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1章 鞭長莫及

賈充見司馬昭鐵了心要懷疑成皋私吞龍潭,也不敢堅持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是順水推舟的說道:“成皋遠離晉王宮,咱們就算是追責也會鞭長莫及。”

司馬昭冷笑道:“本王的東西可沒有那麼好拿,既然夠不着成皋,那就拿成濟開刀,讓成氏知道忤逆我的代價。”

賈充沒得選擇,只能設計圈套拿捏成濟。

成濟雖是神級武王,卻是依靠削弱智商換取的戰鬥力。面對全智發展的賈充,自己就掉坑裡了。

司馬昭控制成濟之後,立即派心腹賈充到柳樹溝向成皋下達最後的通牒。

成皋辯解說:“賈大人,我真的沒有私藏龍潭,還請明察!”

賈充嘆道:“成將軍,多說無益,世子並不會追究你有沒有私藏龍潭,而是讓你用龍潭去換成濟。若是你真的沒有龍潭,那就得去找,倘若無法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成濟謀反就會證據確鑿,結果肯定是開刀問斬!”

成皋問道:“世子難道可以不講理嗎?”

賈充嘆道:“世子只要龍潭,而你無論如何都得完成任務。至於你有沒有受委屈,沒有人會在乎!”

成皋怒道:“可是我真的沒有龍潭。”

賈充苦笑道:“我看你的理解能力出了問題。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世子並不在乎你手中有沒有龍潭,而是要求你必須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龍潭,否則就拿成濟開刀問斬。”

成皋沒有退路,只得問道:“賈大人可否讓我死個明白,究竟是誰這樣算計我?”

賈充並沒迴應,而是漫不經心的說道:“世子不會無緣無故的懷疑你,而是擁有實錘證據。我可以向你保證,柳樹窪存在龍潭千真萬確,絕非子虛烏有。你現在不應該抱怨,而是認真做事,爭取找到龍潭。”

成皋沒得選擇,只得找賈充幫忙。

賈充倒也沒有藏私,故而把龍潭的具體位置在地圖上標註出來。

成皋得了地圖,決定邀請賈充一起按圖索驥。

兩人倒是沒有費什麼周折,很快就找到了地圖位置上的龍潭。然而入眼之處並沒有龍潭,唯有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

成皋問道:“賈大人,你確定標註的這個位置不會錯?”

賈充指着一塊石頭上的劃痕,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是當年世子龍潭沐浴之時我親自弄出來的標記,如今標記仍在,卻人是物非。這就意味着有人使用了移山填海的力量隱瞞真相,試圖矇騙天下人。而做到這一切的最低要求便是神級武王。整個唐州,有此等實力的唯有你。”

成皋突然喊道:“賈大人,咱們都錯了,趙軍在此之前控制過柳樹窪,趙王劉正同樣是神級武王,他同樣有實力做到。”

賈充苦笑道:“龍潭的位置極其隱秘,趙軍控制柳樹窪不到三天,你說趙王劉正弄走龍潭,世子根本就不會信!”

成皋沒得選擇,只得懇請賈充劃定範圍,並親自動手進行挖山之舉。整個柳樹窪被攪得天翻地覆,卻一無所獲。

賈充望着眼前的大坑,忍不住的嘆道:“現在我有理由相信龍潭被趙王劉正收取了,可是世子並不會因此放棄,故而你的存在,就是從趙王手中奪回龍潭,然後跟世子交換成濟。”

成皋無奈,只得返回柳樹窪。兩人剛剛離開,原本深不可測的大坑居然自行恢復,僅僅20分鐘,就恢復了植被茂盛的模樣,人工開挖的痕跡蕩然無存。

賈充回到柳樹窪之後,只得返回長安城向司馬昭覆命,同時給成皋爭取更多的時間,以免真把成濟弄死,事情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成皋知道內幕,便不在憐惜柳樹窪衆武王的生命,同時要求白兔城的所有人向前方集結,並不顧一切的向青牛城的趙軍開戰。

