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英明的皇帝未必可愛,冰冷的算計帝未必沒有瞬間的柔軟。只是,一個是九十九天的微笑,一天讓人生寒的無情;一個是九十九天的冰冷算計,一天的突然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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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啓笑的很開懷,曉曉成了劍破千軍,他的實力一直在提升,雖然還是很多事情不上心,習慣性依賴他們,但是,同伴本來就是有些方面你依賴我,有些事情我依賴你。
而今天曉曉又讓他知道,他雖然只對故事感興趣,但王啓和孤遠,瀟瀟過去談過的很多事情,他記着的呢,也學會對照實際去考慮。
那他就會繼續成長,越來越強。
不過,光明皇帝到底會怎麼做呢?
光明皇后和暗刀都帶着雲夕的影卡,那裡面是給光明皇帝的話。
光明皇后在路上就一直琢磨,應該怎麼說。至於說方向,她其實在脫困的時候就已經確定。
李威既然成了俘虜,光明皇帝以帝國利益爲重的個性,贖雲夕都設定明確的標準,何況是李威?正常情況下,光明皇帝會願意以合適的代價交換,但李威的情況決定了不可能用正常標準。
帝國裡對其有怨言的人不少,明確政治立場敵對的當然有,對於光明皇帝來說,不同主張的派系都需要存在,如此才能便於平衡權利的分配,既杜絕了一家獨大,又能讓他們之間彼此爭鬥中,各自小心謹慎,行事自然有所收斂。派系越多,就越難以達成對抗皇權的同盟,當然,多的超過某種界限的時候,又會導致皇權被過度分散,以至於失去足夠強的制約性,那就又容易變成各自割據,獨霸一方爲所欲爲的局面。
所以,即使她這個皇后不做聲,也肯定有人會陳訴交換李威不值得,應該以帝國爲重,以及李威無能才導致被俘虜,應該自己承擔之類的話。但這麼說,肯定不足以讓光明皇帝做決定,否則豈不是讓很多戰士寒心?
但有這些人開頭,很多本來不敢貿然行事和看風向的,也就會陸陸續續站出來揭發檢舉李威及李氏的諸多罪行,當積累的足夠重時,光明皇帝雷霆一怒,順勢查辦,再要求破壞帝國把李威爲首的罪犯移交處置。
既然都是罪犯了,哪還需要交換?
李氏辦了,聖光回到光明帝國也能自由自在,跟光明皇帝在這件事情上的矛盾也就沒了。而且,光明皇后相信,還能順勢把假聖光的黑鍋一起甩給李威,真聖光早跟心之家走了,事情只有李威知道,他怕有罪又處心積慮謀取更大權利,於是人爲製造假聖光欺上瞞下,當然是圖謀不軌,那麼陷害心之家的當然也是他,爲的是怕謊言被拆穿嘛……
皇后多方權衡,決定這件事情由她孃家來做最好,如此,她背後的政治力量才能夠收穫最大的好處,她的政治地位才能拔高一截。
於是,光明皇后回到帝國後,就這麼一番說辭,末了,聲淚俱下,感動不已的稱讚說:“陛下明鑑!心之家特立獨行,先有一億刺客劍破千軍不爲金錢所動拒絕破壞帝國誠意招攬,後又有心之家就維護同伴不惜流血拼殺。李威卻污衊心之家是奸細!如此這般,何等泯滅良知!宇宙之中的傭兵那麼多,如心之家這般不言政治,只談正義公理自由的傭兵團不知道有多少,只因爲心之家風頭太盛,就招致無端妒忌陷害,這豈能體現帝國的真善精神!”
