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來及驚叫,厚暖的被子就把她嚴嚴實實地蓋住了。
“裹好了,就沒那麼冷了。”
那超大,又輕又暖的鵝絨被,的確是禦寒利器。她本來已經開始輕輕哆嗦起來的手腳,又漸漸回了節分暖氣。
她裹着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偷偷看向墨非然。他其實也穿的不多,不過就是件輕薄的套頭衫而已,就算是羊絨的,在外面待久了,也是會冷的。
不過他看起來似乎並沒什麼異樣,也許是身體強壯,所以比她禦寒能力要強?
可這個理由其實熊微微是不能說服自己的,她看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忍不住問:“那你呢?”
他似是琢磨了一下她所問的意思,然後淡淡的回道:“我沒關係。”
怎麼可能沒關係?熊微微悄悄咬着下嘴脣,側躺在牀上,思考這個問題已經快半個小時。
他讓她先睡,可她睡不着,偶爾目光偷偷飄過去,看到他半靠在椅背上,手指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飛速的操作。她不知道他在玩什麼,但是他似乎看起來還挺投入。其實他不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她會感覺輕鬆自在很多,可是此時又反轉過來,控制不住自己地去關注着他。
身體再好,一直在這樣越來越冰冷的房間中,也會生病感冒的吧。何況他的手背之前還受了傷,萬一再細菌感染,那豈不是就是雪上加霜了?
她越想越擔心,本來已經回暖的身軀卻又變得手腳冰涼。
她又瞄了他一眼,見他正擡起雙手,很輕很快地在雙脣前噓了一下。
這是感到冷的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果然,他還是會冷的。
她翻了個身,心裡糾結得要命,但終於擔心戰勝了她的遲疑,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叫他:“墨非然。”
他立刻轉頭看她,見她長髮很可愛地亂亂披在肩上,臉上是一副十分糾結的神態,不禁說道:“是不是我吵到你了,不好意思。”
她莫名鼻子一酸,討厭!誰要他道歉了?他幹嘛總是一副寵着她的樣子,她寧願他像小時候那樣沒事欺壓欺壓她,或者像前些日子在《愛情寶藏》主創發佈會上那樣,對她疏離冷淡,只當做一個合作的對象,間或毒舌幾句,她還能在他面前裝作坦然。
見她不說話,墨非然有些奇怪,但還是好脾氣地說:“我不玩了,你睡吧。”
她垂着眼睫,咬了咬嘴脣,又向牀的另一半挪了挪,讓出一半的位置來。
“你過來。”
墨非然沒動,因爲他不太確定她的意思是什麼?
她聽不到有什麼動靜,不得不擡起眼,見他還坐在原位上,一臉研判地望着他,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你過不過來?”她提高了嗓音。
墨非然挑了挑眉,慢慢站了起來,依言走到牀邊:“你怎麼了?”
她一閉眼,掀開一半的被子,梗着嗓音說:“上來!”
墨非然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中的墨色卻漸漸濃重起來。他頓了一下,坐到了大牀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