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郭靖所修之降龍十八掌,他那是洪老幫主東一點西一點由得歷代幫主拾遺補缺得來的,與原來掌法已是不盡相同……”劉志恨寫完了才道:“這是從前一代丐幫幫主所遺下的正本,爲我所得,不過說來,這門掌法實不爲女子所得,蓋是由天份所定,我由其中做了修改,變得適合於你修練,一十八掌減爲一十二掌,內功行法也有不同,威力說不得會大減,卻是也無奈之事,你要明白……不過日後黃幫主傳你打狗棒法,卻是你的機會,那門功夫專精用力技巧,算得上是一等的功夫,你要小心,知道麼?”
魯小玲這才得了空道:“只是……這全是丐幫幫主才能修習的武藝,我怎麼可……難道……”她終於想到了點什麼,知道了一點玄機。
劉志恨道:“丐幫積弱不是一日兩日,便是我注入再多的錢也只不過是一時之效罷了,時日無常,說不得便會打回原形,故而,需要一個年輕的幫主長時間地坐在丐幫幫主的位置上施行改革,黃幫主有夫君家室之累,根本無法克盡全力,丐幫每況愈下,她急在心裡,本來你義父魯有腳是個人選,但是一來他實是年紀有些大了,二來他的武功也過於一般,三來資質更是平平,毫無出彩之處,便是將這些武功教之於他,也不能體會得多少,反而空寶於無用,便由我與黃幫主選定了你。你一來年輕,得我與黃幫主之助,定能於武功之上有所成就,便不是要你有多高的能耐,只不下於現今的黃幫主就行了,二來你也是魯長老的義女,得他之助,你能於污衣派得大善緣,這裡多爲淨衣派,我留你在此,你當小心結納,不要因爲你們兩派理念不同而起小執,需知,一切當以我建國之事爲重,不怕你說我有私心,我明確告訴你,我之國興則丐幫興,我之國不得成則丐幫遲早還是得打回原形,你知道麼?”
魯小玲這才知道劉志恨與黃蓉竟是早有了算計,這兩人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算無遺算,特別是劉志恨,黃蓉只能算一件事,劉志恨卻是什麼都能算到一處。
她想了想,又道:“只是我的武功,又怎麼可能追得上黃幫主?”
黃蓉雖在劉志恨的眼裡算得上是武功平平,他若有心,當可於一招之間秒殺,非是武功原因,實是他修的便是殺人劍,只要他願意,出手便可決生死,現下他已經掌握了入微之境,真真是可說是出手無空回,殺黃蓉易爾。但對於魯小玲來說,黃蓉也是一個少有的一流人物,一根打狗棒,最是善於以弱克強,多少武功明明比她高的人卻是在她的棒下給打得個沒了脾氣,便是此理,是以,魯小玲這一點逍遙遊的功夫自然是難望其項背了。
劉志恨淡淡道:“這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與黃蓉黃幫主聯手造就你,你便是對自己沒信心,還不信我們嗎?這是對你的一個磨練,大事我們已然擺平,剩下的事便由你來做主了這是一件大功,你若是立下了,幫主之位也就水到渠成了,再無復疑,是以,這次我與黃幫主都會下明令,要他們聽你的,這是機會,你可要想清楚!”
魯小玲這才明白,劉志恨與黃蓉的算計已經到了何等地步,兩人聯手,天下間確實是沒什麼是這兩人算計不到的,這一番下來,她的幫主之位便如板上釘釘一般,不可動搖了。這一番大大的事情一下子到了她的頭上,不禁讓她由心底生出怕意來道:“這麼大的事……我怕是不行的……”
劉志恨道:“你怕什麼,別的不說,王元一將軍定會全力助你,陳簡二位長老也會由黃幫主和我的授意聽命於你,馬大全本就是你污衣派的人,你還怕得什麼?便是魏英功,我也全叮囑他的,在這裡,政事不決可問馬克白與陳簡二位長老,外事則由得王將軍和魏長老在,事實上,真正不讓我放心的,卻正好是你……”
魯小玲撅嘴道:“我便說了我不行!”
劉志恨道:“便是如此,纔要磨練於人……其實一切也都不難,你只消做到八個字,便可萬事無慮。”
魯小玲奇道:“是哪八個字?”
