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我仍然,願意相信你!但是,不能排除已經產生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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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尷尬的漲紅了臉,弱弱的解釋說:“進學院前怕被人欺負買了這身兵甲,從來沒真用過……”陣陣風吹過,周圍林木搖動,昏暗過渡的更遠的黑暗裡什麼都看不到,沙沙作響的聲音讓曉曉覺得草木皆兵,彷彿那些黑暗裡下一刻就會衝出來數不清的、猙獰可怕的敵人。
“團、團長——咱、咱們現在怎麼辦啊……”想到這局面都是因爲他的破劍造成,問到最後完全沒了底氣。
這真是糟糕的局面,剛纔軟拉族傭兵的短促痛呼是否讓人聽見?
王啓同樣不安,但強迫自己冷靜思考,在曉曉問的時候已經行動起來。“把那兩個傭兵的衣甲脫了,他們的行李包全拖過來!”
說話間王啓已經脫了軟拉族傭兵的衣甲,上面沾着的暗綠色分泌液體頗爲噁心,儘管王啓知道軟拉族的分泌液體其實對於人族來說完全能當營養飲料,不過,他是喝不下了。
鱗甲,行李袋,武器全都剝下來後,王啓迅速穿上身,曉曉恍然明白他的打算,蹦跳着問:“我呢?我呢?”
王啓微微一笑,然後拿起個行李袋往曉曉頭上一套。“你呆這裡面。”
“團長……你是開玩笑吧?”
“你還能找到一個更適合藏身的地方嗎?”
“……好吧……團長,爲什麼在上面堆那麼多臭衣服褲子?……哦,好吧,爲了藏的沒破綻,我忍……團長,能少塞兩把劍嗎?頂的我好疼……哎喲媽呀喂,團長,小型圓盾壓的我好難受……好吧,我忍……團長,我就最後一個問題,你真不是故意折磨我的嗎?”
三個被脫的只剩貼身單衣的傭兵全被打暈,嘴裡還被堵緊緊地,被繩子捆綁在大樹上繁密的樹枝中間,不是特意爬上樹在夜晚很難發現。王啓逐個弄醒嚇唬一番,問到他們傭兵撤退的情況,暗覺天無絕人之路。
王啓尋原路找到小女孩父母的屍體,那三個傭兵抱着幹一票就走的想法,根本沒有善後。捧着兩顆流動彩光的透明的圓形精靈結晶,王啓覺得宇宙太奇妙了……
他小心的把精靈結晶塞進小女孩父母胸口裡,兩顆水晶立即亮起剎那的彩色強光,緊接着,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迅速癒合,簡直如同夢幻般的神奇力量……
“你是?”小女孩的父親醒來後還有些迷糊,茫然的神色顯然連剛遭遇了什麼都不知道。
王啓無暇逗留,招呼他們兩夫妻直接走起找女兒。
“爸爸!媽媽!”看見父母安然無恙的回來,小女孩高興的又哭又笑。
王啓從那三個傭兵口中知道了大概情況,那個軟拉族傭兵幾年前在啓航城生活過,有天夜裡看見兩個發光的小精靈飛進小女孩父母家裡,他等了很久沒看見再出來。那時候他不知道是什麼,當了傭兵後有一天才知道那是寄生精靈,後來特意回來找過,但小女孩的父母行商後重新置辦了產業。
軟拉族的傭兵沒想到,這次跟着來啓航城會意外遇到僱了傭兵保護出城的小女孩一家,於是叫了兩個交情好的一起跟着,啓航城的亂波及了小女孩一家,保護他們的傭兵團在混亂中被殺散了,他們一家跑到這裡的時候,被軟拉族傭兵襲擊。
“以後你們還得小心,精靈結晶價值高昂,難保那人死心不息。”王啓背袋裡的曉曉嘀咕說:“宰了他們不就好了嘛……”
“我們是傭兵,不是殺手,也不是審判罪惡的正義使者。再說了,你怎麼就能肯定他們不會改過自新?剛纔你也聽見了,那軟拉族不是沒想過要塔塔的心臟,而是不忍心對小女孩下手。”
小女孩的名字叫塔塔,她父親感激地說:“王團長說的對,我們這種情況只能是自己小心謹慎。現在我們都平安了就很好,老實說那傭兵不算壞透,他要是把塔塔一起害了,也不會什麼都沒落着,另外兩個不說,要把軟拉族的那個傭兵殺了我反而覺得不安心。就因爲他良知未泯落個自己死的結果,那不是鼓勵壞蛋做事就得往最絕了做嗎?”
“可是我們……”小女孩的母親沒有這麼多想法,經歷這種事情自然對未來恐懼更深。
“放心吧,啓航城以後不回來了,以後來這裡的生意也不做了。宇宙那麼大,咱們現在定居的地方離着那麼遠,他不會再碰到我們的!”
