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喬逆仍黑着臉,坐在牀頭上,捧着書,可是書是反着的,不知他打算怎樣看。
我拿着手巾,走到他面前,遞給他。平時看到我沒擦乾就睡,他都會拉着黑臉邊罵我邊幫我擦拭,現在他好像在生悶氣,要是我不主動點,他可能會氣一個晚上。
男人看都不看,用力扯過毛巾,我也不怪他,就坐在牀邊,讓他動手。
喬逆的動手好溫柔,就連現在他正在生悶氣中,仍不忘那份最能打動我的溫柔。我閉上眼,享受着這種讓我覺得幸福的時刻。
我一直在想,喬逆打動我的,並不是傻傻找了我四年,等了我四年,而是,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即使那些點點滴滴看起來那麼的渺小。
“啊……疼!”原本沉浸在自己小小的幸福中,被旁邊的這個男人用力扯着我的臉,真疼!
“做什麼?”我大聲問。
喬逆酷着張臉,“誰讓你走神?”理直氣壯的,“而且還笑得那麼噁心!說,在想誰?”
想你。
“我纔不說。”我瞪他。
“不說?”男人眼裡一閃而過的危險,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壓住了,勞勞的。“現在說不說?”
看着他眼裡的怒火,我心裡生出怯意,但還是撐着膽,“在想男人啊,關你什麼事?”說完把眼往邊上瞅,不敢看他。
於是,沒看到他眼裡瞬間而生的痛。
還在想身上的男人什麼時候才鬆開我時,嘴巴就被封住了,狠狠的,沒幾下就聞到了那鐵惺味,多我沒聞過的味道了?
“我不准你想別人!你這一輩子只能想我,眼裡也只能看到我!”身上的男人發了瘋似的吻着,手一下子就扯掉了我的睡衣,然後粗魯地揉摸着。
“唔,疼!”我呼聲,“逆,別、別這樣。”我越是抵抗他就越瘋狂,那吻一點縫隙都沒有,好像是要活生生把我悶死似的。
恐懼地睜大眼睛看着上面的人,也許是我的錯覺,我竟然看到了一對血色的眼睛。
“唔……逆——”趁着他喘息的機會,我弱弱地喊着他的名字,身上的人一頓,又似要伏下來。
“等、等等!”我趕緊大叫,“你弄疼我了!”
身上的人果然又是一頓,那雙眼是我認識的,褐色的。
“……不許你想別的男人!”身上的男人迷茫着眼看我。
“可是我想的男人是你啊!”我馬上反駁,怕他再誤會,受苦的一定又是我。
“……”男人愣住了,那雙迷一樣的眼,慢慢轉清,最後纔有氣又無奈有些喜悅地唉氣。
“什麼時候你才能給足夠的安全感給我?”
我暗自吐舌,就算嘴巴有些疼,不知爲什麼,心裡曖曖的,溢着那種幸福。撥弄着我額前的發,“拓兒拓兒,我的拓兒……”身上的男人不厭其實地低喚着。
我睜大眼睛看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表情,一個眼神,更想回應他……但,要如何迴應他?爲什麼我感覺到他的不安?
伸手,摟住那優美的脖子,吻了上去,主動的,去舔他。
這種事,明明做過很多次,爲什麼他還會如此的不安?
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他心安,我只有不停地去吻他,他的脣、他的下巴他的臉、他的額、他的耳、他的……全部。
等我再次清醒過來,對上滿臉春風的男人時,我纔想起之前自己做了什麼。
天啊!我在主動勾引他!主動求他……愛我?媽的,腰真疼!
臉火辣辣的,一扯過被子,往腦袋上蓋,不讓自己對上他那笑得好得意的臉。天啊!給我個洞磚專進去吧。
“別呀。”男人拉扯着我的被子,笑得好不愉快。
“別扯!”我自暴自棄地叫着,任由他扯去被子,“我要睡了。”一看到他的臉,我就不由自主地從頭紅到腳。
“嗯,好。”男人寵溺地拉過我,摟在懷裡,然後扯着被子幫我蓋好身體,空調是有點冷。而,他的懷抱,很溫暖,很結實也很可靠。
這是我的港灣嗎?
我心滿意足地又往裡擠了擠,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嗯,他什麼時候又洗了澡?還幫我清理了?
“拓兒,你再動來動去,我可不保證就這麼讓你睡哦。”從頭頂傳來男人沉啞的聲音,很好聽,但帶着危險xing。
我故意動動腰,“嗯,我就睡。”然後明顯感沉到他的撥起,於是我暗笑。
“拓……兒!”男人氣音有些急。
於是我故意再動了一下,然後呼出細長而安逸的呼吸,不久就聽到男人無奈的嘆息,和那直高不軟的硬物。
似乎確定了我真的睡着後,喬逆小心翼翼地鬆開我,跑到浴室裡去了。
我得意地笑。
抱着枕頭,帶着笑,安心地進入了夢鄉。
夢裡,有我,有他。
“嗯……別吵。”有人在打擾我的美夢,是誰?
沒停,“都說了別吵我!”我猛地睜開眼,美夢消失了。
“早啊,老婆!”面對的是一張笑得很討好的俊臉。我用盡全力瞪他,“大清早的你在幹嘛?!”我的起牀氣是什麼時候長成的,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沒,就是想把睡吻醒。”男人笑得跟傻瓜一樣,那笑容很刺目。
“我是男人!”用力蹬他一腳,我翻身,扯過被子,打算再睡個回籠覺,今天可是星期天。
“老婆……”那男人不死心地又趴過來,扯着我的被子,“我們去玩好不好?”男人死皮賴臉。
“大清早的玩個屁啊?”我吼!我竟然覺得跟這個白癡一起會幸福?!
我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急?
“爸爸……”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懷裡多了一物,軟呼呼的。對上小諾開心的笑臉,我一下子消了氣,用力親了一口,才心滿意足,“小諾真乖!”然後是身邊男人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