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蒼白又傷痛的神色,說明她在外面一定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一貫聰明的頭腦此時竟有些罷工,不知該如何補救。
墨清璇抱歉地看向兒子,只怪她心疼微微,想讓小兩口趕緊能在一起,要不是她拉着媳婦過來,又怎麼會聽到這些連她都震驚無比的信息?
可現在該怎麼辦,她也是亂了。
熊微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墨非然的面前,她眼中無他物,只是盯着他,聲音嘶啞地問:“是真的嗎?我爸媽的意外,是和叔公有關?”
墨非然想要開口,只覺嗓子乾澀,他滾動了一下喉結,沉沉地望着她:“微微,現在還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沒有證據你爲什麼要這麼確信地說剛纔那些話?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實情啊,其實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剛纔說,如果不是你掉以輕心,我爸媽不會出事?這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誰有嫌疑,可你從未曾告訴過我。我記得我問過你的是不是,你說沒有,我信你!可是現在呢,我要怎麼繼續信你?你說啊,你說啊!”
聲音從低至高,語氣由弱變強,熊微微只覺思維混亂,除了一句句的質問,她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亟需答案,一個讓她信服的答案,可是她卻又隱隱覺得,已經沒有什麼是讓她可以信服的了。
腦中只回旋着一個結果,她的父母本不該出事的,明明可以有機會挽回的,可他卻隱瞞了自己,是不是也隱瞞了所有的人?
只因爲那個被嫌疑的人,是他墨家的人?
她的執念因父母的不在而偏執起來,他說要爲她討回公道,但是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微微,你冷靜一點,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很生氣,但你給我點時間,我慢慢給你解釋。”墨非然握住她搖搖欲墜的肩膀,聲音中有着懇求。
她只是狠狠地盯着他:“我只問你,你從開始就是知道誰有嫌疑的,是不是?”
“我的確有過懷疑,但是因爲——”
“我只問你是不是,不要說那麼多!”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他黑眸默然,最後沉聲說是。
她身子晃了一晃,咬牙控制住自己的身體:“我明白了。”
如同木偶一般,她僵硬地轉身,墨非然跨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微微。”
“墨非然,我想一個人靜靜,能讓人送我回家嗎?”
“我送你。”
“不!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你不要逼我。”
墨非然從沒有見過如此冷漠的熊微微,這讓他竟然有點心悸的感覺。
也許是上面的聲音有些吵,剛回來的夏虞扶着夏如茵走上來,就看到了這讓人不知如何是好的一幕。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夏如茵不由擔憂地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夏虞卻是大概有些明瞭的,可現在不知道情況發展到了哪一步,他也不好隨意開口,只怕讓事情更難掌控。
墨非然此時投來求助地一瞥,神情俱是疲憊:“阿虞,你能幫我把微微送回去我們的住處嗎?”
幸好夏虞回來了,其他人他現在誰也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