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渴望已久的第四次對決,終於,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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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請不要放棄!”那部屬雖然內心同樣屈辱,但張璇月一直以來的努力拼鬥,他在內,整個二團的人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什麼叫時運不濟?他們的團長就是!
每一次關鍵的時候總出意外,過去是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現在是因爲王啓!
“只要殺了王啓!團長就能一雪前恥,連晨欣公主都殺不了的帝國勁敵被團長斬首,這份功勞足以洗刷今日之恥!團長從不是輕易放棄的人,請繼續帶領二團奮勇前進!”
張璇月牙關緊咬,一時激動的兩眼淚光。部屬們的信任讓她感動,內心倍受鼓舞。可是,可是……只要她想到從今以後在晨欣面前擡不起頭,哪怕是片刻之後,她都會說:‘未經許可,擅自出擊,以致失敗……’之類的責問話,她都覺得要發狂!
她可以承受別人的恥笑,唯獨不能忍受晨欣公主的冷傲。
“你們都很出色,因爲跟着我,連累你們了。當初晨欣都想要你們跟隨,我死之後,你們去跟她吧。我是個時運不濟的人,有今天,只算一了百了!”張璇月說着,手裡的劍擺開。這一刻,她腦海中紛紛飛閃過許許多多過去的幕幕……她突然懂了,爲什麼許多人自我了斷時都要閉着眼睛,那是因爲記憶中有太多不捨輕生的眷戀。
她把心一橫,把眼睛一閉,那些讓她留戀的記憶彷彿就這麼全部鎖進黑暗,於是手裡的劍纔有了回抽斬向脖子的勇氣。
與之同時,一旁恰好走進來的晨欣公主正好看見張璇月自殺的一幕,根本來不及呼喊,她瞬間以極限御劍的力量催動破壞之刃,人迅速搶進的同時,破壞之刃脫手飛閃而出,堪堪在劍刃碰上張璇月皮膚的時候,將劍震開。
不等張璇月二度尋死,搶進到面前的皇妃一腳踢在張璇月手掌,那劍再拿捏不穩的脫手落地,錚錚作響中,震動着,好一陣才靜靜的睡躺在地上。
“少在這裡假惺惺!我死了,你心裡不知道多高興吧?我要怎麼做,那是我的權力!你沒資格攔阻!”張璇月捂着手腕,語氣恨然,但此刻作爲揹負屈辱的她,卻沒有勇氣和底氣面對晨欣的目光。
破壞之刃回到晨欣手裡,一閃入鞘。她的嘴角揚起抹冷傲的笑。“你活着,沒有資本讓我恐懼。只能提醒我時刻不要鬆懈。”
“你!”張璇月又羞又怒,不由自主的瞪着她,然而,想起今天的屈辱,又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目光,恨恨然道:“那就別管我!你也沒有權力管!作爲戰士,我願意用什麼方式面對屈辱,是我的權力!”
“既然你把自己的生存價值看的如此輕賤,就在死前讓我好好羞辱一番吧。”晨欣沒什麼情緒的嘲弄,讓張璇月再也忍無可忍,她猛的站起來,怒視晨欣,憤怒地說:“別以爲今天我揹負屈辱就能任人羞辱!我反正連死都不怕了,臨死前先把你幹掉,倒也解我心頭之恨!”
話音落下的時候,一旁落地的劍嗖的飛回張璇月掌心,她催動心兵力量,殺氣騰騰的朝晨欣攻了過去。
二團的副團長見狀,正不知所措時,揮劍迎擊的晨欣淡淡然道:“退下,我還沒把她放在眼裡。”
“我讓你猖狂!”張璇月滿腔屈憤彷彿找到宣泄點,全都化作手裡長劍舞動的力量。
二團的副團長得令,不放心的退了出去,照說張璇月此刻的做法是不對的,晨欣完全能一聲令下,集衆人的力量拿下她,甚至就地處決。但她沒有,反而不讓人干擾,其用意如果說不是想勸張璇月改變心意,那就真說不過去了。
只是,兩個人關係一直糟糕到極點,晨欣公主爲什麼如此不遺餘力,甚至不惜以身犯險?
打鬥聲,驚動了破壞之刃一團和二團的人,但二團的副團長收是晨欣公主的命令,誰都沒有進去,都只是在外面沉默的等着。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過去了……
裡面激斗的聲音,突然消停。
這是場張璇月夢寐以求的、渴望已久的單挑對決,因爲前三次,每一次都出差錯,讓她輸的無法甘心。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挑釁晨欣,爲的就是有第四次。卻沒想到,在今天實現了。只是結果,讓她只能自嘲的笑。
她的寶劍劍刃上,佈滿缺口,那是,她的劍不是凡品,但在破壞之劍面前,當然不可匹敵。
但她敗,不是因爲晨欣劍利,所以有這麼缺口而劍未折,是因爲晨欣沒有照一個缺口多次攻擊,否則,劍早就斷了。
她的傷在腿上,已經沒辦法移動,無法移動,面對晨欣,根本沒有一戰的可能。晨欣也有傷,卻是在她預料之內的範圍,她以脖子上皮膚被劃破的代價,傷了張璇月的腿。
張璇月無話可說,這一次,她是真的輸了,可是,她仍然不甘心啊!