青牛城中,趙雲和朱雀風塵僕僕的趕到,卻發現後勤保障受限,無法立即恢復進攻態勢。待到一切準備妥當,賈充的出現又讓戰爭的天平向唐州軍傾斜。

一向穩重的趙雲,寧肯多消耗一點物資,也要說服劉正固守青牛城,以免同時對上兩位神級武王導致大好局面一朝崩毀。

直到賈充離開柳樹窪的消息得到確認,劉正才重啓攻勢。然而趙軍還沒有來得及出動,白兔城的唐州軍主力卻向前線集結,似乎有籌備反攻的可能。

劉正收到情報,只能暫時延後再打柳樹窪的時間。趙軍繼續按兵不動,唐州軍卻在成皋的嚴令下向青牛城推進。

五營人馬一字排開,決戰態勢已然成林。

劉正等人聚於城頭,一起料敵觀陣。

趙雲忍不住的感慨說:“遙想當年,千百人的戰鬥也夠得上戰役級別了。如今百十萬人的戰鬥,亦只能勉強算是小打小鬧。究竟是咱們的眼界開闊了,還是寰宇世界的人命不值錢了?”

劉正苦笑道:“趙將軍的感慨似乎吹毛求疵了。想當年征伐,地方千里,百姓數十萬,凡戰多有反覆,便是締造和平,依舊難逃百年宿命。如今征伐,稍微一動便是牽扯以億爲單位的百姓。就像區區一個柳樹窪,就生活了120億百姓。咱們撤回青牛城,誤傷的百姓亦有3億了。”

按照慣例,1000億百姓纔可以供養一位武王,故而地廣人稀的趙國亦只不過擁有十幾位武王,也就是憑藉着天命正統的特殊待遇,趙國的國運纔有能力供養神級武王。

如今這場大戰,可是決定了擁有1200億人口的唐州最終的主權歸屬。

劉正望着城外殺氣騰騰的300萬唐州軍,再看身後的400萬趙軍。這700萬人,可都是北俱蘆洲的精壯。也不知道這場仗打完之後,有多少人可以存活。

軒轅無雙問道:“世間爲何會有戰爭?”

劉正嘆道:“太平盛世人口增長太快,就拿趙國九州來說,20年前僅有800億人口,如今人口數量更是到了8000億之巨。九州的地盤還是那麼大,需要供養的人口卻增加了7200億。雖說這沒有觸及九州的承載極限,可照這樣的人口基數和增長速度,終有一天會突破100萬億的承載極限。由於醫道的繁榮,長壽的人越來越多。就這樣只生不死,用不了多久便會不堪重負。戰爭的存在雖然殘酷,可是地盤拓展之後,趙國雖增加了3000億人口,可是卻獲得了30萬億人口上限。這樣一來,加上戰爭消耗,趙國的人口突破極限需要200年。隨着戰爭規模的擴大,只要耗掉唐州軍的300萬精壯,就可以替趙國多爭取100年的和平時間。”

若是條件允許,劉正很想出手解決眼前的300萬精壯。然而武王公約的存在,讓所有處於食物鏈頂端的人類精英無法輕舉妄動。可是長壽不死的後果極其嚴重,不僅會導致新鮮血液不斷枯竭,更會造成思維定式,引起更多的人拒絕新生以鞏固既得利益。

當父母把孩子看成分享資源紅利的競爭者,就會情不自禁的抑制後代的成長速度,最後還會覺得一代不如一代。誰又真正意識到,爲了固勢的既得利益會想方設法的抑制新人崛起,哪怕是親生兒子,也沒有資格站到同樣的高度。

趙國想要把蛋糕做大,可是寰宇世界的蛋糕已經定型,基本上沒有擴張的餘地。唯一的辦法就是搶別人的蛋糕,讓別人餓死,才能保證自己存活。

倘若誰敢大言不慚的想要所有的人一起活,那就只能一起迎接死亡。畢竟資源的整體規模就擺在眼前,趙軍想要多拿多佔,就只有使出渾身解數讓唐州軍把手上的利益拱手相讓。

劉正轉身,望着大金剛和錢二等人,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們幾個想要吃飽飯,就得從對面的五營手中搶。”

廖高問道:“大王,咱們現在不愁吃穿,何必去搶別人?”

劉正苦笑道:“以趙國當前的實力和底蘊,無力養活如此龐大的軍隊。若是你等厭戰,就只能被動的等待裁軍。一支軍隊若是沒有機會吸納新鮮血液,那就離裁撤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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