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扉上的紫羅蘭
“嘭--”
一聲巨響傳進了對面的聽筒中,對面的人一驚,急聲的問道,“少主,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darling ,你這是幹什麼?”風清泉急呼,“希爾,快拿醫藥箱過來!”
只見原本阿瑟手中拿着的高腳杯,此刻已經粉身碎骨,玻璃渣刺進了阿瑟的手掌心,鮮血順着指縫緩緩流下!
此刻,風清泉才注意到,阿瑟的臉上,也受了傷。
“阿瑟,你這是怎麼了?”
阿瑟眸光黯然的看着自己受傷流血的手,沒有什麼表情,好像那不是他的手。
“沒什麼。”
“沒什麼?你在開玩笑嗎?”風清泉不可思議的驚呼,不敢置信的看着阿瑟。
“這點小傷,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阿瑟仍舊淡漠的說道,然後不在意的隨意的甩了甩自己受傷的右手,將一些鮮血和玻璃渣甩掉,便要起身離開。
風清泉一把捉住就要離開的阿瑟,沉聲的說道,“阿瑟,你這是在自殘嗎?”以這種方式來消減心中的痛嗎?
阿瑟的身子似乎頓了一下,然後不甚在意的說道,“或許吧。”手臂掙脫開風清泉的束縛,上來樓。
希爾這時正拿着醫藥箱跑了過來,卻只看到阿瑟的背影,不禁皺了皺眉,看了阿瑟的背影一眼,然後疑惑的看向風清泉,“風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風清泉的視線一直追隨着阿瑟,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纔將視線實惠,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希爾手中的醫藥箱,淡淡的說道,“吧醫藥箱給他送上去吧。”說完,便面色深沉的離開了別墅。
樓上,阿瑟一進房間,便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漫不盡心的用水沖洗着仍舊流血的傷口,一縷縷鮮紅色的液體,順着水流溜走,知道水變清澈,阿瑟將水龍頭關掉,簡單的擦了擦手上的水珠,離開了浴室。
步出浴室的瞬間,阿瑟的身形一頓,只見牀頭旁的小几上放着一個醫藥箱,阿瑟的目光閃了一下,走到牀邊坐下,然後將醫藥箱打開,取出鑷子,將嵌在手心的玻璃渣挑出,爲自己消毒,上藥,包紮。
將自己的傷口處理好後,阿瑟拉開小几上的抽屜,取出一個相框,用包着紗布的手,細細的在相片上摩挲着 ,低聲的呢喃,
“藍藍,我好想你。”語畢,相片上出現了一地水漬。
只見那張相片上,背景是一片金色的鬱金香花田,花田中有兩個人,一個男子,有着金色的髮絲,天藍色的眸子,玫瑰色的脣邊,脣邊是一抹愉悅的笑容,男子懷中摟着一個女孩,女孩有着一頭如綢的黑髮,柔順的垂在胸前,白皙的臉龐上,鑲嵌着一雙紫羅蘭色的眸子,小巧的櫻花脣瓣彎彎的,對着鏡頭做着可愛的表情。
阿瑟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撫過相片中女孩帶笑的脣瓣,然後閉上雙眸再次低語道,只是這次的話語中帶着堅定,“藍藍,等我,很快,我便會接你回家的,你,一定要等我!”
英國的另一頭
宇文溪看着一些人進進出出伊娃的房間,不一會兒,一些伊娃需要的醫療儀器便搬進了伊娃的房間,然後,便是一些醫生的進進出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宇文溪見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伊娃的房間,他才進去。
一進房間,一股藥味便撲鼻而來,宇文溪皺了皺眉毛,但是,當他看見伊娃身上的管子時,眉心便皺出一打蝴蝶結。
站在窗邊看了會兒伊娃,宇文溪的目光從猶疑不捨,到堅定,然後俯首,在伊娃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起身,邁着堅定的步伐,走出了伊娃的房間。
韋廷先生的書房
宇文溪站在韋廷先生的書房門口,看着站在窗戶邊上的韋廷先生,久久的沒有前進一步,原本鼓起的勇氣,卻是在此刻又有些許退卻。
“你還要在門邊站多久?”韋廷先生的話語傳來,語氣中帶着淡淡的嘲諷。
宇文溪眸底閃過一絲暗光,雙拳在身側握了又鬆,終是邁着堅定的步伐走了進去。
韋廷先生轉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溪,一邊的眉毛挑起,“怎麼,你不是有事情找我嗎?”
