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掛了電話,烏日娜氣得不輕,不甘心的又撥號打了過去,但是對方那邊卻總是不接,到了最後,傳來一個提示音道:“對方已經把你列入黑名單……”
烏日娜一聽,頓時氣壞了,氣得把手機往地上就是一摔,咬牙恨道:“這個混蛋,太可惡了,竟敢這般對我!”
布倫達此刻還坐在那裡,心神不屬的思索着什麼,不一會兒見到烏日娜從外面轉了進來,也不多想,當即就大聲說道:“告訴那個混蛋,想要求婚,休想!我不會答應的!”
烏日娜氣沖沖的走上前來,咬牙切齒氣呼呼道:“阿臺吉,你真不想麼,這下只怕就如了你的願了!”
看到對方神色不對,布倫達奇怪問道:“怎麼了,那個混蛋怎麼說,是不是要來求婚了?你去告訴他,叫他趁早死了這份心思!”
烏日娜掃了對方一眼,哭笑不得,沒好氣的道:“你還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人家都不理咱們了!”
布倫達感覺出幾絲不對勁,忙又問道:“到底怎麼了,你快跟我說!”
烏日娜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如實跟對方說明了,也好一起想個辦法,當即就把剛纔跟江平通話的事情,如實跟對方說了一遍。
“他不相信孩子是他的,後來他還掛斷了電話,我再打過去,已經被拉入黑名單了!他怎麼能這樣,太可惡了!”烏日娜揮舞着粉拳,惡狠狠的道。
布倫達聽得一時呆在了那裡。良久沒有了言語。
“阿臺吉,阿臺吉。你怎麼了,你沒事吧。”看到對方的這般狀況。烏日娜不禁又着急擔心起來。
布倫達呆呆的望着對方,問道:“他,他真的是這麼說,這麼做的?”
烏日娜點點頭,道:“是的,他就是這麼說,這麼做的,阿臺吉,我沒有騙你……”
“這個混蛋。簡直太可惡了,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想不到,他是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直到今天,我纔算看清了,他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原來我,我真是看錯他了。嗚嗚嗚——”
說到後來,布倫達突然嗚嗚哭了起來。
“阿臺吉,他不接我的電話了,怎麼辦。嗚嗚嗚——”
烏日娜此刻也感到一陣悲從中來,和對方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兩人抱頭痛哭了一陣,還是布倫達首先止住了。一把扶起對方,道:“哭什麼。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爲了這麼一個混蛋哭,值得麼!”
烏日娜依舊哭的梨花帶雨,哽咽的道:“阿臺吉,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布倫達玉頰上淚珠猶存,眸子中卻閃過幾絲恨意,咬牙切齒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他既然這樣無情無義,那就跟他一刀了斷,明天我就去把孩子打掉!”
烏日娜一聽,嚇得花容失色,也顧不得再哭了,一把抱住了對方,驚呼道:“阿臺吉,不要啊,你不能這樣,不能把孩子打掉……”
布倫達堅決道:“爲什麼不能,他既然不承認是他的,那就把它打掉,讓他後悔一輩子!”
烏日娜連連搖頭,道:“不,你不能這麼做,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這麼做,怎麼說,它也是你的孩子啊……”
布倫達聽得呆了一呆,烏日娜說的不錯,孩子也是她的,她剛纔說的也只是一時氣話,她又怎麼忍心親手扼殺一個小生命。
“那怎麼辦,難道只能白白受那混蛋的欺辱不成!”布倫達不甘心的恨恨道。
烏日娜想了想,道:“阿臺吉,你也先別生氣,他之所以這樣也全是因爲誤會,其實也不能怪他,這件事說起來也確實古怪的很……”
布倫達氣得嬌軀抖顫,道:“你還又爲他說起好話來了,難道還是我的不是了!”
烏日娜道:“阿臺吉,你別發火,這事當然也不怪你,總之事情全是因爲誤會而起,我想要是說清楚了,就沒事了。”
布倫達道:“怎麼說清楚?他不是連電話都不接你的麼。”
烏日娜想了想,道:“要不我們就去地球找他,當面跟他說個清楚,他自己的孩子,當面見了,總該有一點察覺的,你說是不是?”
布倫達怔了一怔,賭氣道:“去找他?不去!隨他信不信,他既然認爲不是他的孩子,就不是好了,我不稀罕!”
烏日娜勸說道:“事情總是要解決的,走上這一趟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只當作一次旅行好了。”
布倫達連連搖頭,道:“不去,不去,反正我說了就是不去!”
