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高天駿這個男人(四)
小臉閃過一絲意外的波光,纖麗的身影僵在那裡,齊凱茵眼裡跳躍起兩束戒備的火苗,瞪住我就像看到一個不速之客。
我勾嘴笑,自己的確是個不速之客,但我淡淡定定把花束遞給她,鎮靜地發出邀請,“這花送給你,我們去吃個飯吧,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齊凱茵習慣性輕咬下脣,小臉有些漲紅,她左右看看身邊走過的同學,微垂下眼瞼迴應說,“對不起,我跟同學約好了要去補習。”說完,她快快越過我身邊跑到馬路邊攔截住一輛空的士離去。
就這樣被拒絕了?
我艹!
瞪住那輛載着她飛馳而去的的士車,我差點爆粗,並且想跳上布加迪狂飆去追!
但是我的自尊心卻不允許我這樣做!
開着車回酒店,一路上心情差死了,看什麼都不爽,直接把布加迪開到大堂門口車道上,將車匙丟給跑過來的門僮,順便吩咐他扔掉放在車後座的玫瑰花束。
進了自己的套房第一時間去開冰箱門拿冰粒出來鎮軒尼詩酒,喝了冰爽順喉的一杯,心裡邊那些噌噌亂冒的邪火才稍爲壓下去一些。
就爲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而且黃毛還沒長齊的丫頭生悶氣,我至於嗎?!
老資有大把的錢要啥女人沒有?就算不靠錢光靠臉也有大把的美女願意倒貼,我幹嘛喜歡她?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遜死了都!想想自己剛纔在學校門口被拒絕的那副熊樣簡直想倒抽自己幾大耳括子!!
這時候林傑森打電話過來,說他朋友在鬧市中心地帶新開了一家酒吧,問我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玩兒。
林傑森不停向我套近乎,不外是想跟他老爸到廣州那邊拓展門路做大生意之前先從我這兒鋪條大路走,反過來,我是想要利用他們父子倆拉幫結派整垮秦氏而不必動到自己的根本,我和他的利益點是重合的,不妨同流合污!
爽快答應他去,讓他繞來接我,我告訴他我剛喝了點酒不宜開車。
林傑森很快來到,見我臉上沒笑容就拍着胸口說今晚一定會讓我盡興。
切!
在品魅裡什麼沒見過?我倒想看看他說的遊戲樂子有多新鮮。
到了林傑森所說的酒吧裡,一眼掃過一樓的大廳吧,面積只有品魅的一半大,店主人爲了vip貴賓會員特開專場,我們倆來得早,佔到了舞臺前面的桌子坐下。
看舞臺上那個器械陣勢我心中了了,不外什麼脫衣舞,鋼管舞,椅子舞這些,有啥好看,我早看厭煩了,不過,不來也來了,就先忍耐着點了瓶xo來喝。
前來捧場的公子哥們越來越多,廳吧裡喧囂得像菜市場,本來我在這樣的誠下是如魚得水的,可今晚心煩氣盛他媽的只覺得吵。
吵,很吵,非常吵!
果不其然,所謂的專場就是那些舞娘穿得特別少地搔首弄姿跳舞。
唉,我手支着額,眉心隱隱發澀發疼。
熬完了專場表演,我就想告辭的,林傑森卻死活拉住我,還呼朋叫友到樓上的號稱本店最豪華包房裡繼續下半場尋歡作樂。
回酒店是一個人死靜,今晚我不知道爲什麼特別的害怕獨處,在這裡起碼還有人陪着我喝喝酒,對着我傻乎乎地笑。
去了包間裡,林傑森讓他那店主朋友特地爲我點了兩個紅牌說讓我實行左擁右抱。
她們扭着腰肢走來,一屁股坐落我身邊,濃到嗆鼻的香水味立即迎面撲來,我淡淡掃了掃自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沒說什麼,就着遞過來的酒杯喝了口酒。
我再怎麼不喜歡這些女人,也不會作賤她們,每個人活着都不容易。
林傑森自己也左右逢源美女在懷,他大着舌頭向我不停嘴輸送段子,我鬆開領帶對他笑笑應景,其實一句話也沒聽進耳朵裡。
左邊的女人手臂纏上我,身子刻意蹭着我,右邊的女人不甘示弱,喝了口酒就想餵過來,我忍不住眯起眼側過臉避開,順勢兩邊輕輕一格,火速掏出錢包將裡邊所有大鈔夾出來分作兩份,往她們身上一丟,抽腳便走。
喝得有點多的林傑森愣了一會兒,這才曉得追在我身後出了包房外問我出了什麼事。
我讓他回去繼續樂呵,我有點事要先走一步,然後撇下他出了店外。
夜色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半醉的情況下我不至於走不動,但沒走多久還是得打車回去……
接下來的四五天時間裡,落寞,孤獨,煩躁,前所未有的諸般滋味全部冒出來困擾我。
照樣說我是孤獨着長大的人,還怕孤獨落寞嗎?雖然這幾年有秦光明陪伴慣了,但是也沒理由會一個人的時候格外感動煩躁!
