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從河裡掙扎着爬到岸上,渾身都有種散架的感覺畢竟從30多米高跳下來水面與地面區別不是很大幸好軍服具有很強的韌性,他大口大口地將肚子裡的水吐出來。這時頭頂上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他趕緊躲進岸邊的樹林裡緊張地拔出自己的手槍這是他最後的武器了。
一臺奇蹟2型變形戰機以機甲形態懸停在水面上,很顯然機師在用紅外探測器搜索整個河道,可惜除了一些裝備外他一無所獲。戰機抖了一下變形成飛機形態飛走了,這讓陳嘉大鬆一口氣。
他檢查了全身沒有明顯的傷痕,但是裝備丟失不少只剩下手錶、匕首以及一支手槍,現在沒空抱怨自己運氣差只好繼續前進找到自己的隊友纔是主要的。所幸在火星上也可以利用太陽來判別方位,陳嘉用匕首在地上畫出一幅演習場地圖通過計算他得出楊曉峰所給座標的具體位置,按最短距離他必須向西南方向前行,但是陳嘉很清楚敵軍沒有找到他一定會在通往小鎮的路上搜索他,權衡再三他決定先向西穿越沼澤後再向南到達指定位置,這樣他將比原計劃多走近一倍的路程同時在沼澤裡會存在很多危險,但是爲了勝利陳嘉顧不上這麼許多軍人的榮譽感催促着他繼續踏上征途。
“你準備在這裡等多久?”吳懈看着楊曉峰問道,在叢林裡躲躲藏藏一天之後他終於達到了指定地點,但是他悲哀地發現只有楊曉峰一個人。“等一晚上,看看能不能摸他們幾個人我們化妝過去!”楊曉峰一邊用匕首撕開一隻野鼠的肚子一邊說道。
他切下一個肉扔給吳懈,“活見鬼了!竟然要吃這東西!”吳懈皺着眉頭把帶着血的肉吞了下去。“不錯了,我當兵那會兒有一次給?逼得都喝……算了不說了。”楊曉峰自己切下一塊肉用力嚼着嚥了下去,“你別吞下去啊,多嚼一下這樣好消化點。”
宮凡看着眼前幾個年輕人,一連在叢林里拉網式搜索還是很有成效,兩天抓了四個人看來今年大賽很有可能又沒冠軍了。“還有哪幾個沒抓到?”宮凡端着茶杯淺酌一口,看着自己的政委問道。
“楊曉峰、吳懈、陳嘉。這是他們幾個的資料,你最好叫手下注意一下,這個陳嘉是老頭子的……”
“我不管他是誰!在我眼裡,現在他們都是來破壞的敵人。”宮凡淡淡地說道,“哼~尼西捉到塔們不堪那!”嘴裡全是食物的王啓安含糊不清地說道,兩天大運動量差點沒把這個電腦天才給餓暈過去,一被抓住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吃起來。
“小夥子慢着點別噎着,你是不是認爲我抓不到他們?”宮凡笑着說,王啓安點了點頭。
“呵呵,看來這三個人恐怕有兩下子。”宮凡摸着自己的下巴開始沉思起來,“我要去B點位置親自督戰!”
緊張地看着小鎮中無數的甲龍陸戰機甲來回巡邏,吳懈感覺他們一點機會也沒有,“陳大少爺估計被淘汰了,其它人估計也沒什麼戲就靠我們兩個明天看來懸了。”
楊曉峰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這裡和地球上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有兩個“月亮”(火衛一、火衛二),他已經聽了一夜吳懈抱怨地話語不禁有點煩躁“好了好了,別在喋喋不休了休息一下吧!明天恐怕有一場惡戰。”
吳懈剛準備再說一點什麼,這時他身後傳來一陣聲響,兩個人迅速將槍口對準那邊低聲喝道:“什麼人!”。“是我!”陳嘉喘着氣爬進他們的臨時掩體。他的情況相當糟糕渾身佈滿了黏糊糊的東西,楊曉峰用手沾了點聞了聞發現是血。
“你受傷了?”
“沒有,過沼澤的時候遇到了一隻蟒蛇,還好有它不然我真要去見馬克思了。”陳嘉揮了揮手上已經空膛的手槍說道,“不過還好有那蛇一下子解決了我的糧食問題。”
看着一身鮮血的陳嘉,吳懈再也忍不住了,想起傍晚吃的野鼠這位王牌機師開始大口嘔吐起來,“得!晚飯白吃了,可憐那隻野鼠我還是把後腿給的你!”楊曉峰搖了搖頭說道。
“我剛纔過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有一輛車拋錨了,我感覺這是咱們渾水摸魚的好機會。”陳嘉指了指自己來的方向說道,楊曉峰沒有遲疑他拉起還在乾嘔的吳懈就和陳嘉出發了,畢竟戰場上機會可能只有那麼一瞬間。
宮凡有點惱火地踢了下自己的SUV,他不禁有點後悔沒聽政委的話坐飛機過來。“還要多久?”宮凡向已經忙得滿頭是汗的司機問道。
“還要半小時就可以了長官!”
