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王笑眯了眯眼、挑起脣角睨着自己小助理。拖長了聲音裝夠了神秘才道：“我又不是徐老先生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
被吊起了好奇心結果聽到這麼不靠譜回答的小助理瞪大了眼，氣得夠嗆：“笑笑姐，你居然逗我！”
“誰讓你亂問的。”王笑哼了聲：“總而言之她那不到角色就是了。”
“那餘君呢？”小助理再次好奇起來：“她的演技那麼好，當初那麼有名氣，爲什麼她沒可能拿到角色？”
王笑靠在椅子上閉着眼隨口道：“你看她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沒將這次競爭放在心上，而徐老先生對待她的態度也頗有些怪，我猜測她今天多半不是來試鏡的，說不定只是來玩兒一趟。”餘君已經退出圈子十幾年，而且嫁的丈夫有錢有勢，如今夫妻美滿、兒女圓滿，過夠了富家太太生活的餘君，真的會突然出來拍戲嗎？恐怕懸。
“那笑笑姐，你說安朵和杭婉雲誰能拿到角色？”小助理壓不下好奇心，急忙問道。
“杭婉雲演古裝戲在圈內是出了名的精湛完美，她那段改戲改的很有味道。至於安朵……”王笑睜開眼，回憶起剛纔安朵的拍戲以及這個年輕的女孩子的崛起史，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剛纔的演繹你也看到了，你覺得怎麼樣？”
小助理回憶了一下，忍不住說道：“氣勢磅礴、威嚴有力，那段話說的鏘鏘有力，聽得人血液沸騰，這段女帝的戲演的真的很棒。”
王笑失笑：“那你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地方嗎？”
小助理茫然的一眨眼：“什麼？”
“她才二十幾歲。”王笑輕聲而言，然後看着自己的小助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猛地一拍大腿：“是哦，剛纔我看這段戲，一直都忘了她才二十幾歲，看着……看着就是一個很威嚴大氣的帝王。”
王笑翹起脣角：“還記得網上反對她演這個角色最多的評論是什麼嗎？”
“年紀輕。”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經紀人忽然說道，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她在用自己的實力告訴我們，她的表現和演技足夠人忘記她的年齡？”
“沒錯。”王笑忍不住嘖嘖感慨：“而且她做到了。”故意穿的青春靚麗一身來試鏡，運氣堪稱差勁兒的抓到了年老的戲份，但偏偏靠着自己的演技證明了自己，王笑再次嘆息：“餘君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我看和她比起來，我纔是被推上去的前浪。”
車廂內一時間沒人說話，卻聽到小助理連忙捧場的哼了聲：“哪有，笑笑姐你還年輕的很呢、演技也超級好，那個徐老先生挑剔你，就是眼拙！”
王笑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這位老先生是個傳統值得人愛戴的藝術家，對他尊敬一些。”
而此時書房內的發展似乎也運合了王笑的猜測。
王笑一離開，餘君便笑着拿起劇本擺擺手坐到了一邊：“今天我就是來打醬油，你們就忽略我吧。”說着笑眯眯的看着場中。
安朵驚訝又瞭然的看了她一眼，餘君若有所覺的擡頭對她眨了下眼，然後一派大方的笑看着場中。
徐老先生哼了聲對餘君的退出早有所料，半點吃驚也沒有。然後手指敲打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打、像是一次次的打在人心臟上，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安朵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無知無覺間握住了手，手心汗水溼噠噠的，一種緊張之感飛速的在房中蔓延，然後被她的呼吸吸收、讓整個人也感染了這種情緒。
她不該緊張的，對自己的演技有確定的相信，但她一面卻又止不住的緊張。那種比當初試鏡戰東風的緊迫感更深的忐忑猶如旋風一樣的席捲而至，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但又確確實實的困卷着她。
“叩！叩！叩！”一下下的敲打聲在寂靜得呼吸可聞的書房內響起，不止是安朵，就連齊雲戈也被這種氣氛感染，然後忍不住抓了一把頭髮，咋呼的餵了聲，大聲的說道：“徐老爺子您說就說，敲什麼凳子啊。是誰拿到角色是誰直接出局，乾脆利落一點嘛，再耽擱下去恐怕都得吃午飯了。”
徐老爺子：……
正********醞釀情緒的徐老爺子忍不住瞪了齊雲戈一眼，旋即轉過頭板着臉皺眉，掃過安朵三人，然後將目光定格在了姚姿身上，笑得雲淡風輕優雅動人的姚姿呼吸驀然一緊，錯愕和不敢置信的情緒席捲而至，怎麼可能？
安朵是個纔出道不久的小演員、杭婉雲在圈內的演技和資歷都比不過自己，她怎麼可能出局？
但事情就是這麼的可能，徐老先生敲打着扶手，難得的緩和着語調道：“今天麻煩你多走這一趟了。”
這就是說她出局了！
姚姿猝不及防的睜大了眼，呼吸絮亂又是在她此時最爲仇視的安朵面前被如此的下面子，她幾乎是止不住脾氣的騰然站起，深呼吸一口氣壓着脾氣，輕聲似嘲又似乎是玩笑的說道：“原來徐老先生喜歡將角色改變後的演員，早知道我也這麼幹了。”
說的雲淡風輕，但實際上何曾不是說安朵和杭婉雲是走了捷徑、根本是靠運氣壓下她？而另一方面未嘗不是在諷刺徐老先生連劇本的人物性格都把握不對，任由人隨便改變，卻偏偏最後選擇了改編的兩人。
這句話出口瞬間，書房內的氣氛就霎時變得冷淡。姚姿的經紀人眼皮一跳，暗道不好急忙上前拉住她，急急道歉道：“各位對不住，姚姿她出口無意，實在是對不住。”
徐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但好歹還按捺着自己的高人風範沒出聲，而他的弟子陶旭就沒這麼好的涵養了，瞪大了一雙眼惱怒道：“你什麼意思，姚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自己演技差一截就指責別人，你有這時間還是好好去練練自己的演技和人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