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智腦安娜,納特人碩果僅存的一艘母艦上的智慧ai。
從塞伯那裡第一次聽到安娜這個名字的時候,張啓帆就一直在想像生物智腦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
它能孕育出像塞伯這樣的暗黑元素體,那就意味着它是一種擁有靈魂的生命。
而做爲智腦,也就代表着它擁有超高的智能和數據處理能力。
但是張啓帆遠遠沒想到,它竟然還擁有如此強橫的精神力,它的強大,完全不遜色於張啓帆全盛時期,強度至少達到了一萬二千點。
這已經是張啓帆所碰到除了水源體之外,第二強橫的生命體了。
一瞬間,張啓帆的心裡無數的念頭一閃而過,讓他的雙眼情不自禁的冒出了精光。
一個擁有靈魂的強悍生命體可以做什麼?可以轉化它,控制它,奴役它。
好半晌,張啓帆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眼前的情況,漆黑的小宇宙內,一輪暈暗的光團懸掛在空中,彷彿冬日西斜的太陽,散發着混濁的光芒。
在這種暈暗的光芒映照下,一艘流線形的橢圓飛船靜靜的懸停在小宇宙的中央,它的上半面是某種透明的材料所組合而成,正對着人造太陽的方向。
暈暗的光芒可以從透明的上半面直接穿透到內部。
而下半部卻是金屬建造的,透過上半部看下去,有無數的建築修建在金屬那一面的內壁,就如同一個蓋着罩子的圓盤。
無論是上半部的透明材質,還是下半部的金屬部分,都顯得無比的陳舊,透明部分通透性已經老化得不一致,看上去斑駁雜亂。
下半部的金屬部分延伸出無數亂七八糟的支架。管道。像蜘蛛網一樣延伸開去,連接着各種各樣不屬於飛船的建築,把整個小宇宙內的其餘空間都擠得滿滿當當的。
席賓斯的聲音適時響起:“剛進入小宇宙的時候,我們只有一艘母艦。所有的人都生活在母艦上。不過隨着人口膨脹和工業農業生產的需要。我們開始不斷增加外掛設備和平臺,陸續把生產和物資的存放等等轉移出母艦。直把到所有的空間全部塞滿。”
看上去雜亂無章像垃圾堆一樣的地方,真難爲能塞得下最高一千多萬的納特人。
照這樣的塞法,別說母艦已經失去了移動的能力,就算還能動。估計也開不出來了,至少不把那些違章建築全部拆掉,是別想出來了。
最靠近空間通道的一個平臺上,一干納特人高層已經等在那裡,準備迎接他們的新統治者。當然,還有他們所急需的物資。
張啓帆的意念在他們身上掃了一眼,就把注意力移開去了。這些不思進取的納特人高層沒有值他關注的價值。他們能把一個潛力無限的種族拖到窮途未路的地步。最大的價值估計就是禍害自己人了。
反正整個流程已經商量好了,人類艦隊先交付核元素,供他們補充人造太陽的能源,然後他們會交出各種權限。解除武器等等,直到人類艦隊完全接管了小宇宙後,再給他們提供物資和解除封鎖。
只要掐着物資和封鎖,這些納特人就翻不出什麼花樣,就算他們突然反悔,把液鋼替身和裝甲炮艇等等控制下來,張啓帆最多也就損失一具替身和幾十具裝甲炮艇而已,而納特人就等着被他圍到死吧。
估計這些納特人沒有這麼愚蠢,也沒有那種勇氣反悔,所以張啓帆是隻揮揮手,把帶來的十幾箱能量塊移交給納特人,然後他的裝甲炮艇和不死大軍就開始接管各個重要的位置。
其餘的人按步就班的進行佔領工作,而他卻在席賓斯的帶領下,徑直往母艦飛去。
越靠近母艦,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就越清晰,生腦智腦安娜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他。與之相對的,張啓帆也很好奇的感應着安娜的意念。
彼此觀察着,張啓帆很快就在母艦的主腦室看到了安娜的本體,一個躺在營養箱內的納特人少女。
營養箱灌滿了清澈的營養液,把納特人少女完全浸泡在其中。無數細小的電極貼片貼滿了她的全身,微小電流的輸入下,不時可以看到納特人少女的皮肉有細微的收縮。
這應該是用電極發送生物電流,刺激肌體的活動,讓它不會因爲長期靜止而肌肉萎縮。
營養箱延伸出無數粗大的管子,伸向四面八方。四周就是一排排,一列列巨大的機櫃,裡面裝滿着性能強悍的電子計算機。
原來這就是納特人的生物主腦,把生物與儀器結合到一起,納特人少女做爲主腦精神與靈魂的容器,而計算機賦予主腦強大的運算能力。
也許是資源的匱乏,整個主腦室滿滿的機櫃,如今還不足十分之一是開動着的,但是就這區區十分之一的運算力,就已經足夠處理整個小宇宙如今的所有信息了,可以想像,當她的運算力全開的時候,處理的信息量會是多恐怖。
難怪四十多億人的三級文明艦隊也只有區區七臺生物智腦。
年老的議長走了過來,朝着液鋼之軀欠身施禮,然後雙手托起了一把權杖獻到張啓帆的面前。
張啓帆伸出接過權杖,不解的望了席賓斯一眼。
席賓斯連忙對着權杖欠身施禮,然後解釋到:“這把權杖叫自由之杖,是我們納特人最高權力的象徵,同時也是控制生物智腦的鑰匙,掌握它,就等於掌握了所有納特人的生死了。”
這個時候,還躬着身體的老議長開口說到:“尊敬的張啓帆大人,從今以後,納特人就託庇於您的麾下了,希望您可以允許我們保留納特人的文明。”
按照常理,附庸風種族是不能擁有自己的文明的,主文明是什麼走向的文明,附庸種族自然需要向主文明靠攏。否則無法形成助力的同時,還爲日後的統治埋下隱患。
不過張啓帆並不在乎,他有完全控制的手段,不怕納特人的反叛,於是他點點頭:“你們可以保留自己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