烏日娜不禁無語,她素知對方的脾氣,想要說服對方,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秀眸轉了轉,她便道:“好吧,就按你說的,我們不稀罕,但是,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不好麼。他既然說孩子不是他的,那我們就要證明,孩子就是他的,打他的臉,等到孩子證明了就是他的,然後我們二話不說轉身就走,理都不理他,讓他愛怎麼去就怎麼去,到時看他痛哭流涕,後悔莫及的樣子,豈不是很痛快?你說是不是這樣?”
布倫達聽得眸中泛起幾絲異彩,還真被她說動了,對,就這樣,證明孩子就是他的,打他的臉,然後一腳把他給踹了,讓他哭都沒地方去,這樣豈不是很痛快?
想着想着,她不禁心下升起一陣莫名的快意,都有點迫不及待看到對方那追悔莫及,哭喪不已的嘴臉了。
“好,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她點頭答應道。
見她答應,烏日娜鬆了口氣,道:“那好,我這就叫人去準備飛船了。”
此刻,地球,江平的官邸,他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屋子裡,良久一動不動,就這麼如一尊木雕泥塑一般坐着,但他的心裡卻總是平靜不下來。
雖然一怒之下,拒絕了烏日娜的電話,但是因爲對方的那番話而在他心底掀起的滔天巨浪,依舊翻滾不停,久久不得平息。
布倫達懷孕了?這是真的麼,爲什麼會是這樣,按理說,她怎麼着,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有必要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爲什麼我感受到了強烈的怒火,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背叛,一種失去了珍貴東西的感覺。
按理說我不應該有這樣的感覺的,她和我又沒有什麼關係,她和我之間甚至還可說是仇敵的關係,她一直視我如同不共戴天的仇敵,她瑪雅族的大敵,必欲除之而後快,她對我做下的惡事難道還少嗎。
我們之間有的只是仇恨,猜忌,不信任,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麼了。
但爲什麼我聽到這件事之後,會如此憤怒,生氣,心態失常,久久平靜不下來,這太不正常了。
莫非在我的私心底下,並不是這般對她毫不在乎,不聞不問的,反而是十分在意的,莫非她在我的心底裡,已經不知不覺佔據了十分重要的份量,只是我一直沒有發覺,或者一直不肯正視,不肯承認。
想到這些,江平心裡不禁一陣莫名的慌亂,不肯承認這個事實,但是心底裡的感受卻讓他無法迴避,也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心底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朝他喊道,你是在乎她,喜歡她的,否則你現在就不會這麼心痛了。
他抓過旁邊的一個酒瓶子,拍掉瓶蓋,對着嘴就咕咚咕咚的猛喝起來。
“砰——”
整瓶的酒眨眼間就全部落了肚,隨即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一聲砰響,碎屑四濺。
他不由想起了當初兩人的那一趟比蒙崖之行。
他還清晰記得,兩人在那大叢林中一起穿行的情形。對方似乎很怕蛇,像她那樣一個修爲不俗的祭司,竟然會害怕蛇,這說出來未免讓人覺得可笑,但是事實上對方就是害怕。
在自己的鼓勵誘惑下,對方終於克服了對毒蛇的那種根深蒂固的恐懼,開始嘗試着一個接一個爆擊那些毒蛇,看到對方那時發泄內心恐懼而興奮高興的樣子,自己那時不也是跟着一起高興欣慰的麼。
等順利取到了絕情花瓣,自己要她留在當地,自己一個人前去忘情崖取忘情水,不就是因爲擔心對方的安全,但是對方堅持要跟着一同前去,自己也只得隨她了。
他還記得,在那忘情崖下,他留下對方在那裡,自己去引開崖下的那些比蒙巨獸,等到返回的時候,聽到崖下面傳過來的比蒙巨獸的咆哮,那時自己嚇得心驚膽顫,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到忘情崖下,保護對方的安全,那種心急如焚的心情他至今記憶猶新。
他能夠確定,自己確實是純粹出自對對方安全的關心,而不是因爲什麼對方若有什麼不測,自己也會受到瑪雅族前輩的怒火,引來心靈爆震術的懲罰。
他清楚記得,他那時根本沒有想到什麼心靈爆震術,只是一心的擔心對方的安危,害怕對方遭遇什麼不測,一心想保護對方的安全,不想讓對方受到半點傷害。
難道在那時,在自己的心底裡,就已經有了對方的影子,只是自己尚不自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