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城外,一個地處偏僻的沿海小鎮,一個小港口上,此刻忙碌而熱鬧,而此時,夜色正濃。
小小的港口上,擠滿了集裝箱,一箱箱,緊緊的挨着。集裝箱間,滿是忙碌的人影,不停的穿梭着,每一個人,看似焦急,卻井井有條,絲毫沒有因爲忙碌而出現任何差錯。
“動作快一點,快,時間快到了。”一個看樣子應該是頭頭的男人一手舉着電話,一手指揮者搬東西的衆人。
搬東西的衆人聽到那人的話也不多話,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眼見着集裝箱越來越少,指揮的那人表情也鬆懈下來。
在那人鬆懈下來時,搬東西的人中,有幾個人互相向對方使了個眼色,手上的動作不經意間就慢了下來。一邊觀察着周圍人和那個頭頭的動作,一邊將右手伸向小腿。寒光一閃身邊,周圍幾個搬東西的人便無聲的倒下。趁着別人不注意,將屍體擡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他們的衣服在袖口最不起眼的地方,用金線繡着一個字母A。
站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將藏在髮絲中的按鈕按下,只見一個小紅點閃了一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別墅中,阿瑟依舊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阿瑟的對面坐着一個帶着金色眼眶的斯文男子,男子帶着耳麥,面前是一部電腦,只見畫面上赫然是那個小港口,衆人搬東西的場景。手邊是一步外形奇特的手機,只見上面有一處的小紅燈突然閃了一下。
斯文男子擡頭,向阿瑟彙報到,“少主,紐特他們發信號了。”
阿瑟依舊翻看着報紙,連眼睛都沒有擡一下,只是淡淡的吩咐道,“告訴他們,開始行動。”
“是,少主。”斯文男子恭敬的回答道,便在手機上按下一個按鈕。
小港口上,角落處的幾個人中的一個人,見髮絲上綠光一閃,對着周圍幾個人使了一個眼色。便向人羣中走去。他們的右手拿着消音手槍,左手拿着匕首。在近距離用刀,遠距離用槍。與此同時,暗處也涌出來一批黑衣人,他們的袖口處,赫然是一個金色的字母A。
只一瞬間,幾百多人,瞬間便被消滅。領頭的那人發現不對勁時,已經爲時已晚,太陽穴上有些冰涼,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着他,身體不敢動彈分毫,只是,臉上卻依然是冷漠的表情,並沒有因爲生命受到威脅而屈服。
在港口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幾個袖口上繡有字母A的男子持槍圍在一輛黑色的奔馳周圍。車裡的人見逃生已無望,都舉起雙手從車中走出。
持槍的黑衣人面色不變的看着從車中走出的人,在幾人的面上一一掃過,眉頭微蹙。對着那幾個人道,“希爾斯呢?”
那幾個人雖然被槍指着,但都面色不改,沒有言語。
持槍的黑衣人見狀,也不多說,直接對着其中一人就是一槍,那人應聲倒地。其他人見此情景,面色有些蒼白,但仍舊沒有說話。
槍聲再次響起,一個個人應聲倒地,最後,只剩下一個人,只見那人仍舊不屈服。持槍的人眉頭越皺越緊,嘴脣緊抿。其中一人俯首,低聲的在他耳邊說着,片刻,就見本來面色不愉的人瞬間臉上染上笑意,對着身邊人開口道,“我聽說,中國有一種刑法,很是有趣,好像是要將人的四周砍掉,然後裝在罐子裡,這個是叫什麼來着?”那人說着,語氣中滿是疑惑和好奇。
身邊開始對他說話的那人面色嚴肅的回答道,是“‘骨醉’,大人。 ”
那人恍然大悟道,“哦,沒錯,是叫‘骨醉’。”說罷,看着那個本來還寧死不屈,現在卻在不停的顫抖的男人,“你一定也很好奇吧?不過,你放心,我會爲你準備個青花瓷的。”語落,身後閃出幾人,沒人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陣陣寒光。
只聞其中一人爲難道,“喂,你忘了,小姐最是喜歡青花瓷了,你這樣,不但侮辱了青花瓷,還會惹小姐不高興的。”
“哦,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此人滿是懊惱的語氣,“哎呀,不管了,先做了再說。”
那人見幾人向自己走來,頓時嚇得跪倒在地,嘴巴不停的哆嗦,“我……我說……老闆他不在這裡,我只是被派來做掩護的。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
爲首的黑衣人一聽,眼中戾氣一閃,只聽見“嘭--”的一聲,那人應聲倒地。
之前提建議的那人有些擔憂的問道,“大人,現在怎麼辦?”
