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斥一番,布倫達也懶得再理會這兩人,轉身掉頭而去。
“烏日娜,你說,若是非要在這三個人中挑選一個,你說挑選誰。”一邊走她一邊神色漠然問道。
“這還用說,當然是挑選紹布欽大哥了!哦,不……”
烏日娜沒怎麼多想,隨口就道,說完之後才趕緊捂了嘴,道:“看我胡說八道,咱三個都不選!”
布倫達道:“三個都不選,那怎麼向族中交代,族中擺出這麼大的陣勢,你以爲能輕易過關麼。”
烏日娜道:“不能過關也不能選!要選也只能選江平!”
布倫達哼了一聲,道:“你就別再提那個混蛋了,他既然都不在乎,我就遂了他的意,看他後悔!”說着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烏日娜吃了一驚,道:“阿臺吉,你不是來真的吧,不要啊。”
布倫達重重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就此邁步走進了大殿之中。
大殿之上,已經有一些到了的長老和貴族,看到兩人進來,都紛紛招呼問好,布倫達此刻卻是沒有心思跟他們寒暄周旋,緊繃着臉,徑直走到大殿前面阿臺吉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烏日娜也走了過去,在她身後坐下。
開會的時辰還沒有到,人也還沒有到齊,族長哈爾斯泰也還沒到,大殿上的人三三兩兩的各自竊竊私語,低聲寒暄說着話。
布倫達剛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這時就見到一個身穿公爵華服的貴族走了上來,滿臉堆笑的朝她施禮問好,道:“阿臺吉,在下在這裡向你問好了!”
掃了一眼來人,布倫達頓時就感到吃了蒼蠅一般噁心,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查乾巴公爵。
說起來上次藍菌移植的事。兩人還有一番過節,布倫達曾命人把他抓起來關了幾天,雖然算不得什麼大事,但卻是讓對方大失了面子,按理說他查乾巴就算大人大量,不計前嫌,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覥着臉上前來討好巴結。而對方的用意是什麼,布倫達不用猜也知道,不是爲了他的那個侄子鐵木其,還會爲了什麼。
想到這裡,她氣就不打一處來,暗道你既然送臉上來。那我不狠狠的打一打還真對不起你了。
“這不是查乾巴公爵大人嗎,怎麼,是不是心裡不服,又來找我布倫達興師問罪了?”布倫達冷着臉說道。
查乾巴一臉堆笑,道:“哪裡,阿臺吉說笑了,我怎麼敢向阿臺吉你興師問罪。絕對沒有的事,我是誠心來向阿臺吉問好致意的。”
布倫達道:“怎麼是沒有的事,上次藍菌移植,公爵大人無禮冒犯江平圖魯,爲了維護我瑪雅族的族規尊嚴,我只得得罪了公爵大人,命人把公爵大人關押起來幾天,公爵大人難道不是依舊耿耿於懷。心存芥蒂,現在不是來向我興師問罪的麼?”
見到對方哪壺不開提哪壺,揭起自己的傷疤,查乾巴嘴角抽了抽,強自擠出笑容說道:“阿臺吉說笑了,那件事情我早就忘掉了,對於阿臺吉。我可是沒有半點怨言芥蒂在心,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也就不必再提了。”
布倫達哼了一聲,道:“已經過去了?我看公爵大人說的未必呢。我聽說。公爵大人你最近還屢屢在族中傳播謠言,說什麼藍菌移植成功,根本就不是江平圖魯的功勞,在其中他根本沒有出過什麼力,這事不假吧,公爵大人這般說,什麼目的用心,還不明白麼,豈不是還想着爲這件事翻案,想要我阿臺吉給你陪個不是,道歉謝罪麼!”
查乾巴被質問得神色尷尬,吃吃道:“阿臺吉,你誤會了,這完全是誤會啊!”
布倫達道:“誤會?你還不承認,難道族中傳播的這些謠言,都是空穴來風,不是你乾的麼?”
查乾巴更是神色尷尬,乾笑道:“這些謠言,哦,不,這些傳言,都只是針對那個叫江平的聯邦人的,可沒有半點針對阿臺吉你的意思,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啊。”
布倫達道:“大家都知道,江平圖魯就是我請來,主持藍菌移植的,現在你一個勁的傳播謠言,詆譭於他,那跟詆譭我又有什麼區別?”
“這,這……”查乾巴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阿臺吉!”
