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莊園的佔地面積很大,在中間主樓的旁邊有一座練功房,此刻銀行負責人正在彙報獵人銀行的工作情況。
布朗拿毛巾擦擦身上的汗水,開口道:“你是說貸款必須要有抵押,而城裡很多人當初並沒有抵押品是麼?”
行長點了點頭:“是的,布朗先生,這很可能導致一大批人故意不還錢。”
布朗搖頭:“但你發現有人不還錢麼?”
銀行行長語塞:“……目前還沒有。”
布朗笑着說道:“其實他們知道自己有抵押品的。”
銀行行長非常奇怪:“什麼抵押品?”
布朗一拳把眼前的木人打碎,開口道:“他們的名譽。”
銀行行長雖然知道布朗的武力很強,但腦子是不是不好使?名譽值幾個蒂尼?
布朗回頭看到表情怪異的銀行行長,微笑道:“以前,大多數人來到這裡時,與乞丐無異,能抵押的大概只有破爛衣服了。按照你的金融觀點,是不應該借錢給他們的,但實際上,最需要錢的其實就是沒錢的窮人,而不是有錢的富人。”
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摸出一根菸點着,道:“如果是這樣話,獵人之都是不會發展到現在的,並且早已被莫桑人摧毀了。”
“你看過他們的借據麼?”
銀行行長道:“當然。”
“第一句話是什麼?”
“今以“XXX”之名向布朗.瓊斯先生借款“多少多少”蒂尼……”行長恍然大悟,這特麼真的是以姓名爲抵押啊!
布朗道:“以後如果有前來定居的移民是一無所有的乞丐,你要告訴他們,他用自己的名字就可以抵押到50蒂尼。”
銀行行長點頭稱“是”,猶豫了一下問道:“如果……我是說將來如果出現借了錢就跑的人怎麼辦?”
布朗笑道:“你知道我們獵人之都什麼最多麼?是賞金獵人!”
銀行行長頓然醒悟,原來他們真正的抵押品從來不是信譽,也不是名字,而是生命!
打發了銀行行長,布朗剛回到住處,就有隨從進來彙報說毛紡廠老闆求見。
布朗說讓他進來,然後打開酒櫃選了瓶美酒倒上,轉頭就看見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扛着一卷毛毯走了進來。
“布朗,我們成功了。”
布朗端起酒杯指指毛毯:“這是你的水力織機弄出來的?”
胖子放下毛毯,大笑道:“當然,我打算把屬於我的水道全部都裝上織機,到時候產量能提高十倍不止。”
胖子接過布朗遞過來的酒杯,道:“但是有個大問題,羊毛有點不夠。所以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布朗道:“缺多少?”
胖子:“我算過,把我們這所有的羊全剃了都不夠,還缺一半的產量。”
布朗皺眉:“差這麼多?”
胖子:“所以我想請你下令,讓所有的牧場都加大羊的飼養數量,最好是長毛綿羊。”
布朗看了看毛毯,用手摸了摸,笑着說道:“我看你是不想多掏錢買羊毛吧?”
胖子訕笑:“嘿嘿,如果價錢上去了,可能在西部就賣不動了。如果是那樣,還不如去買棉花做棉布呢。”
布朗:“行了,我答應你了,不過記得交稅。而且養羊需要時間,我可以先幫你弄一些羊毛來,就按目前的價格交易,你要多少?”
胖子興奮道:“有多少要多少!”
送走了胖子,布朗立刻讓人寫信,然後叫來隨從,吩咐道:“帶着這封信,追上去和莫桑人貿易的商隊,交給商隊首領。告訴他,買光莫桑人所有的羊毛後再購買別的,讓他通知莫桑人所有的酋長,我們長期收購羊毛。”
隨從領命而去。
布朗剛閒下沒兩分鐘,又一個隨從進來請示,說有兩個莫桑人求見。布朗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這兩年總有獵人之都定居的莫桑人來見他,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給他們成年的孩子起名。
而且每次來都是兩個人,母親帶着他的兒子。
莫桑人和很多民族不同,他們屬於遊牧民族,有名無姓,但取的名也很有意思。如果一個孩子出生時下雨,可能名字就叫“雨水”,如果聽到野獸嘶吼,名字就叫“獸吼”,總之是五花八門。
但是成年後,往往會請部族酋長起名,這個名字就是正式的大名,通常跟其人性格類似,例如一個年輕人勇猛無比,武力高超,那麼名字通常會威風無比,且火藥味十足,比如“戰王”、“刑天”之類的,如果懦弱無能,名字可能直接就是“懦弱膽小”這種。
更神奇的是,名字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如果“懦弱膽小”表現的好,甚至立下功勞,也會重新獲得一個好名字,反之亦然。
所以一個莫桑人戰士,往往從名字就能看出他是什麼級別,他們名字的變化就是他們一生的檔案。
獵人之都的莫桑人不算多,但也有上千人了,基本都是母親帶着孩子,小部分是早年的俘虜勞動改造3年後釋放的,還有的是帶着孩子嫁給巴託奇亞人的。
對於勞動改造,庫洛也是提過意見的。
他認爲,一個人如果長期吃不飽穿不暖,最多一兩年身體就廢掉了,這看似是懲罰,實際上是個虧本生意,使用幾十年還是幾年的價值,差別一目瞭然,懲罰他們有時候也是在損害自身的利益。
獵人之都並不缺糧食,也不差那幾件衣服,而且不用發工資的勞動力,當然是能用滿三年最好,甚至出來後還能幹活。畢竟獵人之都缺人,布朗對庫洛的見解深以爲然。
然後莫桑人的生活變好了,原來的孩子開始陸續成年,有的加入民兵,有的成爲獵人,也有在牧場打工當牛仔的,總之各種行業的都有,唯獨當農夫的極少。
實際上,這些莫桑族年輕人穿上全套裝備後,戰鬥力要比一般民兵高上不少,尤其是在叢林作戰時,更加靈活異常,因爲他們纔是最適合這片新大陸的原著居民。
現在甚至有不少莫桑人的工錢都要超過了普通居民,無論是放牧,獸醫,還是打獵,他們都是佔據優勢的,尤其是去和莫桑人交易的商隊,更是如此,每次都會有莫桑人蔘加。
而這些年輕人的名字,都是布朗給起的,所以布朗除了獵人之都的總督,外還擔任着莫桑人酋長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