那人正要回話,卻見港口邊的人都過來了,手中還拿着一個東西。
“大人,您看--”爲首的那人接過東西,眸中閃過一絲駭然,手指有些顫抖的撥亮了髮絲間一個黃色的小燈。
別墅中,斯文男子見黃色的燈亮起,心中頓時喊糟,當看到畫面裡的人將手中的東西舉起後,面色一白,目光遊移,不敢看向阿瑟。
阿瑟依舊看着那張報紙,沒有擡頭,只是淡淡的說道,“怎麼了?”
斯文男子做了一個深呼吸,將電腦屏轉向阿瑟方向。
阿瑟漫不盡心的擡眸望去,卻瞬間周身冒出一股強大的戾氣,原本優雅的舉着報紙的手,此時青筋繃起。眸色變深,翻滾着波濤。
只見屏幕中的黑衣人手中舉着一個古典的中國繡花枕頭,手中還附帶着一張字條,上面是有些扭曲的中文,“你不是一直喜歡中國文化麼?這是我送你的禮物,還喜歡麼?對了,那箱子中還有好多不同款式和顏色的,你可以挑你喜歡的拿。”
視屏中的男子的手有些抖,頭低低的垂着,不敢看阿瑟的表情。
繡花兒枕頭?斯文男子忍不住悄悄的擡眸望向阿瑟,看了看那明媚而妖嬈的面容。
阿瑟的眸中波濤洶涌,看着那個因拿着繡花兒枕頭而有些忐忑不安的下屬,看着他的手中正好拿着的是一個繡着紫羅蘭圖案的枕頭,轉瞬間,平靜下來。優雅的靠在沙發靠背上,雙腿翹起,雙手交握的放在了膝蓋上。脣瓣上彎起迷人的弧度,對着對面的斯文男子道,“查爾斯,叫紐特回來吧。”
查爾斯點頭,“是,少主。”拿起手邊的電話,撥了過去。只見畫面中,那個拿着枕頭的男子,也就是叫作紐特的男子,在接到電話後,神色一鬆,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點點頭。轉身對着手下人吩咐,不消片刻,原本熱鬧的港口恢復如。
查爾斯放下電話,轉頭看向對面的阿瑟,只見他眸光深邃,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阿瑟淡淡的起脣,“怎麼了?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你。”
查爾斯聞言,眼角幾不可察的抽動了一下,乾笑了幾下,掩飾自己的尷尬,“呵呵,少主,那個,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神色有些凝重的問道。
阿瑟依舊沒有動,只是周身散發着冷氣,片刻,嘴角彎彎,勾起妖嬈的弧度,“既然他這麼喜歡中國古代文化,那麼,告訴紐特,把他剛纔沒有做完的那個紀念品做好,給他送過去,就說,這是我的回禮。”
查爾斯聽後,渾身一震惡寒,阿瑟卻又補充道,“對了,聽說中國的青花瓷做收藏最好,讓紐特就將東西裝在青花瓷裡好了。”查爾斯聽後,面部一癱,趕忙撥通紐特的電話,怕自己一會兒真的回抽過去。
將阿瑟的要求轉達給他,電話對面一陣沉默,查爾斯頓時心裡舒暢了些,果然,少主的要求不只有自己受不了。
紐特拿着電話,呆呆的看着眼前潔淨的地面,乾淨的彷彿能看見自己的倒影,想着剛剛那幾個死的不能再透的人時,頓時面如苦瓜。
看了看阿瑟是神色,接着道,“紐特那邊--”話語間,有着淡淡的幸災樂禍。紐特這次一定慘了,任務沒有完成好,還上當了,讓少主丟了掩面,最近的日子一定會“豐富多彩”的。
“紀念品做的好了,懲罰減輕,否則--”手指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集中營那邊最近缺人手,他就過去一段時間吧。”
查爾斯聽罷,嘴角偷偷的彎起,呵呵,這下有他受的,不過,自己還沒有想完,阿瑟那邊又飄來一句,“如果紐特完成的不好,你就也一塊兒去吧,省的他一個人寂寞,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一直不錯。”
查爾斯的笑容僵在嘴邊,暗暗叫苦,少主,其實,我們的關係,並沒有您想的那麼好的。
電話那頭,本來在聽到阿瑟的吩咐後,就冷汗涔涔的紐特,瞬間開朗了,擡頭望望夜空,微微一笑,“今晚的月光很好麼。”
紐特身邊的幾個人聽到後,擡頭望望黑沉沉的彷彿能滴出墨般的,沒有一絲月光的夜空,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無語的望着紐特,大人,今晚沒有月亮,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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