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讓進入通天塔?
這!楚雄一愣,覺得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一來是宗主瀾月爲何下這個奇怪的規定,二來是瀾月身爲宗主,爲何對自己關注得這麼深?
但是,這又跟剛纔虛月對自己的獎勵,似乎有些矛盾。於是他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剛纔還讓我任意進入通天塔?”
“她一直管着我,就不能讓我做主一次?呵!”此時的虛月,才似乎有了些人間煙火的味道,彷彿是個調皮慪氣的女孩兒。
原來,是叛逆心理在作怪。或許虛月覺得,讓自己這個小人物活躍一把,無傷大雅,偏偏又能滿足她叛逆心理的需要吧。不過也正是爲此,楚雄才能進入通天塔。
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談,不覺間天色已經微白。而經過這次長談,楚雄也纔對虛月有了一個較爲真切的瞭解:她只是一個心靈孤寂的富貴女,自幼太過於缺少與尋常人的溝通交流。所謂的冰山性格,也無非是逆反性格的一種外在表現而已。
想到這些,楚雄反倒認爲虛月有一些可憐。有時候,這種富貴環境帶給她們的,或許不是歡愉,而是空虛和孤獨。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那琴聲優雅恬淡,表面上有着淡淡的歡快,同時又讓人莫名產生一種離奇的失落。
虛月深通音律,側耳聽了一陣,問道:“這琴聲,是那個叫做亦涵的小姑娘彈奏的吧,很不錯呢。不過,這曲子怎麼這麼生疏,好像沒聽到過。”
“是《春江花月夜》,我前日才教給她,彈奏得還不是很熟練。”楚雄笑道,不過心裡卻很滿意:亦涵這丫頭的琴技,越來越上水平了。
虛月繼續聆聽,待曲終之後,點頭道:“好曲子。昨日從你那裡得到了《笑傲江湖》和《鐵馬吟》的曲譜,回去之後受益良多。而這《春江花月夜》,又是另一番景象了。這些曲子,你從哪裡得來?”
“若是都是偶然、巧合、奇遇……等等理由吧,你信嗎?”
“不願說就算了,懶得問,呵呵!”虛月難得會心一笑,“不過,這《春江花月夜》的曲譜,也要給我。”
“沒問題。”
“還有,那曲《笑傲江湖》不是要琴簫合奏嗎?上次聽你和亦涵一起合奏了,但似乎意境不足。原因不在於你,而在於亦涵的生活閱歷還是淺了些。沒有那樣的感慨,怎能發出那樣的心聲呵!”
虛月一語道破,顯示出她對音律的浸yin,還是高出亦涵一籌。雖然在楚雄的指點下,亦涵的琴技稍稍高出了虛月。但是意境這東西,太需要生活的積累,終究不能一日千里。
“少宗主果然行家裡手,一下就點名了要害,呵呵。”
“別捧我,我知道你在這上面比我強太多了。”虛月忽然聲音稍稍低了一點,“另外,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不要喊我‘少宗主’好麼?外人看起來這名頭光鮮,豈不知我對這個位子都煩死了。”
看得出,虛月已經初步將楚雄當做朋友了。這樣的女子,什麼都不缺,唯獨缺那些人情味道。她們心裡也渴望友情,而由於身份的差距,常人卻不敢將她們當做朋友。
楚雄卻無所謂,笑道:“名字無非是個代號,你不喜歡,我便不那麼喊了。”第二世的時候,他身爲名震江湖的大宗師,多少人也不敢和他親近。唯獨一個幼年發小的結義兄弟,時常喊他少年時的諢號“纏死鬼”,反倒讓他感到極其溫暖。所以對於虛月如今的情愫,他很瞭解。
似乎有點得遇知己的興奮,虛月笑了笑,眼神中竟然閃出一絲尋常少女的狡黠,道,“你是音律大家,可有興趣與我同奏那曲《笑傲江湖》?”
