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江平淡淡的說道,心說對方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一定是那個布倫達告訴了他們。
那人又簡單的自我介紹道:“我叫阿爾泰,這位是古爾中尉,江少尉是新來報道的吧,我們都在基地總部服役,情況比較熟,就由我們帶着江少尉前去報道吧。”
帶我去報道?
江平目光掃過一下眼前兩人,似是想不到對方“氣勢洶洶”而來,竟不是自己所料想的找麻煩而來,似乎還是“幫忙”來的。
他初來乍到,對這裡完全不熟悉,正不知要到哪裡去報道,現在就有兩個好心人自動找上門來,說要帶自己去報道,這彷彿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若是不知道這兩人是受那個布倫達的指使而來,說不定他就一口答應了。但現在既然知道,這兩人是受那個布倫達的指使來的,那他就不得不仔細考慮一下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可不信那個布倫達會對他存着什麼好心。
“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自會去報道,就不要煩勞兩位的大駕了。”江平淡淡的說着,語氣透出幾絲冷意,想要讓兩人知難而退。
但他的拒絕並沒有讓兩人就此退卻,那阿爾泰依舊糾纏道:“江少尉初來乍到,對這裡一切都不熟,正好需要一個嚮導,基地這裡規矩很多的,若是不知道規矩,惹出什麼亂子可就不好辦了。而我們兩個正好沒事。倒是樂意充當一下這個嚮導,江少尉就不必再推辭了。”
江平道:“是嗎。若是我堅決不要兩位當這個嚮導呢?”
那阿爾泰臉色一沉,道:“實話說,閣下不答應也得答應。這是布倫達上尉的命令,我們也不得不執行,所以還請江少尉配合一下吧!”
江平聽了,不禁氣樂了,道:“這麼說,我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了?”
阿爾泰重重一點頭。道:“是!所以還請江少尉配合一下,不要讓兄弟們爲難。”
江平聽着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好像自己成了什麼嫌疑犯,要配合調查審訊一般。
他臉色沉了下來,回頭看去,他看到,那個布倫達在那羣軍官的簇擁下。已經走遠消失不見了。
算了,或許那個布倫達正是要以此激怒我,好來找我的麻煩呢!
江平強自忍耐許久,才忍住了一拳一腳把眼前這兩人給打飛的衝動。他知道,若是自己這麼幹了,雖然一時間是痛快了。但接下來肯定會給自己惹來不小的麻煩。
不就是報個道麼,他們要帶路就帶路,又算多大點的事呢!
想到這裡,江平已經有所決定,朝着面前的兩人道:“既然兩位這麼熱心。我就卻之不恭了,兩位就前面帶路吧。”
兩人一副早知道你會答應的神情。當下也沒再多說什麼,由阿爾泰在前面帶路,那個叫古爾的中尉則落在了後面,兩人一前一後“押”着江平,出了機場,向着基地總部大樓方向走去。
整個瑪雅星軍事基地,是一個橢圓形的鳥巢狀的巍峨建築,數不清的各個通道入口,通向各個不同的單位部門,沿途崗哨林立,戒備森嚴,若不是有兩人帶路,江平要找到報到的地方,或許還真要花費一番不小的功夫。
由兩人領着,在裡面一陣七拐八拐之後,終於來到了報到的地方,一個門外掛着“新入職軍人報到處”牌子的辦公大廳門外。
江平推開虛掩的大門,徑自走了進去。他原本以爲阿爾泰兩人會在門外等着,或者就此離去,但是沒想到兩人緊隨其後,也跟着走了進來。
沒有理會兩人的跟隨,江平徑自來到辦公大廳的一個接待窗口,掏出自己的畢業通知書,以及一些必要的身份證明,辦起報道手續。
阿爾泰和古爾兩人站在一旁,靜靜看着,也沒有多嘴或者別的動作。
報道的手續頗是繁瑣,不過經過一番折騰之後,總算是完成了。
辦完了手續,江平沒有在這裡多待,告辭轉身走出大廳,阿爾泰和古爾兩人隨之也跟了出來。
江平起先還沒在意,又走了幾步,發現兩人依舊在自己身後寸步不離的緊緊跟隨着之後,他不禁停下了步子,轉過身來面對對方,帶着幾絲怒意道:“報道已經完了,你們還跟着我做什麼?”