宮凡心定了一下,他抽出一根菸開始吞雲吐霧。“營長還是不要抽菸比較好,在夜間會給敵人指示目標的!”身邊的文書低聲提醒道。
“哈哈,就那幾個毛孩子,我沒找他們就萬幸了他們還敢來主動找我?”宮凡滿不在乎地深吸一口。
文書還想提醒什麼,但是突然他就暈了過去身上閃爍的紅燈告訴宮凡發生了什麼,沒有任何遲疑宮凡立刻就地滾到越野車下面,可憐那還在修汽車的司機根本來不及反應也被對方擊中了。
宮凡並不慌亂,他拔出手槍準備抵抗他相信只要小鎮上的人聽到槍聲一定會救他,到時候這幾個小子一個也跑不了。就在他專心瞄準前方時忽然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腳踝,把他整個人從車下面拉了出來。本能促使下宮凡立刻舉槍準備還擊,但是對方顯然反應更加迅速在他槍剛剛舉起的瞬間對方就已經一腳踢中了他的手腕,緊跟着一把匕首頂住了他的喉嚨,“長官!最好你合作不然我真的會對你下手!”說話的人渾身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這讓身爲老兵的宮凡也不禁有點心驚,無奈之下他只好點了點頭。
陳嘉一把拉起宮凡,後者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土說:“沒想到着了你們幾個小子的道兒了,你們準備怎麼樣?”
“少校同志請帶我們從小鎮中穿過去,不然……”陳嘉用匕首在宮凡脖子那裡比劃了一下,“好吧!我可不想死在自己人手裡。”宮凡笑着說道。
楊曉峰和吳懈跑了過來,陳嘉把司機的軍服扒了下來,他已經受夠了身上那股濃烈的腥味,楊曉峰換上了文書的衣服。陳嘉花了十分鐘就修好了汽車,三人決定由陳嘉開車楊曉峰坐在宮凡旁邊用匕首頂着以防他亂來,吳懈由於沒有合身的衣服只好躲在汽車後備箱裡。
汽車緩緩靠近小鎮,這個小鎮原先是礦工們住的,自從礦脈被挖斷後就被廢棄軍方把這裡改造成了演習場。兩臺甲龍機甲攔在路口黑洞洞的炮口讓人不禁有點害怕,一個少尉走過來敬禮說道:“營長!您比預定時間晚了點。”
“路上耽擱了一下,讓我們過去吧,時間緊急!”宮凡說道,“好的,這幾位有點兒面生啊!”少尉打量了一下陳嘉和楊曉峰說道。
楊曉峰和陳嘉頓時神經繃緊,宮凡倒是很冷靜他瞪着眼睛說道:“小呂你怎麼婆婆媽媽的!難不成我還會給人半道截了?快讓我過去!”
“是!”少尉揮了揮手,機甲立刻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過去了,車子慢慢穿過小鎮陳嘉不敢開太快否則就會顯得有點問題。車子一駛出小鎮,陳嘉立刻加大油門飛速向着他們的最終目標K4273雪山疾馳而去。
從山腳下根本看不見那白皚皚的山頂,只能聽見從山上傳來有點微弱的戰機引擎聲,陳嘉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了下來。他拿出手槍猶豫地站在宮凡面前,“做你該做的吧,小夥子!這裡是戰場不要留情。”宮凡笑着給自己點了一支菸,“不過在打暈我之前我很想知道你們各自的名字。”
“我叫楊曉峰,政治保障學院的!”
“我叫吳懈,飛行駕駛學院的!”
宮凡有點期待地看着陳嘉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陳嘉了?”
“是的!長官昨晚對您多有冒犯,還望原諒!”陳嘉立刻立正說道。“不錯!如果你畢業以後想來一線部隊,我希望你能來我這裡!動手吧!”宮凡將手裡的菸頭扔掉說道。
陳嘉敬了一個禮,扣動了扳機宮凡立刻暈了過去。
“山北面有一條山道可以上去,但是過於狹窄而且不利於我們隱蔽,如果想要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我覺得我們只能從山南面的絕壁上去。”楊曉峰指着自己做出來的沙盤說道,陳嘉和吳懈都點頭表示同意。
可當他們來到南向的山腳下時,那如同鏡子般的絕壁讓三人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三個人利用冰鎬和最普通的登山鞋開始攀登起來,滑溜溜的冰塊使得攀登過程極爲艱難,一個小時過去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山頂還是沒有看見暴風雪也更加兇猛起來,頭盔不一會兒就被雪花給蓋了厚厚地一層。
陳嘉感覺自己吸進肺裡的不是空氣而是刀片,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感覺自己握着冰鎬的手在不斷顫抖着,身上越來越沒力氣但是奪冠的信念支撐着他不斷向上攀登。
“還……還有一百米就要到山頂了!大家堅持!”上面傳來楊曉峰的喊聲,這給陳嘉巨大的動力他感覺全身的力量都被激發出來,最後的衝刺冰鎬不斷交替向前他加快了攀登速度。
突然他感覺周圍冰層都在不斷顫抖,一架奇蹟2型變形戰機呼嘯着從他身邊飛過耳朵頓時充滿了嗡嗡聲,飛機下來的同時從上面掉下來一堆大冰塊砸得陳嘉渾身劇痛。一個黑影也跟着冰塊從上面掉了下來,從形狀來看是個人陳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是楊曉峰他冰鎬插入的冰層被戰機給震破了,要不是陳嘉抓住他後果難以想象。
在三個人驚恐的目光中戰機在空中一個小半徑轉彎又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