這時一道呼聲響起,只見又一個身穿公爵華服的貴族走上了前來,看到此人,查乾巴的臉色不禁就陰沉了下來,來的人不正是胡和魯,他的兒子布爾泰也正是三個候選駙馬之一,跟他查乾巴的侄兒鐵木其是競爭對手。
看到來人,布倫達也沒什麼好聲氣,緊繃着臉沒有怎麼理會。
“這不是胡和魯大人麼,是了,我有幾件事正想要請教一下,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查乾巴陰陽怪氣的道。
對方的來意他自然一清二楚,雖然認爲,自己的侄兒鐵木其比起對方的兒子布爾泰更有優勢,起碼自己的侄兒鐵木其修爲是術師後期,而對方的兒子布爾泰只是術師中期,只這一點,在競爭中鐵木其就佔盡了上風,但是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的,不想給對方和布倫達套近乎的機會,所以想借機支開對方。
胡和魯自然明白對方的用心,也不會上這個當,沒有理會他,朝着座上的布倫達又拱了拱手,徑自道:“族中的這些謠言,我也聽說過了,但是我是根本不信的,我認爲,藍菌移植能夠成功,毫無疑問就是江平圖魯的功勞,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說着瞪着旁邊的查乾巴,繼續說道:“但是有些人就是心懷叵測,睚眥必報,到處在族中煽風點火,散播謠言,不肯消停,其行爲之卑鄙,用心之險惡,令人不齒!”
“你,你,簡直豈有此理,你這是污衊,誹謗,我要你向我道歉!”查乾巴如夾着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氣呼呼的道。
胡和魯露出一抹詭笑,道:“查乾巴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又沒有點名道姓,難道是查乾巴大人心虛,自動認爲,我說的就是你麼?”
“你,你這個老匹夫,老狐狸,我跟你沒完……”查乾巴不禁氣得吹鬍子瞪眼,索性撕破臉大罵了起來。
看着兩人在這裡勾心鬥角爭吵着,布倫達只感到一陣吃了蒼蠅般的噁心,恨不得一腳把兩人都給踹飛,眼前就清靜了。
“族長到!”
隨着大殿侍衛的一聲高叫,只見族長哈爾斯泰這時大步走了進來。
聽到這聲喊叫,大殿上還在三三兩兩竊竊私語的人羣,立即停止了談論,各就各位,那胡和魯和查乾巴總算也停止了爭吵,回到了他們的位置上,朝着走進來的族長哈爾斯泰躬身行禮。
族長哈爾斯泰徑直走到族長王座前,停了下來,目光掃視了一眼大殿四下,特地在旁邊阿臺吉座上的布倫達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朝着大殿上的人羣揮揮手,道:“諸位長老,大人,請坐吧。”
說着徑自在族長王座上坐了下來。
大殿上有座位的諸位長老,貴族大人也都紛紛坐了下來。
看到參加這次議事大會該到的人差不多也都到齊了,由大長老扎布蘇宣佈這次議事大會開始。
今天的會議,算是族中每月一次的各大高層的例會,討論處理最近族中發生的各項大事,不過因爲事先得到消息,在這次的議事大會上,會有某些大事宣佈,所以衆人對這次的議事大會都表現出了相當的重視。
在大長老扎布蘇和蒙其根公爵的共同主持下,會議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對最近族中的一些大事進行了工作彙報,討論,評議。
布倫達坐在那裡,一直沉默不言,只是靜靜聽着,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這跟她以往參加議事大會的表現態度大相徑庭。
在以往,在她參加的這種議事大會上,她這個阿臺吉還從沒有表現出這般“低調”的表現。
她的這般異常表現,大殿上的衆人也發現了,不過都沒有什麼奇怪,也沒有人詢問她的意見,大殿上的討論,評議依舊有條不紊,如火如荼的進行,彷彿把她這個阿臺吉全然置於一邊忘記了。
過了好一陣,在又討論評議了幾件族中大事之後,大殿上一時顯得安靜了下來。
“諸位長老,大人,還有什麼事情要彙報的麼?”族長哈爾斯泰此刻目光掃視了一眼大殿之上,發話問道。
聽到這番話,坐在那裡一直一言不發的布倫達心頭不覺一緊,她知道,在這之後,大會將要討論的,只怕就是她的婚事問題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了事情要彙報,那麼……”族長哈爾斯泰目光掃過旁邊阿臺吉座上的布倫達,就要宣佈討論原本商定的阿臺吉的婚事問題。
大殿上的衆人心裡都清楚,接下來的這個阿臺吉的婚事問題,纔是這次議事大會的最主要議題。
“我有事情要說!”
正在這時,只見一道人影從座上站了起來,打斷了哈爾斯泰的話,清聲說道,衆人聞聲擡頭看去,只見此刻發話的人,不是阿臺吉布倫達,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