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繁榮的大街,只從大街上兩旁的店鋪就可以看出,繁雜種類樣樣俱全,放眼看去,賣布匹的,喝茶的,酒樓,客棧,賣馬的,樣樣應有盡有,當然也有着男人都想去的地方:青樓。
這裡最大的酒樓叫流雲酒樓,每天來來往往的客人不計其數,當然需要的工人自然比別的地方要多很多,柔蘭就是這其中的一個,她叫柔蘭,臉上卻長着滿臉的疙瘩,有着柔弱的身子,讓人看去卻不想再去想看第二眼的樣子。
這就是柔蘭,她每天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在酒樓的後院日復一日的刷着盛菜的盤子,碗筷,一個月幾錢的工錢,當然老闆也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再少給她幾錢,她只是一個女子,怎麼跟這麼大的酒樓鬥。
“幾錢就幾錢吧,總比沒有的好!”她總是這麼的樂觀,至少她有一點比別人好,那就是她不會害怕有人會對自己做出無理的要求,因爲也沒人會這麼想,除非,除非,除非那個叫萬東的人,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他。
一間破舊的茅屋,屋子還算可以,屋頂還是封閉的,至少雨來了還可以避雨,風來了也能擋風,可是屋子裡滿是酒味,好像自從那個小女孩生下來的第一天她就和這酒味混合在了一起。
滿是鬍子的邋遢的中年人,手中永遠不會放下那個撐着酒的葫蘆,身下一個已經快要坐爛的**,中年人依然坐在上面看着手中的酒葫蘆,好像有了這個酒葫蘆,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必在乎了。
“爹,你怎麼又喝酒了,爹,別喝了……”,女子上前去勸阻,想去從中年人手中將酒葫蘆給多下來,無奈自己的力氣太小,被中年人一使勁,自己反而身子向後一躺,幸好有木樁擋住了去路,沒有摔在地上。
女子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每次都是這樣,這樣過去了十幾年了,女子從沒有將中年人手中的搶出那個酒葫蘆,“錢呢,快拿來,給爹去買酒,快去呀!”
女子就是柔蘭,她並沒有像她的名字般那麼柔弱,因爲她有着這樣的一個爹,因爲這不允許她這樣的柔弱,她沒有多想,從牆上拿着另一個已經泛黑的酒葫蘆走了出去。
“柔蘭,又來給你大叔打酒了!”
“呵呵,是呀,萬東哥”,說着將酒葫蘆低了過去。
“哎,大叔真是福氣,自己天天喝酒,卻有着這麼好的一個女兒”,男子邊打酒邊說着。
“呵呵,萬東哥,你又笑話我了”,柔蘭不由的雙頰緋紅。
“柔蘭妹子,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我最瞭解你了,大叔這個樣子,哎!”男子看着柔蘭柔聲的說道,說着又從酒缸裡多大了一瓢倒進葫蘆裡。
“沒事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呀,我走了,萬東哥,爹還等着呢!”說完拿着葫蘆轉身走開,只剩下那男子望着柔蘭額身影獨自嘆息:“多好的一個女孩,就是……,哎……”
此時柔蘭心裡卻是一陣糾結:說什麼和我一塊長大,還最瞭解人家了,卻連人家的一點心意都看不出來。忽然間用手摸了摸自己滿是麻子的小臉,神秘的笑了笑。
女子剛走進屋子,還沒來得及看清,只覺一陣酒氣襲來,自己手中的酒葫蘆已經在中年人手中了,女子早已習慣了這一切。
茅屋內,中年人又開始那已經習慣了的動作,坐在**上,左手難着就葫蘆,一口一口的喝着,柔蘭幾乎感覺的道爹爹喝的不是就,就好像是一種無邊的寂寞,常言道“知子莫若父”,,知父,“知父莫若女呀!
每次柔蘭看着爹爹喝酒的樣子,雙眼中卻是有着無限的惆悵,那像是一種等待了千年的離別,一種無法抹平的傷痕。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像撲過去在那個滿是酒氣的人的懷裡大哭一場,然後像個小女孩般的問一句:爹爹,我娘是個什麼樣子呀?
可是她不敢,好像在這裡娘這個字是說不得的,每次柔蘭問道關於孃的事情的時候,中年人都會大口大口的喝酒,好像那些都是酸辛的淚水般。
八月十五。
圓圓的月亮掛在天空,這樣的夜晚,月亮像是一隻明亮的眼睛,是天上的什麼人在人間尋找嗎?難道是在尋找那忠貞不渝的愛情?
碧水之上,一輪圓月倒影在裡面,水波盪漾,圓月的倒影也隨着這波紋緩緩的晃動了起來,水池邊上一女子散去了那乾枯的頭髮,接着月光看去,在水中散去的頭髮卻變成了一汪烏黑的秀髮,傾斜在這碧水之中。
這是什麼水呢,好像是能洗去世間一切污濁的水源。
一雙如蔥般的玉手自碧水之中出現,打着緩緩的柔波在水中盪漾,那雙玉手緩緩的掬起一絲碧水,緩緩的打在臉上,一下又一下,那滿是麻子的小臉現在竟然變成了一雙天下最美的俏臉,。
肌膚若凝脂,沉魚落雁有餘,女子看着水中圓月的倒影,好像那圓月裡面也有一個人在那裡看着這一切,“咦”,這女子怎麼和我長的這麼像呢?
忽然間撲通一聲,碧水濺到了女子身上,水波將圓月給隱了去,女子擡頭看去,只見兩隻野鴨子在水中嬉戲。
女子緩步的走回了茅草屋,還在**上拿着那破舊的葫蘆喝酒的中年人緩緩的擡頭看了兩眼,眸子裡滿是渾濁,忽然間中年人像是停滯了般,而後笑了笑:“苦了你了,蘭兒……”
“爹爹,只要有你,就夠了……,爲了不掩人耳目,我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很醜的樣子,今天有事中秋了,爹爹,你能不能不再喝酒了,我知道這很難,可是……”
“好吧,女兒,爹對不起你呀!爹今天不喝酒了,不喝了……”
中年人驚訝的看着柔蘭,晃了晃頭,有向柔蘭看去,忽然間像是很激動的樣子看着柔蘭,快速的走到柔蘭面前,雙手緊緊抓住柔蘭的雙肩,,“你,你是,你是嫦小娥……,嫦小娥,你,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