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衆人投過來的詢問的目光,端坐在椅子上的江平攤了攤手,狀似無辜的道:“各位長官,情況很簡單。剛纔史密斯上校調查詢問的不耐煩了,說是要跟本人切磋一下拳腳,活動活動一下,我推辭不過,只好就跟他動手切磋一下了。只是沒想到他實在不經打,我出手重了些,導致史密斯上校受了點輕傷。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對於我的冒失行爲,我向史密斯上校表示道歉,若是早知道他這麼不經打,剛纔跟他切磋的時候,我就不使出這麼大的力了!”
聽了他的這番話,衆人一個個神色古怪,心中涌起一股十分荒謬的感覺。
史密斯也是身經百戰的老情報人員了,手底下教訓過的狠角色也數不勝數,難道這次他是陰溝裡翻船,教訓對方不成,反而被對方給狠狠收拾了一頓?
若真是這樣,那麼史密斯這次還真是老臉丟盡,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胡說八道!現在我們懷疑你涉嫌襲擊審訊官史密斯上校,你將面臨着嚴厲起訴!”一名審訊官在一旁大聲呵斥道。
史密斯被對方打得這麼慘,兔死狐悲之下,他們連帶也臉上無光,又怎麼肯輕易放過對方。
“襲擊審訊官?”江平擺擺手,閃過一抹嘲諷,道,“不,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我跟史密斯上校純粹只是審訊之餘覺得無聊,互相切磋一下拳腳。活動活動一下罷了。史密斯上校雖然因此受了一點小小的輕傷,但拳腳無眼。這也不能完全怪我。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史密斯上校本人,或者,調出剛纔的監控錄像,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
史密斯都被你打得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還只是受了一點小小的輕傷?
衆人聽了都不禁恨得牙癢癢的,知道對方純粹就是在胡言亂語,胡說八道呢!
但是對方提到的調出剛纔的監控錄像的事。卻讓他們頓時啞口無言,作聲不得了。
剛纔知道史密斯要教訓這個年輕的軍校學員之後,他們就已經關閉了審訊室的所有監控設施,此刻叫他們哪裡拿得出來剛纔的監控錄像?
幾個審訊官還要出言叱責,聽到米歇爾重重的哼了一聲,心中有鬼的他們一個個又都住了口,不敢再說什麼了。
事到如今。米歇爾已經把事情猜測了八九不離十,事情的真相無非就是史密斯原本要好好教訓一番眼前的這個年輕的軍校學員,卻沒想到到最後反而被對方狠狠收拾了一頓。
這讓他大有啼笑皆非之感。這史密斯難道還是個雛兒嗎,竟然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爲什麼在收拾對方之前,不把對方制服。保證自己的安全?那個金屬靠椅的玄機他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對方被困在金屬靠椅上了,難道還逃得了,就成了一塊砧板上的魚肉,是剁是砍。是煎是炒,怎麼收拾還不全由你說了算?
若是此刻史密斯聽到他心中的腹誹。一定會大呼冤枉,老天作證,我明明確實已經把對方牢牢困在金屬靠椅上了,但是鬼知道他使了什麼妖術,竟然輕易的就從那金屬靠椅上脫身出來了!
米歇爾心裡在大罵史密斯蠢貨的同時,對於這麼一個結果,還是可以接受的。雖然軍情處這次是丟了一個大人,但是不管怎麼說,總算沒有鬧出更大的亂子,爆出更大的醜聞。
現在他心中已經暗自下了決定,這件事就到此爲止,這只是一場鬧劇,雖然軍情處丟了臉,但總比爆出一個虐囚醜聞來的好。
“院士,今天的這事,真是一場鬧劇,讓你看笑話了!”米歇爾搓了搓手,朝着一旁的伊米迪亞賠笑着說道。
進來之後,伊米迪亞一直沒有作聲。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她心知肚明,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什麼。
本來她是很憤怒的,不過現在看來江平好好的,沒有吃什麼虧,反而是對方吃了大苦頭,而米歇爾似乎也沒有聲張這事緊揪着不放的念頭,那麼她也就沒有必要說破此事,對這件事窮追不捨了。
米歇爾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何況接下來保釋的事情,還要對方鬆口同意,相信這麼一來,對方應該不會再出言阻擾了。
這些念頭在心中一掠而過,伊米迪亞開口道:“中將,發生這樣的事太遺憾了,是我們都不願意見到的。不知那位上校先生的傷勢如何,但願他沒事吧?”