因爲,她慢了一點。晨欣進入氣離境界已經有些時候,而她還差一點。以氣離境界的速度打她未完全成熟的氣離境界,她拼到現在,如果她進入氣離境界了呢?
她想着二十年的奮鬥,九年在晨欣劍下的痛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滑過臉龐,滴在佈滿缺口的劍身,最後滑落地上。“我輸了,也不想再說不甘心的話,這就是我的命……那時候,你們明明都是不入流戰士的宿命,我和蘭卡纔是帝國的驕傲!我們纔是啊!爲什麼,爲什麼你突然回來,變的那麼強!你哥哥明明是個文弱的懦夫,突然成了那麼偉大的皇帝!還有他,小時候我就討厭他!明明資質平庸,就只配跟你這種同樣平庸的飯桶抱團取暖,那就謙虛點啊!見到我們這些天才時就該乖巧點啊,他呢,老一副微笑從容的嘴臉,看的就讓人來氣!他哪來的自信啊?他憑什麼用那種跟我們平起平坐的姿態站在一起啊?”
晨欣脖子上被割破的皮膚,仍然在滲着鮮血,她沒有理會,而是一步步走到張璇月面前,蹲下,一把捏着她的臉,冷冷盯着她,一字字道:“你是天才,從小是帝國的驕傲,然後今天,你把自己的價值,看的這麼輕賤。我們平庸,我們在皇族平庸的人羣裡,仰望你們,我們甘心,我們沒有不服氣。但是,那又怎麼樣?高傲的你們,仍然踐踏我們的自尊!憑什麼?我們資質平庸,但我們同樣懷帶將來爲帝國戰鬥,當一個英勇戰士的決心!你們有驕傲的權力,我們卻沒有擡頭平視前方的資格?”
晨欣的目光中燃燒起火焰,那是張璇月從沒有看見過的,憤怒的,充滿戾氣的憤怒之火!
晨欣猛然一把將張璇月推在地上,照她肚子一腳踹過去,頓時將她踢的從地上滑到牆邊,後者不認識似得看着一步步走過來,微微低垂着頭臉,臉色陰沉的晨欣公主,說不出的陌生,詫異。
“就是你們這樣的天才,可以無視弱者的權利和尊嚴。好像你們的驕傲必須踐踏弱者的尊嚴才能夠體現,我跟哥哥只是努力的想在力所能及範圍內,當個戰士。這是若水說過的,我們資質平庸,但仍然可以當一個帝國英勇的戰士,仍然能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貢獻更多,爭取我們的榮譽。”
張璇月沉默的聽着,她真沒想到,晨欣公主會有這樣的一面,而且,還會在她面前展露。當晨欣走到她面前時,幾乎在意料之中,又是一腳,把她踢的又滑過地面,撞在牆上。這樣的屈辱、被虐打的屈辱,她張璇月何曾受過?又憑什麼受?同爲帝國的戰士,哪怕她做了再屈辱的事情,依律死刑也是有尊嚴的死!憑什麼被虐打?
“晨欣你夠了!別以爲……”
“生氣了?”晨欣嘲弄的一笑。“這就生氣了?你以爲我跟哥哥想當一個有尊嚴,平視天才的弱者,當初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這樣的虐打,一天又一天。我們是太傻,學別的弱者低頭屈從,討好天才,說他們想說的,做他們想看到的,給他們優越感就沒事了。我們傻,我們拒絕,於是,我們不斷被虐打。”
“不、不可能,不可能!”張璇月覺得難以置信,那樣的事情絕不會發生在破壞帝國,何況是皇族傭兵學院?
“帝國的榮譽,帝國的驕傲,不是大多數人都奉爲信念,不是大多數人都作爲等同於生命的信仰。這一點,在皇宮長大的你永遠都不會懂。他們在你面前,每一個人都僞裝的願意爲帝國而死。其實只有我們以爲理所當然,因爲只有我們抱着這樣的信念。”晨欣語氣平淡,沒什麼情緒的反應,分明對這些早有定論。“所以,帝國需要強力的帝王,否則,不能壓制這些可恥滋生,就不能維持帝國的理念。”
說到這裡,晨欣公主又一腳踩在張璇月胸口,她奮力去推,卻發現根本推不動,晨欣胳膊搭在膝蓋上,居高臨下的低頭俯視着張璇月,一頭紫發垂落,幾乎碰到張璇月的臉。
“平庸的我們,奉守帝國理念,皇族的榮譽和驕傲,忍受多年的傷害,攀爬到今天。而作爲天才,自幼得到徐笑天傳授軟刺甲修煉之法,享受着帝國最高標準修煉資源的你,竟然爲了一場微不足道戰鬥的失敗,自殺輕生?長期以來,我忍受你的無禮,原來珍惜的竟然是這種有才?你原來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