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一聽,連忙往後一縮逃離她的魔爪,想都沒想的拒絕三連,“不要啦,我不去,我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請我去畫舫耍子?切!你這是套路呢套路呢還是套路呢?
要是回到一千年前,還被你這樣套路,我怎麼對得起原來那些年的經驗教訓,怎麼對得起那各路的情感專家,怎麼對得起這近千年所連接着的兩個時空的男同胞……
重要的是,怎麼對得起我這滿腦子的智慧?
在心裡,他也頗有微詞,剛剛還那麼知心,一轉眼就醬來套路我,你這技巧,是愈來愈高超啊,可從時間的角度來說,我們是正經的“越活越回去”,你怎麼這麼優秀?
秀兒,是你嗎?
董佳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着他雙手放在身前,非常戒備,非常抗拒的樣子,好整以暇的道:“呵呵,過了啊過了啊,”
段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什麼過了?”
董佳就只笑眯眯的斜眼看着他,眼裡帶着嘲諷。
段譽又猛的把手一縮,緊緊的捧在胸前,“我知道了,”他大聲道:“我知道了,”
“你這是……”他連連眨着眼睛,想讓自己的眼圈紅起來,想讓眼裡泛着淚花,“你這是,膩了我是吧,覺得我不夠新鮮吸引了是吧,想甩了我,去圖新鮮是吧,”
他做西子捧心狀,眼神悲慼語帶悲憤,他理直氣壯的認爲,“我就值8000萬”一般理直氣壯的認爲,這一幕,一定是看者傷心聞者落淚。
然鵝,董佳只覺得尬,段譽的這番表演,又重現了後來影視劇裡那些讓人看了忍不住想洗眼睛的名場面。
但他既然這麼有興致,她覺得自己也應該配合一下下。
“是啊,”她又十二分輕佻的在段譽下巴上摸了一把,還很惡少很風流很無恥的聞了聞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香味,“我確實膩了你,你現在,”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段譽一遍,“就只剩下渣了,”
段譽有些驚訝的看着她,真的演得好好哦,所以,你這是很有生活?
他正準備再發揮一把,以便扳回場子,卻聽到“叮噹”一聲脆響,他和董佳轉頭一看,一隻銀盤打着旋兒的在地上滾着,葡萄如珠子一樣灑了一地,楊媛和阿秀蹲在地上一邊收拾一邊連道“對不起”。
在門口,還有四人嘴巴大張,呆若木雞,那正是段譽的四個兄弟姐妹……
…………
大理國的後備領導人段譽,嚴厲的批評他的候任媳婦兒董佳,“你怎麼能這樣?你難道是想效仿克格勃,培育一大羣‘燕子’?”
“說起來,那些人也是可憐人啊……”
董佳低着頭,一副很誠懇的接受批評的樣子,一會老孃再跟你辯駁。
段譽很老幹部的揹着手,“你想借重她們的優勢,讓她們成爲外圍的情報人員,讓她們多一份收入,爲她們提供一些額外的保障,從而改善她們的生活狀態,這一點,倒是值得肯定,”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任務,會給她們額外增添多少風險?”
“你有沒有想過,她們能不能承受這樣的風險?不管她們中的一些,看起來有多麼光鮮,但實際上,她們所有人,都處於社會的最底層……”
“我知道,你的本意是爲了幫助我們的事業順利進行,同時幫助她們改善處境,但是……”
又但是,又但是,你怎麼這麼多但是?董佳不能忍了,“說得那麼慷慨激昂,那麼正義凜然,那麼悲天憫人,我只問你一句,”她看着段譽,“你能取締她們這個行業嗎?”
“這個……那個……”段譽顧左右而言他,取締這個行業,你開玩笑呢。
誰能真正杜絕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行業。
再說,若是自己真有這樣的想法,怕是那些讀書人,會比自己說他們所謂的“大道”不頂用,還要出離憤怒。
沒有了這些青樓楚館,煙花柳巷,叫我們到哪裡去尋覓知己紅顏,到哪裡去收穫欽慕的目光,又哪裡有機會,去譜寫那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董佳追問道:“你能改善她們的地位嗎?”
這個,段譽同樣無話可說。
哪怕是從律法的角度去維護她們的權益,且不說這樣的律法,可不可能得到通過——那些非常寵愛這個行業的姑娘的謙謙君子們,一定又是最不希望她們的地位能提高的一個羣體,就是這樣的律法能夠出臺,那就真能改善她們的地位?
估計也是個安慰而已。
後來西方不少國家把這一行合法化,但對相關從業人員的狀況,真就有了徹底的改觀?
當然不是。
因爲諸多特殊性,這個行業所奉行的,也是最有效的,永遠是另一套、站在白道對立面的那一套規矩。
“所以我想從她們中吸收一些人,組織起來,重新進行培訓,教授她們現代的舞蹈和歌曲,用正當的方式謀生的同時,還爲我們蒐集情報,這有什麼不對?”
她又頗有深意的看着段譽,“你應該比我還清楚,男人,在什麼時候最容易說真話,”
我有嗎?我有嗎?我沒有!
段譽咳了咳,“你看看,這就是問題所在,”
“我非常高興你想到了我們應該要有自己的情報隊伍這一點,並這麼快就有了具體的想法,但我問你,既然都知道這些人的新技能,來自於你我,你覺得,有多少傻子會被她們套出有價值的情報?”
“從實施的角度說,你有什麼好辦法能讓那些老鴇配合我們?”
“難不成,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砸錢把她們贖出來?”
“再者,說到底,這部分,最多也只能是一個補充而已,關鍵的情報,還是要靠專業人士,通過其它的渠道來獲取……”
其實,這些只是一方面,有一點沒說出來的是,段譽不希望自己在情報戰線上的成功,主要是依賴一羣煙花女子——這真的並沒有歧視她們的意思。
是他真的覺得,不好給那個可憐的羣體加上更重的擔子。
董佳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你不做的,我做,辦法也拿了出來,結果,我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