劉志恨道:“便是——慈不掌兵,義不理財了。此次對土人開戰,必要大殺特殺,大奸特奸,你莫道我說得難聽,唯以血纔可得強兵,纔可鎮蠻族,我於此立國,人少勢威,不行霹靂手段,不得豎我神威,待得他們接受我們的管理,纔好再行仁政,這是其一,有功重賞,有過重罰,不可說什麼仁義道德,那在我這全是狗屁,你要是給我唱錯了經,行什麼仁義,莫怪我廢你武功,尋處大山老林將你賣與野人爲妻生子,便要你生死兩難,別怪我說話如此之重,非常時刻,我不容出一點亂子,流求島是我根本,不容有一點閃失,我知你心地仁善,給我全數滅了,你今後也算得上是一個居上位者了,不能有一絲同情惻隱之心,你可要明白!”
這一番話,劉志恨用上了無相音罡,魯小玲心裡打了個突,道:“知道了……”言語中,卻是覺得一片冰冷,正如劉志恨所言,她是個少有能知機的,箇中關係她自然是知道,偏偏這一切卻是生生地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她也是個心高的人,得了這個機會,自是不肯輕易放過,成爲丐幫第二個女幫主,這種想也不敢想的事卻偏偏就在她的眼前,雖說成爲了幫主之後,她還是得聽黃蓉的,也要聽劉志恨的,這兩人一個名望高一個武功高,卻是不由得她不聽,但一旦得到了這兩人的,那還有什麼事是她魯小玲辦不成的呢?
事實上,誰個沒有雄心,誰個沒有?魯小玲原本平淡的心漸漸熱了起來。
劉志恨道:“你說話怎麼一點信心也沒有?”
魯小玲大聲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管好這裡的!”
劉志恨這才點點頭道:“這還不錯……對了,去叫一下魏英功!”
魯小玲心中一動道:“要不要叫馬大全也一起來?”她知道劉志恨這樣一個個地叫人進來定是有個別好處,不然,他只消全數叫來就是了,斷斷沒有一個一個叫的道理,她和馬大全也是相知,這馬大全是污衣派中魯有腳的心腹手下,最是得力,便想於此好教他也得一些好處。這等算計之事她平時是心知肚明卻不屑於之爲的,但現在心態轉變,說不得一顆心思也活躍了起來。
劉志恨點頭道:“也好,我知你心意,便去叫他們吧……”
魯小玲心道:“真真是什麼也都瞞不過他……這人心思心機這般的重,怎麼能有這樣一身高明的武功?真是怪也。”
不多時,魏英功與馬大全雙雙入得內裡。
劉志恨看了兩人一眼,忽然身動,一指點向二人,魏英功與馬大全雙雙後躍,卻是劉志恨又閃了身回去,才道:“你們進來時散了全身的功力,我知這是你們對我的尊敬,但卻教我不知你們武功的底蘊,故纔出手逼出你們的行功法門。”頓了頓復又道:“不過你二人的武功實是太過於一般了。”
魏英功與馬大全相視苦笑,兩人也算得上是一流好手了,只是在劉志恨的眼中卻是一般的緊了,魏英功道:“我等武藝,實是比不得王爺……”
劉志恨道:“我方纔傳了魯小玲一點武功,她便求我幫你們一下,也好是爲她之臂助,我方纔看了下,魏英功,你和身功法偏偏是外門硬功,不過你也算得上了是得了,竟是練得由外入內,這雖是你的本事,可你終是不得內家精義,也是你於壯年,一旦老去,必然百病從生,難過六十之數,你可明白?”
魏英功道:“還請王爺指點!”
劉志恨道:“我新近悟出了一套內功心法,名之爲少陽神功,你除下衣服,我書之於上,可傳之於你,不過只傳你之一代,待得這門神功小成之後,你也就可娶妻生子了,不必擔心會壞了你的橫練功夫。”
魏英功大喜過望,他一生兩大恨事,一是妻子爲人所奪,一是武功不全,這下得了這門少陽神功,不但可以恢復武功,還可娶妻生子,如何不讓他喜出望外!當下除了衣服,由劉志恨書於他的外衣。這門內功是劉志恨參考九陰真經從中悟出陰極陽生,而創出的功法,實是上乘武學正宗,不下於天下任何武功!