心中想着,若是江平當真出手重了,這件事倒又是一個麻煩。
米歇爾當即揮手叫人過來,擡着受傷的史密斯前去醫療室診斷。接着又把幾個審訊官叫到一旁,詢問審訊的情況。
得知審訊並沒有得到什麼實質進展時,米歇爾心中頗爲失望,知道這樣一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自己只怕難以拒絕對方提出的保釋要求了。
不久之後,史密斯的傷勢鑑定書也出來了,雖然史密斯被打得鼻青臉腫,血流滿面,狼狽不堪,但醫療室給出的鑑定結果還是輕傷,都只是一些皮肉之傷,沒有傷筋動骨,休息幾天就沒什麼大礙了。看來江平的出手還是留情了。
得知這麼一個結果,伊米迪亞也鬆了口氣,雖然對方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聲張,但若是江平真的出手過重的話,對方恐怕也不會這般善罷甘休吧。
她隨即又提出了保釋兩人的申請,這次米歇爾沒有多做猶豫,就一口答應了。
很快的,完成了保釋手續,江平和凱瑟琳兩人都獲得了釋放。
伊米迪亞領着江平,凱瑟琳兩人出了軍情處的辦公大樓,米歇爾一直送到了大門口,臨別時,米歇爾若有所指的道:“院士,今天審訊室發生的事,純屬一場誤會,還請諸位不必放在心上!”
伊米迪亞知道對方話語中的意思,既然對方痛快的放人,她也不想在這件事上追究下去,當下淡淡一笑,道:“中將,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我的保釋人出手不知輕重,在切磋中傷到了史密斯上校,等史密斯上校的傷好之後,我讓他來給上校先生賠禮道歉!”
米歇爾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既然是相互切磋,拳腳無眼,有所損傷也是難免的,賠禮道歉就不必了!”
又閒聊幾句,伊米迪亞一行人就告辭,坐上車離去了。
看着離去的伊米迪亞一行人,米歇爾不禁長舒了口氣。從伊米迪亞院士剛纔的口氣中可以聽出來,她不打算追究這件事,這次的審訊室虐囚事件看來圓滿的給掩飾過去了。
至於那受傷的史密斯?他米歇爾才懶得多管了,差點給自己惹下一個天大的麻煩,被痛打一頓也是活該!自己不追究他的責任已經是他的萬幸了!
回去的路上,一上車,凱瑟琳就一臉的自責,朝着伊米迪亞歉然道:“院士,給你添麻煩了,爲了我們的事,還拖累你親自跑一趟!”
頓了一頓,她又表明心跡道:“這個失竊的案子,我發誓不是我們乾的,還請院士你相信我們!”
伊米迪亞笑了一笑,道:“凱瑟琳,你就不必自責了,若是我不相信你們,今天又怎麼會跑來保釋你們呢!”
“院,院士,你真的相信我們麼?”凱瑟琳問道,臉上猶有不安之色。
伊米迪亞沒好氣的道:“當然,我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凱瑟琳道:“可,可是這件案子,如今也只有我們兩個,嫌疑最大……”
伊米迪亞不以爲然的道:“那又怎樣,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頓了一頓,她又接着道:“若是這件事真是你們乾的,那麼你們還會那樣大張旗鼓的行事張揚,給自己憑添那麼多疑點,唯恐人不懷疑到你們身上嗎?”
“只憑這一點,就可見這件事不是你們乾的!那些軍情處的人,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或者別無選擇,纔會懷疑到你們的頭上!”
聽到她這麼說,凱瑟琳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笑了一笑,道:“若是軍情處的那幫人也能象院士這般想就好了。”
江平這時搖搖頭,正色道:“有句話叫做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院士不知聽過沒有,也許我們正是要利用你的這種心思,掩蓋自己的犯罪事實呢?”
凱瑟琳聽得嚇了一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此刻正是自己消除嫌疑的時候,他說這番話,不是自己給自己抹黑呢!
江平沒有理會她的動作,繼續自顧自的說下去道:“其實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要懷疑起自己了。利用跟工作室裡的凱瑟琳小姐認識的機會,在這一天約了她,假借去工作室參觀訪問的機會,進行不軌的技術間諜的活動……”
“更湊巧的是,我還帶去了一副說不清來歷的生物機甲。這副生物機甲的製造技術跟工作室的生物機甲的製造技術很有一些不同……”
“江平,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雖然知道對方是在胡說八道,但凱瑟琳在一旁仍忍不住聽得心驚肉跳,臉色煞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