好!楚雄帶着她向前走去,徑直來到了亦涵晨起練琴的地方。那是一個蔥翠的山崖旁,距離楚雄的弄琴小築不遠。前方是一個石臺,石臺前一丈遠便是深谷,空曠而悠遠。石臺上,亦涵微瘦的身影還在,卻已經準備回去。
“亦涵,琴且留下,你幫我回弄琴小築取回那支蕭來。”楚雄笑道。
“楚叔叔來了呵!”亦涵雖然還看不很真切,卻也能辨識出楚雄身邊的虛月,當即又欠身施禮,“不知少宗主前來,亦涵有禮了。”
“好乖巧的姑娘!去把洞簫取來吧。”當着其他人,虛月的話還是不多。
是!亦涵當即退下,不多時又帶着洞簫返回。
此時,虛月已經坐下,稍稍調試了一下那張琴。天空之中,朝霞已經開始泛出紅色。
伴着她錚然一聲琴音,似乎一種無形的水波盪漾,氤氳了四周的景色。隨後,一個個觸及靈魂的音符播散開來,似乎要融入天地一般。
琴聲美豔,微冷,似乎在傾訴一種心情。
忽然,一陣如訴的簫聲響起,滄桑、豪情。這豪情將那琴音中的心情包裹,似乎在撫慰,又好似在共鳴。
天空中華美的飛鳥,紛紛駐足,凝視着石臺上那一對男女。似乎他們的音符,將這個世界都已經感化一般。
此時,一輪紅日自對面噴薄而出,變幻了滄桑與悽美。於是,琴簫之聲也隨之變幻,流淌着歡樂與和諧,演繹出幸福和莊重……
簫聲止,琴音落。
虛月閉目仰首,似乎兩滴淚水不經意流出。一旁的楚雄,卻似沒有看到。
良久,虛月緩緩起身,竟然玉手一揮,將那琴拋入前方的深谷。
一道琴碎的聲響在深谷迴盪,不很響亮,卻經久不息……
看着虛月將琴拋入山谷,楚雄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這琴既然演繹出了生命的情緒和靈魂的泣訴,就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又或許,這琴已經完美,虛月容不得它以後再發出任何嘈雜的聲響。
“拋得了這琴,卻拋不掉過去。”楚雄笑盈盈的將蕭塞入衣帶,道,“向前看,每日都會有這日出的。”
虛月看了看眼前的紅日,點頭一笑。
毓的丹房內,衆人依舊沉浸在剛纔的簫聲和琴音之中。良久,毓忽然笑道:“這個楚客卿,又和那亦涵合奏了嗎?忙了一夜,卻也不嫌累。”
“不是亦涵,是少宗主!”一個深知虛月的隨從笑道,“不過少宗主的琴音,變化好大,也再次精粹了許多呢。”
是他們兩個?所有人都一愣。
此時,虛月優雅的身姿已經走來,淡然道:“都回去吧,毓客卿好好休息。虛月代表母親,多謝您贈丹了。”
古怪!似乎虛月對人從來沒有這麼客氣過。
“還有,送一張上好的古琴,給弄琴小築的亦涵姑娘。有天賦的,便不要埋沒了她那份才情。”虛月說完,便飄然而去。一干隨從乃至毓和柳風,更是有點錯愕……
看着虛月等人遠去,毓自失的笑道:“雅人終究是雅人。只不過楚雄那種小滑頭,怎麼也有這份雅意,倒是奇怪了。”
“他也有雅意?我看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柳風撅着小嘴。楚雄對於她們師徒倆的襲胸事件,顯然還沒有讓她徹底忘懷。
“不提他,氣人。”毓淺淺的笑了笑,又道,“都累了,扶我去歇會兒。”
柳風小臉兒一紅,當即扶着毓走出丹房,上了主樓二樓的臥室。
臥室內,毓已經寬衣,卻沒有躺下,微笑道:“傻丫頭,還不過來?”
柳風又有點羞澀的解開衣帶,於是一尊傲人的身體便呈現了出來。她輕輕走到牀前,彷彿怕光一樣扎進了被子當中,一頭鑽進毓的懷中。
此時,毓也同樣**。被子之中,兩個美豔的身體緊緊抱在一起。
毓斜坐着,柳風則輕輕躺在了她的臂彎之中。
她的一隻玉手在柳風的臉頰上輕撫,又輕輕滑落,在柳風的胸前停留摩挲。柳風的身體輕輕一顫,修長白皙的雙腿甚至都潛意識的微微併攏。她仰起了嬌俏的臉頰,紅潤的雙脣輕輕開啓。
毓微微低頭,那雙誘人的紅脣,已經輕輕貼在了柳風的脣上。兩隻丁香玉舌輕吐,如蛇一般顫動。舌尖相觸,兩人便同時渾身一顫。
嚶嚀一聲,柳風忽然半起身,臉頰緊緊貼在了毓的飽滿的胸前。她輕輕咬住玉峰上的粉紅色ru尖,舌尖攪動。毓輕吟了一聲,擡頭長舒一口氣,那手卻又繼續下探,且又加大了一絲氣力。
此次,兩人的情緒似乎都比往日更加衝動……
……
弄琴小築內,楚雄美美的睡了一覺。雖然好多事處處透露着詭異,但絲毫不能影響他的心情。四世的歷練,早就讓他養成了寵辱不驚的性格。
幻化出人型的青黛輕輕蜷縮在他懷中,柔若無骨的玉手在他壯實的胸膛上撫弄。看着這個男人,她似乎無意識的笑了笑。這笑容來自靈魂深處,沒有任何內容。
“醒了?”楚雄拍了拍青黛柔滑的脊背,女人便繼續縮了下去。他看到日已三竿,知道時間不早,道,“起來吧,今天好好準備一下,明日就是通天塔開啓的時間了。虛月說了,我可以帶着你們一起進去,不受時間限制。”
“你跟她談的好投機。”青黛有點微微的酸意。雖然對雨綺提不起嫉妒的心思,卻不代表她能接受其他所有的女子。至少,目前一時之間接受不得,雖然魂武界的婚俗與前世不同。
楚雄知道,這種事情越解釋就越糊塗,笑道:“只有一句話,我跟她沒有什麼可能,你信不?”
“你們男人的話,鬼才信!”青黛在他胸膛輕輕掐了一下,微微笑道。
楚雄一樂,翻身將女人壓在了自己身下。正欲大行夫道,不料耳朵卻突然被人揪住!哪怕他如今實力不錯,卻依舊沒有提前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