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饒與卜巳,分道揚鑣,帶領小部分黃巾軍戰士,僞裝成主力,朝着白馬城佯動。
皇甫嵩一開始,並沒有上當受騙,而是對卜巳的主力,窮追不捨。
然而好景不長,秦亭一戰之後,皇甫嵩居然兵分兩路。
護軍司馬傅燮字南容,帶着五千左中郎將府的將士,星夜西進,追擊張饒部。
張饒化兵爲民,引水爲兵,在白馬城西南的韋鄉,伏擊傅燮部大軍。
左中郎將府將士長途跋涉,以五千疲憊之師,應對以逸待勞的張饒部。 щщщ ●TтkΛ n ●C ○
一戰敗北,傅燮部損失不大,只是折了銳氣。
平陽亭再戰,張饒親冒矢石,誘敵深入,傅燮一心雪恥,大意中伏。
左中郎將府將士絕地反擊,主力得以逃脫。
張饒部計勝傅燮,他的大名,很快就傳遍了黃河南北。
隨後雙方接連不斷的戰鬥,張饒部都是勝多敗少。
傅燮部雖然打不贏,但是卻咬住了張饒的尾巴。
鬼帥張饒,神鬼莫測!
然而傅燮部鍥而不捨,張饒也無計可施。
張饒的人馬實在是太少了,吞不下傅燮部這塊肥肉。
看着倖存的兩千名部下,張饒終於放棄了,在城外阻擊傅燮部的計劃。
張饒退回了白馬城,傅燮帶着三千左中郎將府的疲憊之師,圍了上去。
傅燮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於是就下令攻城。
張饒奇計百出,變着花樣,折騰左中郎將府的將士。
傅燮部攻得辛苦,張饒部守城也不輕鬆。
劉正擺平了,頓丘的樑仲寧部以後,興漢軍,繼續沿着黃河向西運動。
行軍途中,他很快就收到了,傅燮部在白馬城的戰報。
郭嘉也送來了揚州方面的最新情報。
劉正笑着問郭嘉:“奉孝,我的那位大師兄,終於有行動了嗎?”
郭嘉回答說:“校尉大人料事如神,丹陽郡太守陶大人,終於出兵平亂了。”
劉正接過情報一看。
吳郡黃巾軍賊帥陳寶,破州郡,殺官差,立旗聚兵,響應豫州波才起事。
吳郡之中有一美女,姓呂名榮,泛舟西湖時,被陳寶看了一眼,驚爲天人。
陳寶自忖擁兵萬餘,身份尊貴,有資格享受,這位名滿西湖的大美女。
於是就把呂榮搶上座艦,打算攜美暢遊長江,抒發一番英雄氣概。
酒壯慫人膽,陳寶喝多了陳氏黃湯,膽子也就大起來了。
他打算在船上,對呂榮霸王硬上弓,好滿足他的豪情壯志。
呂榮拼死不從,奮力反抗。慌亂之中,一腳蹬壞了陳寶的命根子。
陳寶大怒,命人把呂榮拖到船頭處,打算砍了之後,再拋屍長江。
就在呂榮即將身首異處的時候,一個浪頭打了過來。
不僅掀翻了劊子手,還捲起她落入了江水之中。
也是呂榮命不該絕,江南女子,採蓮爲歌,水性也是一等一的好。
呂榮順流而下,漂到了丹陽郡,恰巧被巡視碼頭的陶謙救起。
呂榮醒來之後,向他哭訴陳寶爲禍家鄉,請他出兵討賊。
這呂榮貌若天仙,只可惜陶謙是正人君子,並沒有納了她,而是把她交給了家人照顧。
陶謙長子陶商,年方十七,長得還不賴,就是有些紈絝,子不類父。
陶商一見呂榮,就被勾走了三魂七魄,只得變着花樣接近她,大獻殷勤。
呂榮礙於面子,對於陶商的示好,一時之間也無法拒絕。
陶商有幾分詩才,很快就俘獲了美人的芳心。
陶謙回過味兒來之後,卻是爲時已晚。
陶商與呂榮兩情相悅,正請求他成全呢?
陶謙無奈,只得認下了這門親事。
然而被兒子橫刀奪愛,心中的不爽還是有的。
陶謙謹守禮義廉恥,怕自己壓不住火氣,於是就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陶謙帶着三千丹陽精兵,離開了丹陽郡,討伐吳郡陳寶。
陶謙心想,想必回來的時候,就可以抱孫子了,名份一定下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吧?
陶謙跟隨盧師多年,雖然不是用兵如神,但是也不遜色其他六位同門師弟多少。
陶謙直擊曲阿,大破陳寶水師。
再攻治所秣陵,三月之後,夜襲成功,部將曹豹陣斬陳寶。
吳郡黃巾軍之亂,宣告平息。
陶謙不想回丹陽老家,於是就在秣陵城中整軍,繼續討伐揚州境內的黃巾軍。
陶謙這一發狠,揚州各地的黃巾軍,可就大難臨頭了。
劉正看了看手中的情報,笑呵呵的對郭嘉說:“咱的這位大師兄,還真是性情中人哪?”
郭嘉也對陶謙的選擇,有些哭笑不得,於是就問他:“校尉大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爲愛走天涯嗎?”
劉正白了一眼郭嘉,不屑一顧的說:“狗屁的爲愛走天涯,這純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愛情不分年齡,難道還要分父子嗎?”
郭嘉不敢接話了,劉正可以調侃陶謙,他可不敢造次。
郭嘉見劉正意猶未盡,於是就轉移話題說:“校尉大人,咱們要支援傅燮部嗎?”