宇文溪仍舊看着自己的膝蓋,沒有說話。
韋廷先生見狀,神色變冷,語氣森然道,“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那就出去吧,我沒有閒工夫陪你發呆。”
宇文溪死勁兒的一咬牙,然後擡頭,目光冷然的看着韋廷先生,“你那天說的,我同意。”
韋廷先生聞言,心裡一喜,面上卻是做出疑惑的表情,“我那天說的什麼?”
宇文溪頓時眯起眼眸,咬牙切齒道,“你不記得自己那天說的話了嗎?”話語間滿是嘲諷。
韋廷先生愜意的向後靠去,兩腿優雅的翹起,然後一手託着下巴,狀似無辜道,“我那天說的話有些多,我不記得你指的是哪一件,”說着,小眼神瞟了宇文溪一眼有些鐵青的臉色,“麻煩你提醒我一下吧,”然後,做苦惱狀,“你知道的,人老了,記性總是不怎麼好的。”
宇文溪目光如劍的死死的盯着韋廷先生上上下下看了幾秒鐘,看到韋廷先生好像被剝光了一樣,然後宇文溪用極其嘲諷的口氣說道,“原來,你已經這麼老了啊,”韋廷先生渾身一抖,但是仍然沒有說話,宇文溪接着說道,“我要你儘快準備宴會,我要和伊娃舉行訂婚儀式。”
韋廷先生聞言,心中頓時舒坦了好多,感覺全身的細胞,都洋溢在愉悅的氣息中,脣邊彎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恩,這個要回一定要辦的隆重些,所以時間籌備上,可能會……”韋廷先生說着,瞟向宇文溪,果不其然見到宇文溪有些憤怒的小眼神,然後馬上改口道,“好好好,我一定會盡快準備好的,你放心吧。”
“說出你的條件吧。”宇文溪見韋廷先生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再次開口道。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且有利可圖的,否則,他絕不會去做這件事。
韋廷先生聞言,脣邊揚起一抹笑,呵呵,果然瞭解他,不愧是--
然後,韋廷先生施施然的開口了,“就是我一直說的那件事。”
“除了那件事,別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宇文溪打斷韋廷先生的話,反對道。
“除了那件事,我沒有別的要求。”韋廷先生聳了聳肩,無可奈何的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談不成,那就算了。
宇文溪皺了皺眉,沉思一會兒,內心掙扎萬分。
如果此刻同意了他的要求,那就代表着,這些年,他的那些努力,都白費了。
可是,一想到伊娃,宇文溪的心就劇烈的跳動着。
如果生命中沒有伊娃,一切都是無意義的,即便仍舊可以過着以前的生活,也不會開心的。
所以,在一番思考後,宇文溪擡起頭,看向韋廷先生的目光的十分複雜的,有憤恨,有堅決,還有好多,看不出的情緒,很快的一閃而過,最終,只化作一句,堅定的誓言,“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宇文溪起身,然後嚴肅的看着韋廷先生,“希望嗎說道做到!”然後便一秒都不想多留的快步向門邊走去。
身後,韋廷的眼神有些複雜,周身似乎有一股悲傷的氣息瀰漫,卻也是轉瞬即逝。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不用這麼針鋒相對?
唉,韋廷先生無奈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眸光一瞬間變得有些昏暗。
宇文溪走出韋廷先生的書房,又去了伊娃的房間,站在伊娃的牀邊看着她。
伊娃仍舊沒有醒,還在昏睡中,耳邊是一些醫療儀器發出的有規律的聲音。
宇文溪坐在了伊娃的牀邊,雙手握着伊娃的手,目光中滿是柔情,然後輕聲的開口了。
“影月,影月,我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原本的我,是並不相信這世間有純粹的愛情的,愛情於我而言,是最不可靠的一種感情,早在多年前,我就一直這樣深信不疑的守着這個想法。可是你,你的出現,讓我明白,真愛,終究還是有的,過去的那些年,我的不相信,是因爲沒有遇到你,沒有遇到屬於我命中的緣分。所以,影月,既然你將我的心偷走了,那麼,就請你好好的珍惜我,好麼?”
宇文溪說道很深情,看着伊娃的目光越發的溫柔,繼續說道,“影月,原本,我以爲你魚我,只是上天對我開的一場巨大的玩笑,因爲你在將我的一顆心撩撥後,卻不要它了,讓我心,好痛,好痛,可是,上天終究還是對我不薄的,它再次將你送到我的身邊,讓你的記憶重新刻畫,不在只是滿心的裝着那個人,不在滿眼的只有那個人,既然是這樣,那麼,這次,我就絕不會放手,我一定會將你緊緊的困在我身邊,再也不會讓你回到那個人的懷中,你只會是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