而且一煩躁我就想起齊凱茵,初識時她那一轉眸望向我的情景反覆在腦海裡重播,擾亂我的心神,緊繃了我的神經!
到了第六天近黃昏時分,我再也耐不住那份非常想見她一面的衝動,提着大水果籃,厚起臉皮到齊家登門拜訪。
齊順宇接待我的時候那表情既古怪又有禮貌,他會這樣我當然很理解,齊凱茵回到家見到我在,像活見鬼似的打了聲招呼就逃到樓上去。
基於禮節,齊順宇留我吃飯,我順勢留了下來。
和他們簡簡單單的一家人圍坐在餐桌邊吃飯,我顯得格格不入,齊家上有老下有少,吃飯都不太開口說話,齊凱茵扒了幾口飯就說吃飽了,出了廳門不知往哪裡去了,我隨齊順宇的節奏放下碗筷回到客廳,他招呼我喝茶,我卻藉口說要到花園裡抽口煙,便也出了外面。
前庭院一眼掃完沒找到齊凱茵的身影,估計她去了後面花園,我拐去屋角尋人,驟然聽到齊凱茵脆聲跟人講電話,我就站住腳摸出煙盒點燃了一支菸抽着靜聽。
她向電話那邊的人說,高天駿跑來我家裡不知是幾個意思!
貌似那邊說了一句什麼,她立即啐了一口說道,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異想天開!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猛地往我心臟一刺!
原來我在她眼裡是異想天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一隻!
她的聲音好比尖銳的刀一下一下割着我的耳膜,又像迅猛捅向我心臟,再拔出來,下一秒更重地捅進去!
我無法承受,這太痛的感覺,胸口悶堵得無法呼吸,我退回到小噴水池邊上無意識地狠吸着煙,身後傳來腳步聲,我霍地回過頭深深盯了她一眼,然後走出了齊家的大門……駕車回到酒店才記起,原來自己忘了向齊順宇告辭了……不過這已經不重要,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姓齊的!
那一口惡氣,久久憋在心裡散去,在齊家徹底吃癟之後,我整個人陷進一種類似崩潰,又像瘋狂了的狀態中出不來。
接着,是大寫的不甘心!
咬牙切齒恨得不行,幾天幾夜睡不着,決定派人去搜羅調查齊家的資料我要摸清底子,調查齊凱茵爲什麼會拒絕我!
結果,陸續反鐳來的資料顯示,齊凱茵竟然和該死的捱千殺的秦君昊正在暗地裡搞早戀!
看着追蹤跟拍的人發過來一張張兩人過分親密的照片!我的怒火和妒恨壓都壓不住!
本來就是要向老秦家實施報復,此時此刻的我怎麼甘心輕易放過秦君昊!
秦光明每晚都打電話來跟我溝通,他聽到我罵罵咧咧的將來龍去脈說了個遍,便星夜趕來南寧硬是把我拉回了廣州去。
在秦光明的再三懇求下,報復計劃暫時擱置,我換回了熟悉的環境心裡總算好受些,再加上瘋狂工作,慢慢的我平靜下來了。
小半年後,我覺得自己可以冷靜面對了那件事了,才和秦光明一起重新回到南寧。
在嚴密監控秦家動向時,手下人來向我報告,說秦君昊去了一家酒店訂了個房間,接着又去ktv訂了包房,另外還買通ktv裡面的服務生準備往果汁飲料裡下m藥。
我一聽就知道不妥,秦君昊的生日快到了他去ktv訂房準備玩兒這很正常,但是訂酒店房間和往果汁裡下藥這分明是要害齊凱茵!
我立刻讓人不惜花上一倍的價錢反買通ktv的那個服務生,可我不能親自出面直接跟服務生談,就由手下人去溝通。
剛巧那天晚上我被一個非常重要的客戶纏在夜總會裡一直脫不開身,我想着既然擺平了服務生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的,誰知道等我趕到那酒店去的時候,手下人告訴我,不知道是不是溝通出了問題,那服務生竟然傻到將藥反下到秦君昊的飲料裡,齊凱茵已經和秦君昊進了房間三四個小時了!
什麼都晚了!也什麼都完了!
我當場傻在原地,半晌才跳上車離開,在南寧市裡的道路上狂飆,我吼叫着發毒誓不把秦家整倒誓不爲人!
深思熟慮之後,我和秦光明把林鋒生父子、姚文浩、範翔、齊順宇那些在南寧夠份量有勢力的人召集到一塊兒,將老秦的惡行全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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