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見她神色有異,沉聲問道:“您是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安朵垂着眸眼眸,捲翹的睫毛遮下,將眼中的情緒遮得毫不透風,搖了搖頭回答道:“我沒親眼看到,怎麼可能憑藉一面之詞就確定,不過事情是挺巧的。”先不提向婧爲什麼在船上,但從她一直躲避自己這邊的人的動作來看,肯定是不想被她找到。既然如此,這種時候當然要躲在房間裡,不被其他人看到最好。她爲什麼會這麼巧的被攝像機鏡頭撞見,這也太巧了。不向婧腦袋本來就有坑,做出坑了自己的蠢事又不止這麼一件,所以這種無意間坑了自己的事她倒是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安朵繼續往前走,看着一望無際的海面,輕聲回答:“總之等見到人就知道了。”想從向婧嘴巴里套出話來並不難,畢竟她智商心機都在那裡,想要隱藏某些事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
“安朵?”剛走過一個拐角,他們就撞見了正好出門的辛西婭,見到安朵一行人浩浩蕩蕩,她不由得疑惑的歪了歪頭,眨眼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如果是其他幾位嘉賓在這裡,不管看到她做了什麼肯定只會當做不知道的和她寒暄幾句,然後就這麼告辭。那纔是最聰明也最八面玲瓏的做法,但辛西婭卻有些不同。見辛西婭一副低調打扮還帶着帽子的樣子,安朵脣角輕輕翹起,溫聲問道:“你是要過去玩兒?”
辛西婭乾脆的點頭:“待在房間裡面太無聊了,所以想去吃點好吃的。”正要問安朵要不要去,但見到她身後一大堆人,也就嚥了下去,雙手插兜道:“那你先忙,晚上再見。”
“好。”安朵讓開路,目送她走遠後,看着房間號才突然想起來,節目組給幾個嘉賓訂的房間都在這一層樓,而約翰爲了把人放在近一些的房間,就就近也安排在了這一層。之前她只注意去想向婧的事,卻忘了這一點,所以會遇到辛西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房間並不遠,不過幾分鐘就走到了。安朵站在緊閉的門前,還沒開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向婧尖利的吼叫聲。本就心情不怎麼美妙的她,眸色一沉,冷聲嘲諷道:“看來這位大小姐還很有精神。”說完正要打開門進去,腳步一頓突然想起來她因爲這一連串的事情,忘記了她還在路上的未婚夫。
“放了我!你們憑什麼關我,快把我放了!!!”
頭疼的摁了摁眉心,聽着房間裡面向婧簡直瘋癲的叫喊,她吐出口氣,決定先快刀斬亂麻,先將事情問清楚,然後待會兒一起告訴封景虞,對了這件事還得告訴向先生。向婧失蹤,這其中涉及事情大小她尚且不算清楚,不過這件事絕對不會小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冷着臉打開了房門。房間門一開,向婧嘶吼的尖叫聲就卡在了喉中。看着逆光站在門外的安朵,瞳孔微縮,臉上閃過一抹羞憤和怨氣,像是一隻驕傲的母雞一樣,擡高了下巴衝安朵大吼:“哼!你終於捨得來了,趕緊讓你的那幾條狗把我給放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誰也不管誰。”
安朵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打量着她此時的裝扮。說實話,她此時的穿着實在是有些搞笑。或許是爲了避免被自己的人認出來,她臉上是濃妝豔抹,又因爲這一連串的奔跑和折騰,一臉的妝早就花了。穿的衣服也不是以往她見到向婧時穿的奢侈品牌,而是不知道在哪裡隨處挑揀的幾件衣服。還是那句話,恐怕仍舊是爲了避免被她的人認出來。
所以襯托得那個以往被奢侈品牌包裹的大小姐此時格外的狼狽又可笑,任她此時努力的擺出鎮定、傲慢的樣子來,但眼中的心虛和忐忑卻猶如實質的撞進安朵眼中。
安朵的目光刀刮似的讓向婧窘迫又尷尬,憤怒的瞪起眼,底氣不足的辯道:“看什麼看?你有病啊。”
安朵冷淡的瞥她一眼,對她的話不置一詞。巡視了房間一圈,確認安全無誤後,這才擡步走了進來。房間內有着淡淡的玫瑰薰香,是每間房都配備的。不過她並不喜歡薰香的味道,所以她房間裡面的薰香就擺在那裡,沒人動過。
“安朵你什麼意思?”安朵的謹慎和小心讓向婧一下炸毛了,氣得吐血的瞪她:“說得好像誰稀罕你進來一樣?愛滾不滾。反正我也不想見到你,你不想進來最好,咱們馬上分道,讓你的人把我放了。”
“你怎麼上船的?”安朵坐在旁邊沙發上,冷眼看着底氣越是不足越是叫囂得厲害的向婧。
“什、什麼怎麼上來的?你怎麼上來的我就怎麼上船的?”向婧慌亂了那麼兩秒,旋即咬着牙擡高了下巴,冷哼反擊:“這艘船又不是你的,憑什麼你能上來,我不能來?笑話!”
安朵懶得和這個有病之人廢話,諷刺的挑了挑眉,淡聲道:“你既然懂了裝不懂,就別怪我撕掉你的這張皮了。實話給你說,我早就讓人調查過了,船上的旅客名單中沒有你的名字,更何況你現在明明應該被人看着,怎麼可能跑到異國他鄉的這艘船上來,你當我蠢不成?你不說也行,我把你送到船長那裡,看看你這位偷渡的能丟多大的臉。”
向婧向來愛面子,安朵這一下直接是戳到了她的痛楚。臉上重重防備後的警惕一下子撕碎,怨怒的瞪大了眼,氣得暴跳如雷:“要你管,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賤……你來管了。”因爲安朵身邊人太多,她下意識的將換了一個詞語,叫喳喳的辯解:“你有你的門路能來這裡,我也有我的方式讓我能出來透口氣,輪不到你來管我的事,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別扯得一副你多關心我的樣子,我還不知道你,恐怕巴不得我早點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