丈夫的安慰讓那女人安心不少,她看着塔塔身上都是傷口的模樣,一陣揪心的疼。塔塔的父親勸慰說:“塔塔還小,寄生精靈的力量沒完全影響身體機能,乘現在還能體驗傷口疼的感覺,等成年了呀,像我們這樣被人挖心都不覺得疼!不哭了……沒事就好了。”
一家三口團員的情景看的王啓高興又心酸,他從不知道父母是誰,長什麼樣。
“塔塔,拿着。”
看着王啓遞過來的項鍊吊墜,塔塔猛的搖頭,很認真地說:“大哥哥團長,說好了是報酬呀。”
“這是你的寶貝。”王啓微笑示意塔塔拿着,注意到塔塔的母親看項鍊吊墜的表情有異,又已經知道塔塔的父親做的是藝術品生意,就說:“僱傭金給我一塊錢就行了。”
“一塊錢怎麼夠?貴團是我們的大恩人,一定不能讓恩人吃虧!”塔塔的母親說着忙不迭示意丈夫,不料塔塔很激動地叫道:“不行!說話一定要算數!項鍊是我的寶貝,但爸爸媽媽更重要。大哥哥團長是好人,一定會好好保存我的寶貝。”
在背袋裡的曉曉這時候叫嚷說:“團長快走吧!我們還身處隨時喪命的險境呀——”
塔塔的母親還在勸,她父親卻笑着說:“塔塔說的沒錯,就請收下吧。這條鏈子價值不菲是次要,難得的是獨一無二,本來是前蘭颯帝國皇族之物,前皇族滅亡後只剩這條保留了下來,希望恩公細心保存。”
王啓不再推辭,收好後道:“本來應該護送你們回城裡,但實際情況不允許。相信你們自己回城路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請不必擔心我們,回城後我們直接去委託的傭兵團總部。”
“大哥哥團長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你們呀?”塔塔淚光閃動,小手緊緊揪住王啓衣角,癟着嘴,隨時都會哭出來似得。
“塔塔不哭,流淚的時候也學着微笑,因爲微笑會給你勇氣和力量,微笑能讓你的人生減少很多傷害,能給你帶來更多幸福和快樂。緣會讓人們相聚,再見之期,就在隨緣。”
塔塔很聽話的努力微笑,眼角還掛着的淚珠卻儼然變成高興的淚。
王啓微笑道別,揹着鼓囔囔的袋子,頭也不回的飛快走了。
小女孩塔塔歪着頭問父母說:“隨緣就是什麼時候呀?”
……
‘啊——’
慘叫聲引起一些傭兵們的注意。
“看看去——”
“不是吧團長?都撤退了還湊合這熱鬧幹嘛呀?破壞帝國的人也不定能加錢,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啊,家家帝國附近星球上的僱傭兵來了我們就倒黴了。”
“好吧。”
……
盯梢王啓的破壞帝國的女人把扛着的燒焦屍體丟在地上,回報了情況。
破壞之刃審視屍體一陣,冷冷然問:“是他?”
“回稟團長,不能確定。但是錢袋在他身邊被發現,從屍體情況看是先中刀被殺,然後落在火焰中被焚燒了一段時間。”
“去一趟孤傭村,詳細調查每一個人,確定王啓的身世。”破壞之刃沒有說更多,盯梢王啓的女人心有不安的小心問了句:“他身上的東西可能被燒燬了吧?”
破壞之刃沉默跳上宇宙藍鳥背上,下令出發。
因爲,她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也許是心氣的力量,也許是某件屬於破壞帝國的物品,也許……是這個人本身!
……
一陣陣的海浪不斷拍打岸邊的礁石。
月光下的沙灘上一頭頭宇宙飛鳥伸長脖子啄着羽毛,它們的排列很齊整,彼此間隔的距離相同。
王啓縮回腦袋,背靠礁石坐下時,曉曉注意到他神色嚴峻,擔心的問說:“能行嗎?”
“渾水摸魚的可能性基本爲零,這支傭兵團人數雖然多,但管理很嚴,一頭宇宙飛鳥搭載三個人,接近飛鳥問題不大,難的是不能起航。我看得回頭找個別的傭兵團下手。”
曉曉想到回頭不知道有多危險,咬了咬牙說:“能接近就行呀,我會操控飛行獸。”
“你會?”王啓半信半疑,這可是不容易學到的東西,需要的時間長,關鍵是學費高昂,普通人想自學成才基本做夢,根本沒辦法找到足夠多的宇宙航行獸觀察,瞭解。
曉曉掙扎着把腦袋拱出刀刀劍劍的空隙,把盾牌頂的幾乎立起來,拿肉嘟嘟的手虛拍胸口,自信滿滿地說:“絕對行家!這可是我爹的老本行,他沒當傭兵了就靠當訓練師養家餬口,我可是家傳的本事!”
出於曉曉至今爲止的表現,王啓只能半信半疑的提醒他說:“確定有把握?想清楚,接近簡單,如果你不能命令飛鳥起飛我們就會陷入幾百個傭兵的圍攻之中,這樣的人數憑我低熟練度的心兵力量沒可能堅持到全部放倒。”
“絕對沒問題!”曉曉把握十足,心裡暗想:‘反正我有風之力,情況不妙我先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