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關頭有人抵達了蕭家與他商議,他這才清楚這是一個局。他蕭家是誘餌,用來勾引有些人上鉤的餌。
“向家?”安衡眉頭皺起,看着閉目養神的向老爺子,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外公,向家到底犯了什麼事,先故作神秘的把我們家閒扯進去當誘餌,結果後來武警都圍了向家帶人走,最後對於向家到底犯了什麼事還閉口不言。”說道最後語氣中不免有些冰冷的寒意,這件事從頭到尾蕭家都是被牽扯進去的無辜受害者,但偏偏那些人逮着向老頭和蕭家的是非設局,讓本來就因爲他姐姐的事擔驚受怕的幾個長輩更加擔心,老爺子一大把年紀大冬天還出去跑了大半天遭遇冷板凳受到冷遇。所以不管是對向家還是今天那位親自登門來解釋道歉的大佬,他都不怎麼感冒,只覺得做作得噁心。
安衡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眸色冰冷。對方敢用蕭家設局,出了因爲向老頭本來就在對他們動手外,未免沒有蕭家年輕一輩沒人進入政界軍部的原因,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特麼的真當蕭家沒人了?
安衡握緊拳頭、積攢鬱氣,滿心都是不爽的時候,小腿突然被人踢了一腳,他猝不及防的倒吸口氣擡頭,就見老爺子板着臉訓斥道:“問這麼多幹什麼,事多。”
之前的滿心鬱悶和爆炸陰霾全都因爲這一腳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安衡臉一垮,看着飛快從嚴肅正經老人家範兒重新變成老頑童的老爺子,嘴角一抽。
“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總之結果是好的就行,至於原因你問這麼多幹什麼?”老爺子瞪了他一眼冷聲道:“這件事知道多了沒好吃,總之你只要知道這是很要命的事就得了。”
要命?
安衡眯起了眼,就聽老爺子還是忍不住得意的意味深長道:“他向德昌向來膽大包天,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總之就是要命得很的事,比你大舅二舅現在身上背的罪名嚴重得多。”
提起向德昌,老爺子語氣複雜而感慨,數十年前兩家關係還並沒這麼糟糕的時候,他們也是世交好友:“他這輩子想的就是怎麼將向家發展至頂峰,爲了這個什麼事都做了,自以爲可以瞞天過海,但實際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幾十年前的事也就罷了,沒人特地去翻出來調查,但最近他貪婪成性、加上年老昏花,反倒是失去了理智,又和某些人聯絡上,自以爲給我設了個天衣無縫的大局,哪知道狐狸尾巴露出來把自己給栽了進去。”
這番話看似輕描淡寫,但其中包含的信息卻讓人不寒而慄。饒是安衡膽大包天,也瞳孔微縮。
國內zc對於這些勞苦功高的老爺子向來很是厚待,如果是不大不小的事絕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也間接證明向老頭涉及的事情總之大得不行,才讓他一輩子英明掃盡,讓上頭根本不留情面的逮人。
安衡鬆了口氣,靠在沙發上,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只要知道向家再也蹦躂不起來就是了。不對,安衡猛地直起身來,沉聲道:“外公,向家還有向錫。”
“他?”老爺子微微皺眉,悵然一嘆。兩家還沒徹底鬧翻前,向錫是蕭家的常客,小時候甚至經常在蕭家玩耍。對於向錫,饒是蕭老爺子早就與向家關係破裂,但說到底對他並沒什麼惡感。但發生了這些事也絕不會有什麼好感就是了,不過那小子恐怕會被向家名聲帶累,想到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和自己大孫子一樣的青年,他搖了搖頭:“隨便他吧,他和他祖父不同。”
安衡不以爲然的冷哼:“有什麼不同?我看都差不多。要是他不貪心向建林的財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回到向家。”
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翻了個白眼,不想和這個偏激的小子說話:“總之不管向錫怎麼着,你不許給我去火上澆油,那不是我蕭家爲人處世的風範。”
安衡:“……”說實話他還真的有這種想法,但此時看着虎視眈眈的老爺子,他一撇嘴靠在沙發上淡聲回答:“知道了。”
“你知道個屁!”蕭老爺子冷哼一聲,直接轉移話題拿起柺杖給了他一下,冷呵呵的訓斥道:“剛纔你在那裡開槍了?了不起啊你,居然會開槍了,真是可喜可賀。”
安衡渾身怒氣一僵,就又被老爺子踢了一腳:“你膽子倒是大得寶田,那麼多人都在用得着你開槍?啊!你當那些武警都是****長大的,就你能是不是!”
安衡略有些心虛,也沒了之前的理直氣壯,繃着脣線低聲答:“當時情況緊急,我這麼做情有可原。”真實原因是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無非就是想出口惡氣。本來想衝着向沄崩一槍的,但到底理智還在有怒氣上頭,就給了旁邊一槍。之前看着向沄慌亂、惶恐的時候簡直爽得冒泡得飛起,但現在冷靜下來也察覺到他兩次動手帶來的麻煩,濃眉皺起伸手摁着額頭:“外公,我是不是惹麻煩了。”
蕭老爺子吹鬍子瞪眼:“你還知道惹麻煩?”但脣角笑意卻這都遮不住,他也是護短的人怎麼可能不理解安衡幾次動手的原因,不得不說在向家當着向德昌那個老不死的開槍實在是有點爽,但爽是一碼事,事後不教育好也是不行。不過安衡正垂頭皺眉,根本沒注意到老爺子的表情。
“這次那些人欠我蕭家一個天大的人情,你這點小事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給我記着,你那把槍少給我帶出去,別動不動就摁下去,當心惹禍上身。”老爺子的聲音從隨意變得鄭重,略帶警告的看着安衡。
安衡直起身來,鄭重點頭:“我知道了。”今天的確是他魯莽,這個結果他認了。
爺孫倆又在車內圍繞着今天的事漫無天地的聊了一通,快抵達蕭家的時候,安衡突然想到一件事:“外公,現在事情解決了,我能出國去看我姐了嗎?”他眉頭緊皺滿是擔憂,臉上也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和輕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