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電話打出去,都聚焦在公正教團那邊,當然也包括與之跨大洋相望的南亞次大陸。
羅南並不算智珠在握,蒐集情報,只是爲了獲得更多幫助進行判斷的信息。
同時,多渠道蒐集情報,也等於是多渠道放出風聲。
在“內地球”這邊,“羅老闆的關注”本身就是一個很重要的事件。
嗯,其實羅南是在想,武皇陛下這種時候牽線搭橋,還是在“內外地球”這種極關鍵的事項上,“就事論事”的可能性太低,有備無患,有備無患……
等電話都打完,再看了下鬧鐘,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與公正首祭約定的見面時間越來越近了。
六甲被白毫借去幫忙,此時正在錫城忙得焦頭爛額,一時也沒來得及回電話,羅南也不着急,就在書桌邊,翻開這段時間所做的筆記,大致理順一下思路,又打開“披風”APP的主界面,幽暗界面往上翻,看聊天記錄般的歷史留言。
羅南主要是看與“披風”APP底層相關的那些信息。
這些信息不只關係到“披風”APP,還涉及“真理天平”“往生神器”“夢神孽”的交互關係。
所以某種意義上,它也不是單指向“披風”APP的底層,也指向地球這一方時空,甚至是含光星系與地球複雜時空關係的底層。
當然,羅南現階段還沒法探究清楚。
他想得很簡單、很現實:不是要貨比三家嘛,總要再琢磨琢磨,看“披風”APP、“真理天平”,包括自家早就擁有“祭壇蛛網”,誰更合適,誰更正宗啊!
根據父親在“披風”APP中的留言,“往生神器”架構,是湛和之主參與制作的。
“真理天平”又是“往生神器”與“夢神孽”力量的結合。
又說,當前階段,“往生神器”爲規則層,夢神孽爲“動力層”。
這樣來看,“真理天平”其實是最外面的,算是一個整體功能架構,是與外界交互的基本模式,唔,可以比作一輛車,“真理天平”就是駕駛者日常操作和感受的那部分,包括駕駛艙、底盤、車身……當然也體會車輛的動力和操控性,但如果不進行拆解,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系列功能是怎麼實現的。
可能拆解麼?
顯然不可能!拆解了還叫什麼“聖物”,還說什麼“崇拜”!
而這這個體系中,夢神孽是“動力層”,提供夢幻與現實轉化的根本力量,就像是發動機和燃油系統的結合。
“往生神器”他不太瞭解,但既然說是“規則層”,或許是起到傳動、冷卻、潤滑系統的功能,類似於變速箱、散熱器、排氣管之類,決定了“夢神孽”力量的實現方式,可能也決定了相應的“精神污染”和其他代價的程度和規模。
這只是基本的設想和比喻,肯定還有些細節不太清晰。
比如根據留言,“披風”APP是繞了過“往生神器”這個“規則層”,直接利用“夢神孽”的力量,但還是借用了“真理天平”的部分能力。
是借用“置換”這種實現和體現方式嗎?留言沒有說清楚。
除此以外,還有留言中沒有明說,也能窺見的問題:
“往生神器”既然是湛和之主參與制作,無論如何,肯定是形成於“夢神孽”抵達地球這一方時空之前。所以這個架構,給“赤輪暗面(日輪絕獄)”當“變速箱”還好講,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和“夢神孽”配套,搞一個“真理天平”出來。
兩邊是怎麼搭上線的?
而且,就算事實上配套了,就真的“匹配”嗎?
別的不說,“真理天平”置換的代價就挺讓人頭疼的——羅南還沒有真正瞭解相關代價,但武皇陛下提前打的預防針,已經讓他有了很不祥的預感。
同樣是“置換”,直接利用“夢神孽”力量的“披風”APP,對羅南來說,自由度明顯更高,問題是轉換代價和比例不好測算,羅南之前兩回只是尋人,不涉及從“虛無”到“實在”的具現形式,真要玩一把大的,說不定會有更不測的後果。
這兩種“置換”方式,簡直是“臥龍”“鳳雛”……
咳,還沒有真正體驗,先不要下定論。
可就目前來看來,部分映射了“赤輪暗面(日輪絕獄)”規則力量的“祭壇蛛網”,即便只限定於生命、精神、能量範疇,單憑天差地別的“抽成比例”,也要比“真理天平”和“披風”APP更顯正宗。
畢竟,效率打敗一切!
可這樣的“效率”,又是憑什麼做到的?
“真理天平”和“披風”APP,都繞不開“夢神孽”。
至於“祭壇蛛網”,似乎與“夢神孽”關聯不大,倒是直指“赤輪暗面(日輪絕獄)”……所以,這就是“效率差異”的關鍵麼?
羅南當然是非常“口水”這種效率的,然而“祭壇蛛網”的框架,似乎並沒有“無中生有”這套,只是將一個目標或一類目標的生命力,轉向另一個目標,而且徹底又決絕。
應用面就挺窄的。
就這樣,羅南簡單梳理了一遍可用的三家“置換”手段,沒有什麼結果,只是讓思路清晰一些。
說到底,還是要看“真理天平”那邊需要支付的代價,先獲得一個最基本的參照。
接下來的時間,他主要是看一下各個渠道彙集過來的與“公正教團”“公正首祭”,以及環印度洋“奔潮”的情報,很快,“虛擬工作區”閃了閃,預先設置的鬧鐘提示二十五分鐘到了。
距離與公正首祭見面,還有五分鐘時間,他需要跨越八千公里的路程……嗯,還要換身衣服。
羅南找了件勉強算是得體的休閒裝,學生氣不那麼濃的那種,卻發現鞋子在一樓玄關處,不免再給自己翻了個白眼,匆匆下樓,在羅淑晴女士驚奇的招呼聲裡,穿鞋、開門,叫一聲“我換個地方閉關”,就消失在庭院中。
也是這個時候,手環震動,縹緲至乎扭曲的鈴音響起,跟着羅南直接跳躍到近八千公里開外,隨即就淹沒在海浪和巨獸咆哮的爆音裡。
相隔五個時區,這片近海區域,晨光黯淡,陰雲密佈,羅南先看了眼手環顯示,果然是六甲。
但一個八千公里的“跨空挪移”,讓信號直接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