寞起來。
倘若立了太子之後出現了之前的事情，自己又有何顏面留在這個世上，況且他的心裡對顧瑾瑜一直有愧疚。
自己不是個好父親以前沒能保護兒子周全，現在卻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兄弟二人你死我活，這樣的感覺讓顧天明心中升起強烈的挫敗感。
一面是自己疼愛有加的兒子，另一面是對自己心有隔閡但卻忠心耿耿，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雖然這道選擇題看上去沒有懸念。
可在這一刻顧天明卻深深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