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力對米丫從來是嘴上嚴厲、心裡寶貝。
見她神色懨懨,確實是不舒服的,他咬咬牙,沒再說話,而是從包裡掏出退燒藥和一瓶水,反手遞了過去:“吃藥。”
米丫老實接過,吞了藥後重新蜷縮了回去,有氣無力的說:“力哥,謝了。”
“這麼難受你還非要出來”
陳力嘴上繼續不饒人,兇巴巴的數落着她:“那個馬倩是怎麼回事,跟你打的時候怎麼這麼不知道分寸,看看都把你傷成什麼樣了還有小柳,到底是不是你的助理了,都不知道幫着你的嗎竟然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被人傷成這樣”
“不怪小柳。”
米丫咳了一聲,道:“你當時不在現場,是我吊威亞的時候太心急,沒掌握好方向,自己撞上張然的刀的,馬倩那時候就在他身邊,那刀被我一撞就往她方向去,她被劃傷了,氣狠了以爲我是故意的,纔對我動手的。”
“就算是這樣,小柳也不能只在一邊幹看着”
“她沒幹看着呀,只是她當時剛好去幫我買飲料了,沒在現場,等她回來,我跟馬倩都打完了,我就傷成這樣了,當然,馬倩也沒討到什麼好,臉上被我撓了好幾道,沒養個把月,估計好不了。”
說完米丫她還自嘲的笑了下:“還好今天這場戲張然沒拿火槍,要不然我這胳臂肯定要炸開花了,馬倩估計也會被炸花了臉,真要那樣,馬倩估計能直接拿硫酸潑我”
“哦,敢情你還挺可憐馬倩的”
陳力瞪米丫一眼:“再說了,傷成什麼樣有什麼分別她臉上劃了幾道,你的胳臂不也快被片成三文魚片了去醫院的路上滿頭冷汗,看把那幾個小護士心疼的。”
“唔。”
米丫眯着眼睛隨意的哼了聲,沒再接話。
不知是沒力氣了,還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陳力安靜的看了一會窗外,但是沉默沒到三分鐘,他又開始叨叨。
“瞧瞧你,當着旭東的面就跟人吵的跟個什麼似的,好像你多厭惡他,多不喜歡他可事實上呢半個月前一聽說他要來l市開歌友會,你這幾天連睡覺都能笑醒。”
“之前導演一說咱們再多拍兩條,你轉頭就跟我吐槽導演太嚴酷太慘無人道了,可結果呢,這幾天你主動去找導演,問能不能每天多拍一條,就爲了把今天下午騰出來,好跑去看旭東的歌友會可對着他你還是冷嘲熱諷的,平白招人厭惡,你說你圖個什麼”
“今天早上起的比雞都早,到了化妝間,傻眼了吧,連清潔大媽都沒來”
“手受傷了,麻藥勁都沒過就往外跑,要是萬一傷口又裂了怎麼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明星,身上一個傷口都不能有”
“米丫,我有時候是真的沒辦法搞懂你,真想問問你,你到底圖了一個什麼”
前面幾個問題,米丫都左耳進右耳出。
她知道陳力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讓他說痛快了,他能像唐僧一樣煩你一路。
唯有最後一個問題,米丫無法忽視。
眼睛一下就睜開了,直勾勾的望着陳力,她聲音很小,語氣卻透着堅定與執着:“圖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