劉志恨教罷魏英功對馬大全道:“你之武功比魏英功還不堪,外功平平,內功一般,我便傳你高深的功夫你也學不了,也罷,你除下外衣,我與你一些奇招怪式,你回去苦練,不知你底細的人,便是武功高你一倍,你也可偷機取勝,只是這乃是小道,不可常用,你要且記,要是平日裡就胡亂賣弄,莫怪我的招法不靈。”
馬大全大喜道:“不敢不敢……”除下衣服獻之於上。
劉志恨提筆寫下了護身三妙手,這是一門極巧的功夫,共爲三招九式。第一招,赤手屠龍,可以奪腕;第二招,大千微塵,兩指輕彈,借力使力,可以使敵人兵器脫手而去;第三招,如磁引針,不論任何兵刃,伸兩指便可夾住刀尖。馬大全心下大喜,得物而去。
不得片刻,那陳長髮陳長老與那簡正明簡長老連袂而至,一入內便行拜倒道:“王爺何以厚薄至此?”
劉志恨默然不語,好一會才道:“是不是馬大全?”
陳長老道:“便是那廝,言得了王爺的好處,不然,我等如何知……”這卻是假話,馬大全再是傻,也不會這般宣揚,只是陳長老也不好說是自己等人派了人一直在這左右,看到的,那不是讓劉志恨下不來臺嗎!劉志恨也是明白這一點,是以點出了馬大全,與這兩個長老下臺之用,他用到淨衣派的地方實是要多過污衣派,故而不得不安撫好這二人。
劉志恨道:“你們想要什麼?”
陳長老道:“便是知道王爺武功過人,我等淨衣一脈,苦無好手,久爲污衣派所欺,還請王爺指點一二,我等都是願入王爺新國之人,算得上是王爺的臣民,王爺可不好厚此薄彼!”
簡長老道:“得王爺伸手,我淨衣派定爲王爺馬首是瞻!”這話,分明就是投*之意了。
劉志恨等得也就是這句話,當下道:“罷了,我便助你一助……”說話間,卻是不用着人脫衣,而是從袖中取出了個小盒子,劉志恨道:“此中有一套砍腦袋劍法,於劍法中劍式中最狠、最霸道的一種,於你們挑選精良子弟修習,可爲我日後的衛隊,一門驚神指法,是我爲你們所備下,這門指法由宋國大內珍藏的穴道銅人圖解演化而來,非常難得,箇中精要,足可使你淨衣派再上層樓!一套翻江六七式掌法,可於平常弟子研習……”頓了頓道:“我之用人,多爲你淨衣一脈,你們要小心,不要負我厚望!”
二長老得此大寶喜極過望,道:“我等一定爲王爺效死!”
雖江湖中人,卻可廣爲利用,草莽之中,更多英豪,劉志恨深明此理,丐幫中污衣派爲黃蓉親信,他不好動手,唯這淨衣派,卻是入得他的法眼,關鍵時刻,纔會只聽得他的調動,非是爲此,他也不會下這麼大的功夫!
嚴春心自旁道:“王爺好心機,好算計,一切都入王爺計中,這樣一來,王爺縱是久不在島上,這裡的一切,也是爲王爺所有,再無憂矣。”
劉志恨道:“道是我想這樣麼?只是天下雖大,但有人便有是非,我既想過得好,又不想惹上是非,談和容易,想來想去,也就得了這條立下一個別人不敢來惹我之的是非,纔可專心於我在武道上的修練,你師父米問心的確是個了不起的高手,如不是他年歲實是太大了,只消再年輕一百歲,我怕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嚴春心笑道:“他不識天數,自尋死路,縱是再高的武功,又有何用,不似王爺,身份尊崇,年青且不說了,便是武功也不下於他,怕怎的,奴才在王爺的身邊,越發的感覺到了王爺的前程遠大,跟着王爺,定是不會錯的……”
劉志恨淡淡道:“我便是再能,也無法與蒙古爭雄……他們已經成長起來,氣勢正當其旺,我於此開國,也不過是想避開他們,入大理一事,也不知是對是錯……”
嚴春心笑道:“我觀王爺非是那死守愚頑之輩,事有不遂,走了便是,我們已經立下此地之基,進可攻,退可守,那此北地蠻子陸上或可無敵,下水又當如何?這不正是王爺於此立國之意麼?便就在那大理佔盡了好處,真個不行,走便是,那蒙古還能如何!”
劉志恨心中暗歎,於大理,他也只能盡上一份心,真是事有不遂,他是必然會走的,縱是他的武功再高,也不是說可以敵擋那千軍萬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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