皇后決定當開頭的人,其孃家,以及依靠她孃家的官員們聞風而動,於是,勸說李威不可救的官員們上場了,緊接着又是控訴李氏罪狀,李威囂狂的諸多證據……
夜深了,光明皇帝疲憊的閉着眼睛,身邊,是光明劍皇。
“朕本欲藉機除了皇后及其黨羽,如今看來,此事果然沒錯。李威的事情上,皇后如此積極賣力,其背後的力量此次之後勢必坐大,取代李威爲首的李家成爲帝國影響力最強的派系,此事之後,還要設法收拾……治國之事,如此讓人疲憊,李威與朕的交情,原本是指望用他一世,朕未去,則李氏不亡,也不辜負他對朕的一片忠心,如今這般,爲了帝國大局,朕必須痛下決心,唯獨聖光的事情,朕頗有些躊躇啊……”
光明皇帝看過那些控訴了,坦白說,其中很多事情,是他真沒想到李威會幹的,當然,他也能分辨出,更多離譜的事情被控訴的是李威指使,其實細心分析也就知道,只是李威身邊的親信私下妄爲。但李威本身的性格,他早就料到可能會有必須處置的一天,人太飛揚跋扈,又因爲聖光的事情小題大做的開罪傷害太多人,政治壽命自然會受損。
假聖光的事情李威沒那個膽,完全是光明皇帝的主意,從情況來說,一起甩給李威當然最合適,但這麼一來,李氏必將滅族,而光明皇帝從本意來說,並不想讓李氏滅族,因爲他和雲夕當年所以能回來,李氏出力不少,讓李氏傷筋動骨,政治力量消沉也就夠了,滅族,非他所願……
“臣的責任只是保護陛下,這種大事不是臣應該議論。”光明劍皇從來不攙和這些事情,正因爲如此,他在光明帝國的政治圈裡,其實沒有多大的影響力,屬於地位崇高,別人都敬重,但不培植黨羽,也就沒有門客聚攏的類型,不涉及利益的時候,沒人會得罪他,面子上的事情都會賣給他,但如果涉及到實權和利益,他的面子又不值多少了。
光明劍皇早就明白,政治派系的爭鬥,其實都在身邊這個英明皇帝的掌控之中,哪派猖獗的厲害了,收拾,讓另一派取而代之。那些行事慎重,低調,少爲皇帝惹麻煩,又不被別人揪住致命辮子的政治派系,就是生命力最強的。
但再強,也有限,因爲總如此一派獨大的話,就會根深蒂固。
所以,要說生命力最頑強的,還得是他這種不伸手職責外權力,安分不培植黨羽的人。他這一生,只能靠自己本事,貢獻多少皇帝給他多少地位;下一代,如果無能,皇帝會衝他情面給個衣食無憂;倘若有能力,自然不愁沒有發展的機會,至於怎麼發展,選擇什麼路,光明劍皇很清楚,那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正因爲他如此,纔會一直深受光明皇帝信任,很多機密他都知道,偶爾光明皇帝也會問他。
“朕問,你就說,無需避諱。”
“臣以爲,讓李威盡忠是爲帝國利益爲重;不提此事,是全陛下對李氏的情義。前者李威勢必會爲破壞帝國攻擊陛下,後者讓他爲李氏存亡,很可能選擇殺身盡忠。至於陛下如何權衡,臣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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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其實光明皇帝也想過,正因爲如此他才猶豫,李威亂說,肯定會有不好的影響,但影響很有限,因爲大可說李威他們投敵叛國造謠污衊,也掀不起什麼浪。
光明皇帝又一次播放信息卡,裡面,是雲夕一如既往的微笑,她的信息很簡單。
‘哥哥,我很好呢。大家都很照顧,而且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堅強,很喜歡心之家這種無拘束的自由。雖然這麼說很自私任性,但哥哥其實一直知道呢,雲夕太笨,權衡不來那麼多的事情,又放不下心裡的固執,只會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一門心思的努力成爲一種人,真的幫不上哥哥,反而總是惹麻煩。儘管很沒用,可是,還是經常會想念哥哥呢……’
光明皇帝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長嘆道:“此事確非李威之過,但這一次,只能讓他替朕受點委屈,讓李氏受點委屈。我聽說李威有個堂弟剛生一子,讓他作爲李氏一族的血脈傳承吧,劍皇幫忙費心,給這孩子挑個合適的成長環境,別讓他將來受苦。此外,心之家受了不少委屈,此次他們救護聖光,皇后有功,劍皇替朕費心,看看如何賞賜,以其功,理當厚重。”
“臣遵旨!”光明劍皇領命而去,這就是光明皇帝最終的決定,然而,他其實早已經料到。
替皇帝受點委屈……這話對於皇帝來說,實在太平常了,爲了帝國的利益,爲了大局,任何人替皇帝、替帝國受點委屈都是應該的。所以過去有假聖光跟李威結婚的事情,有今天李威陰謀不軌策劃假聖光的黑鍋……
李氏受的委屈代價,是除了一個男嬰,舉族被滅的結果。
然而,皇帝的聲譽就是帝國的精神純粹度,就是帝國的臉面,爲了皇帝受點委屈,就是李氏今天的宿命。
過去心之家因爲聖光,理所當然的受委屈,所以被計劃永遠困留在流放星;今天光明皇帝說,心之家受了不少委屈,應該重賞。
縱情任性非明主,權衡利弊衆稱頌。
光明皇帝爲此思謀的時候,三帝國方面天光帝位的事情,也終於塵埃落定。
徐離盈月沒有了對手,追風吟唱被俘虜,追風家族的人匆忙間沒有第二個合適的人能推出來競爭,也來不及了,只能反過來支持徐離盈月表示和氣,指望她能換回追風吟唱,至少因此合作的協議對追風家族的利益有所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