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安朵掃過他青黑的眼底,搖搖頭半是打趣半是認真道:“從這裡到我家都是人流很多的地方,不會出事。再說,你剛纔還說齊雲戈沒睡覺,你恐怕也沒睡好吧,比起你給我開車還是出去打車方便一些。”
孫然一下語塞,安朵說的沒錯,齊雲戈多久沒睡他也多久沒睡,甚至比起齊雲戈在房間內裝死,他還要費盡心力去查這件事。安朵不說還好,一說還真是有些累了。摸了摸眼睛下碩大的眼袋苦笑道:“那我送你出去打車這總行了吧,別拒絕,讓我看着你上車也放心些,你要是不介意到家後給我打個電話發條短信更好,也讓我更放心。”孫然那股子叫做經紀人保姆症候羣的病情復發,將安朵當成了齊雲戈一樣叮囑起來。
“好!”安朵乾脆的點頭笑道。
兩人這纔出去打車,fc公司地處港城繁華階段,所以想要打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孫然將她送上車又將車牌號記下來,才揮揮手目送車子離開。
直到等車消失在眼前,他才抹了把臉清醒了一下往回走。從後門走進公司大樓,孫然沉凝着臉一直在思考曲譜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到旁邊有人,直到走到了電梯旁,才聽到一把慵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炸響:“你不是去送朵朵了嗎,你把我家朵朵丟哪裡去了?”
孫然刷的一擡頭,就看到了黑着臉靠在電梯邊盯着他的齊雲戈,無奈解釋道:“我兩天沒睡覺送她恐怕會出事,所以就將她送到出租車上了。”說完看着齊雲戈皺着眉似乎想往外走,他連忙攔住加了一句道:“你放心,車牌號我已經記下來了,等安朵回了家也會給我打電話,這樣總行了吧。”
齊雲戈薄脣一掀,伸手將帽子取下,把頭髮往後一梳,才又將帽子反扣上:“算你過關。”然後反手一摁電梯門,然後雙手插兜,消瘦尖尖的臉上呈現出一派的冷漠:“公司現在圈到具體的人了嗎?”
“具體範圍已經確定在錄製那邊。”恰在此時電梯門叮一聲打開,兩人走了進去,孫然摁了樓層沉然說道:“但具體還在調查,畢竟涉及太大。”
齊雲戈眯眼冷冷的說道:“查查錄製和當時跟我去國外拍攝的人誰缺錢用。”
電光火石間,孫然一愣:“你的意思是……”
“還不確定。”齊雲戈薄脣微抿,垂着眼眸篤定的說道:“但肯定是這兩個環節出了錯。”
對話說完,電梯門叮一聲再次打開,兩人剛走出去,助理就迎上來飛快說道:“樓上會議室在開會,總經理聽說allen出來了,所以想讓你上去聽聽。”
齊雲戈眉梢一挑,不置可否的嗯了聲:“走吧。”
三人很快走到會議室前,一打開門就看到諾大的橢圓形會議桌上坐着不少公司高層,此時每個人臉上都是一派的沉凝,顯得有些肅然,一看到齊雲戈進來,在場的氣氛終於緩解了稍許,總經理收斂了臉上的怒火朝齊雲戈笑了笑,頷首道:“來了?坐下聽聽吧。”
齊雲戈嗯了聲,垂眸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低頭拿着從孫然哪裡拿來的手機正上網刷新着消息,他輸入了路燃兩個字,一窩蜂的就看到了許多路燃的消息,而很多消息都是最近纔出現的,而那首被路燃盜版的歌曲顯然成了衆人的關注點最重的地方,因爲這首歌,不少人已經開始對路燃歌功頌德,將他比作國內娛樂圈新一任偶像,而所謂的前一任偶像是誰,大家當然清楚,顯然說的就是他,齊雲戈!
看着那張被刀子削成和他幾分相似的臉、又有幾分相似的穿着和打扮,齊雲戈脣角譏諷的一挑,簡直是噁心的夠嗆。
對fc公司而言,齊雲戈是當之無愧的頂樑柱,而此時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藝人居然偷竊到頂樑柱頭上,並且因此延緩了齊雲戈新專輯的發行時間,可想而知fc公司此時上上下下有多暴怒,那些一年難得見一次的董事們也紛紛趕了過來。
fc總經理吳煒沉着臉說道:“現在將目標完全鎖定在錄製那邊,給我查出來到底是誰!”說到這裡,他猛地擡頭,銳利得堪比刀子的目光在衆人身上一劃而過:“這件事必須給我查個水落石出,要是我知道是誰搗鬼,我要他一輩子都爬不起!”
在場衆人猛地一凜,就在此時橢圓形會議桌上突然傳來一聲不贊同的聲音:“爲什麼非要在公司找人,要是能找到的話早就發現了,難道沒可能是外人做的?”
現場衆人眉梢一皺,吳煒沉着臉看向說話的人:“你什麼意思?”
說話之人正是公司錄製部門的負責人,此時見公司的炮火全部集中在他這邊,可想而知壓力有多大,要真的是查出來是他部門出的事,他肯定也會負責,並且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一股心思的想將責任從錄製部門推開,此時見到總經理問話,索性一股腦將想的那些話全都說了出來。
“從事發到現在,公司一直將目光都放在了內賊上,但說來說去查來查去。幾乎都把公司查了個天翻地覆,還是沒查出來到底是誰,甚至連一點證據都沒有。”錄製部負責人說道這裡聲音一頓,看了眼垂着頭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齊雲戈,而後繼續說道:“我就在想,這件事是不是根本就是外人做的,這首歌因爲某些人的不注意泄露給了外人,所以才導致外人把這個樂譜賣給了路燃,才發生了後面的事情。這種情況顯然可能性很大,畢竟公司接觸這首歌的人不少,傳播出去的可能性更大,就比如說我就知道一位。最近扯着allen傳緋聞的安朵,當初不是在拍mv的時候聽過這首歌嗎,有沒有可能是她爲了錢傳出去的。”
錄製部負責人凱凱而談,根本沒注意到他說的齊雲戈不知何時已經擡起頭一言不發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