阿爾泰一臉的鎮定,慢條斯理的道:“江少尉報道之後,按照慣例,還需要在基地經過半個月的入職培訓,才能正式履職。按照布倫達上尉的命令,江少尉待在基地的這些天,都由我們擔當嚮導。這基地規矩很多,江少尉初來乍到,肯定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若是不知情之下,破壞了什麼規矩,惹出了什麼亂子,那可就不好辦了。”
江平聽得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總算明白過來了,那個布倫達果然沒有安着什麼好心,安排這兩個人在自己身邊,說什麼是嚮導,分明就是監視軟禁自己來的。
自己不過是拒絕了對方的一番“好意”,那布倫達就睚眥必報,竟然派人來監視自己,限制自己的行動自由,簡直豈有此理,太欺負人了吧!
想到這裡,江平心中一股火苗陡然竄起,再也按捺不住,看着面前站着的兩人,越看越覺得兩人純是一副欠揍的神情。
“找死!”
一聲暴喝陡然響起,江平的身形發動了,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勢,鬼魅般一晃,撲到那阿爾泰的面前,揮起一拳,狠狠的砸向對方的面門。
那阿爾泰沒料到他會暴起發難,待對方的拳頭砸到了臉上,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拳打倒阿爾泰的同時,江平毫不留情隨即又飛起一腳,把在一旁仍沒有反應過來的古爾給一腳踹飛。
“砰——啪——”
兩人不約而同發出一聲慘呼,痛苦利索的滾倒在了地上。
兩人倒在地上,一時就爬不起來了,不過口中的慘呼,立刻就引來了附近工作人員的注意,沒過多久,聽得一陣呼喝腳步聲響,一隊荷槍實彈,氣勢洶洶的聯邦憲兵,就已經出現在了江平的面前,把他團團圍住。
帶頭的憲兵小隊長向旁邊的基地人員簡單問詢了一下事情經過,徑自就來到江平的面前,一臉嚴肅的道:“請交出你的身份證件!”
江平掏出自己的身份證件,遞給了對方。憲兵小隊長接過瞅了一眼,又還給了他,沉聲問道:“江少尉閣下,地上躺着的這兩位軍官,是不是你動手打的?”
江平並沒有否認,道:“不錯,是我打的。”
憲兵小隊長又接着問道:“請問你爲什麼動手打人?”
江平道:“因爲他們欠揍。”
憲兵小隊長聽得一愣,沒想到對方會是這麼一個回答,臉色有些難看,再次沉聲道:“江少尉閣下,請你如實交待一下動手的緣由和經過!”
江平道:“沒什麼好說的,我說了,他們欠揍,然後我就動手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憲兵小隊長又是一愣,看着對方的眼神變得大是忿怒起來。他在這裡執法時間也不短了,在他印象中,還從沒有見到過這般囂張蠻橫的少尉,而且還是初來乍到,剛剛報道的新人少尉。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少尉而已,這基地總部隨便拉出一個人來,軍銜也比你只高不低,你一個新人,剛報道就敢堂而皇之的在基地總部動手打人,還敢在我面前囂張的說什麼因爲欠揍?我看是你欠揍!
憲兵小隊長一肚子的火氣,當即大手一揮,沉聲喝道:“把他抓起來,押去審訊室,等待軍法官處置!”
旁邊的幾個憲兵也早看不過對方的囂張,他的話聲剛落,就齊齊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揪手揪腳,如臨大敵一般,把江平給死死控制住了。
江平倒是沒有什麼反抗,在剛纔動手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了,反正不過就是落得一個紀律處分而已,他也不在乎。
憲兵們一路押着江平,不多時就進了一間審訊用的密室,把他往裡面一推,然後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在裡面等了一陣,門開了,幾個軍法處的軍法官走了進來,開始審訊。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小案子,一來二去,整個事情經過就一清二楚了。
不過在被問到動手的緣由的時候,江平依舊是說,對方欠揍。
這樣的小案子,幾個軍法官自然不會有什麼興趣,只想早早完結了事。
“江平少尉,你無故動手打人,性質惡劣,依照軍法,你將被關禁閉三天,並記紀律處分一次!”
一個軍法官大聲宣讀了對江平的處罰決定。
“軍法官閣下,這個處罰決定是不是太輕了!”隨着話聲,從外走進來一個軍服筆挺,面目英俊的棕發青年上尉軍官。
棕發青年上尉軍官走了進來,朝着軍法官掃了一眼,徑直又拉到江平的面前,目光在對方身上冷冷打量幾眼,沉聲說道:“這人竟敢在基地總部行兇,性質極其惡劣,態度極其囂張,而且毆打的是兩名上官,應該從嚴從重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