劉正想了想,於是就對郭嘉說:“不用着急,張饒困守白馬城,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咱們得防止人家狗急跳牆,壞了左中郎將府將士們的圍城大計。”
興漢軍這一放慢速度,傅燮可就被架在火上烤了。
張饒也是有苦難言,每天應付左中郎將府的將士攻城,煩都快煩死了。
興漢軍終於到了,傅燮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張饒卻是面如土色,他一看見興漢軍的旗幟,就知道大禍臨頭了。
於是就命人在城上喊:“黃巾軍即將大開城門,放百姓出城。請城外的興漢軍將士不要放箭,以免傷及無辜!”
張饒悄悄的下了城,換了一身百姓的裝束。
那代表着身份的黃巾,硬是被他塞進了一個老人懷中,還說什麼可以禦寒。
當白馬城的城門,打開的第一個瞬間,張饒就出了城,朝着吊橋走去。
劉正帶着大軍進城,見有一個百姓打扮的人,居然敢直視興漢軍的兵威,於是就詐他說:“張饒,就這麼拋下兄弟們離開了嗎?”
張饒聞言一愣,好在他迅速的反應過來,撒開腳丫子就跑了起來。
郭嘉見張饒開跑,立即傳令說:“文長,截住那個人,校尉大人要問話。”
魏延衝了上去,一刀拍倒張饒,拎小雞似的,把他提到了劉正的面前。
張饒苦笑着說:“平賊校尉大人目光如炬,我算是服氣了。”
劉正認真的說:“鬼帥張饒,奇謀百出;戲耍傅燮,如同笨豬。咱們纔剛來,這仗還沒有打,怎麼就棄軍而逃了,這可不是你膽大心細的作風呀?”
張饒哭了:“平賊校尉大人,你就饒了我吧!我能有多少斤兩,敢在大人面前炸刺兒。如今連喪家之犬也做不成了,是清蒸還是紅燒,大人看着辦吧!”
劉正還真沒有打算,把張饒怎麼樣,好不容易碰上,這麼一個有意思的人,留着玩兒玩也是不錯的。
劉正直接告訴張饒,想要活命也簡單,招降白馬城的黃巾軍。
張饒無奈,只得出面招降。
好在他人緣不錯,在黃巾軍中的威望也足夠高。
愣是讓他把化妝出逃,給說成了孤膽英雄,獨闖興漢軍大營,替活着的黃巾軍戰士,謀得了一條生路。
劉正也沒有拆穿他的謊言,讓周泰派一個連押送張饒部,前往北山勞動改造營,接受思想新教育。
張饒賤人的本性又發作了,他居然問劉正:“校尉大人,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的人,再次逃跑作亂嗎?”
劉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張饒,頗有深意的說:“要不你試試看,我估摸着很多人,都會感激你的。”
張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樹沒皮會死,人犯賤找抽。
沒事撩撥劉正,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
郭嘉看着張饒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的說:“娃是個好娃,腦子也是個好東西,怎麼他就沒有呢?”
劉正笑着說:“這就是聰明人的通病,總想着用這樣的方式,來展示自己的聰明才智。遇到這樣的人,心情好的時候,逗逗樂子也是不錯的。要是心情不好的話,直接一巴掌拍死!張饒的運氣還算不錯,居然可以活下來,我開始佩服自己了。”
郭嘉撇了撇嘴說:“校尉大人,就不是嗜殺的人。”
劉正望着郭嘉,認真的說:“對待自以爲是的人,還是要多教育一下,以免被他們當成吹噓的資本。”
興漢軍這麼一耽擱,傅燮部就進城了。
白馬城的普通百姓,沒有被黃巾軍禍害,反而被左中郎將府的將士,給來回摧殘了好幾遍。
傅燮也想約束將士,可是左中郎將府的將士,被張饒折騰得沒了脾氣。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耀武揚威,怎麼可能放過爲所欲爲的機會呢?
劉正本來打算,派人提醒傅燮的。又想起了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爲謀。
左中郎將府的將士,維護的是以漢室爲首的,豪強世家的利益。
他們怎麼可能會在乎普通百姓的痛苦呢?
劉正只好命令興漢軍,在白馬城南的平陽亭整軍,順帶着安撫軍心,提升士氣。
爲了北渡黃河,劉正傳令沮授,讓內河艦隊,到平陽亭西北方向的白馬渡口,接應平賊校尉部北上廣宗。
就在劉正整軍的時候,遠在廣宗的中軍校尉袁紹,和典軍校尉曹操,他們可都沒有閒着,而是與廣宗城的張角本部,你方唱罷我登場,來來回回的激戰不休。
郭嘉拿着一封求援信,走了進來。
信是曹操寫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袁紹,居然也破天荒的在後面聯了名。
劉正徹徹底底的樂壞了,想不到一向自視甚高的二師兄,居然也能拉下面子,低聲下氣的求人呢?
不過樂歸樂,高興完了以後,還得想着怎麼去救人呢?
郭嘉見劉正樂不可支,忙抓過信一看,忍不住的感嘆說:“校尉大人,這還是女人嗎?”
劉正忍住了笑意,回答說:“這是女人中的戰鬥機,女人中的男人呀!”
郭嘉羨慕的說:“要是娶了這樣一個女人,以後洗衣做飯帶孩子,樣樣不用愁;打架罵敵逞英雄,件件不必怕。”
劉正鄙視的望着郭嘉,恨鐵不成鋼的問道:“奉孝,你還能再不要臉一些嗎?”
郭嘉正色的說:“找個好老婆,幸福一輩子!不管你有沒有心動,反正我是心動了!”
劉正不再理會郭嘉,而是認真的琢磨起廣宗的戰事來。
難道沒有了天使左豐的攪局,盧師依舊不能全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