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之後呢?”蕭惠歡聽得心中柔腸百結,多麼偉大的一位‘女’子啊。爲了族人,歷盡千難萬險,找到這樣一處山清水秀之所避世。同樣也是爲了族人,竟然寧願捨身伺石,以自己的香消‘玉’殞,換來族人的生機,可敬,可佩,可歌,可泣……
“後來?”白鬚老者的言語當中充滿了滄桑與傷感,甚至微微有些顫抖。
“當時正值‘春’耕時分,在我們那位先祖以身伺石之後,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鉅變,再不復之前的詭異天象。一夜之間,百‘花’齊放,這裡的天象似乎在剎那間便恢復了正常。然而奇怪的是,自那以後,這裡所有怒放的鮮‘花’,俱都是鮮紅‘欲’滴的顏‘色’,甚至於連清晨的‘露’珠都如同血淚,讓人睹之心酸一直持續到數年之後,才慢慢變得正常……”
蕭惠歡的眼窩子不算淺,平時也不是一個輕易就會被感動的人。可是聽到此處,卻覺得眼睛澀澀的難受,輕輕一‘揉’,便帶出一汪鹹鹹的淚水。爲那位感天動地的‘女’子那種義無反顧,飛蛾撲火一般對族人的救贖……
“老前輩,你們那位先祖可敬可佩。她以一人之‘性’命,換來了你們這個大家族數千人的‘性’命,並且讓你們在這世外桃源之中繁衍了上千年,避過了世外的無數次兵戈浩劫,她的犧牲是值得的。倘若她英靈有知,也定然會含笑於九泉之下的……”蕭惠歡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對那位捨身伺石的‘女’子的敬重和感佩,她發現,無論用什麼語言來形容,相對於那位‘女’子的行爲,都太過蒼白無力……
白鬚老者點點頭,然後豁然轉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蕭惠歡,神‘色’複雜的開口道:
“不錯,當時我們舉族上下,所有人心中都懷着這樣的祈願,希望我們那位偉大的先祖,能夠含笑於九泉。爲了紀念她,我們傾舉族之力,將我們那位先祖捨身伺石的山‘洞’佈置得富麗堂皇,希望她的英靈能夠看到,我們的族人因爲她的犧牲而過得富裕安樂;又請了族中最好的畫師,將我們那位先祖的儀容完美的保存了下來,供我們這些後世子孫萬代景仰。最後將山‘洞’封閉了起來,平素決不允許任何族人踏足這山‘洞’半步,以免驚擾到我們那位先祖的英靈……”
蕭惠歡點點頭,這是人之常情。不過,這和她似乎沒有多大的關係……等等,那幅畫???
“莫非,這畫中之人,便是老前輩你們的先祖。”
白鬚老者再次點了點頭,深深的凝望着蕭惠歡:“不錯,這畫中之人,便是我們那位捨身伺石,換得我族延續千年的偉大先祖。自她捨身伺石之後,這世外之地便一直風調雨順。我們的先祖以爲自此便可以再無災難,平靜的生活下去。不曾想……”
聽見老者突然在不曾想這個地方停頓下來,蕭惠歡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莫非後面還有‘波’折?這世外桃源裡面的人們,面臨的災難也太多了吧?當下連忙緊張的問道:“不曾想什麼?”
白鬚老者見她如此緊張,反倒反過來寬慰的衝她擺了擺手:“姑娘不必驚慌,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便權當是聽老夫講一個故事吧……”見蕭惠歡的神‘色’果然跟着輕鬆了些,老者這才笑笑,繼續開口道:
“自那以後,我族人在這世外桃源之中,繁衍了兩代人,轉眼便是百年。就在我們的先祖以身伺石的九十九年之後,我族人發現這裡的天象又有了動‘亂’的跡象。地裡種植的糧食連年歉收,並且逐年遞減。每年的天災又開始頻繁,當時,我們的族人曾經派人到外界查探過,發現即便外界風調雨順,我們這裡依然如是。恰好當時族中出了一名巫師,他告訴族人,此處乃是上古桃神的‘洞’府。我族人在此處繁衍生息,產生了大量的污濁之氣,這些污濁之氣全部被‘洞’府之中的天象石吸收。而那天象石,則是庇佑這桃源聖地的天象之所在。它所吸納的污濁之氣愈多,此處的天象便愈發的不穩定……”
“而若是想要平衡天象石當中的污濁之氣,便必須要一名和當初我們那位捨身伺石的先祖同月同日同時所生,且‘精’血氣神完全相合的‘女’子,以自身的生命本源與天象石相互融合。而這名與我們的先祖‘精’血氣神完全相合的‘女’子,則定然是我們那位先祖的轉世之體。因爲她前世爲了族人曾經苦苦研究天象規律,因此,我們這位先祖的轉世之體,身上定然會帶着預知天象的異能……”
“而恰好在那一年,從外面的世俗之地,便果真來了一位身負預知天象之異能的姑娘。其相貌模樣,和畫上我們那位先祖幾乎如出一轍。她來了之後,竟然將族中年歲過百的族人長老姓名一一道出。然後徑自行至山‘洞’,在族人衆目睽睽之下,取刀割破自己額間,讓她的鮮血流淌在天象石之上。流淌下來的鮮血,很快便消失於灰暗的天象石之上。隨後,天象石發生了異變,變成了喜人的‘乳’白‘色’,並且華光四‘射’。而那位姑娘,則將如何提取生命本源的法子,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們當時的族長,隨即離開了桃源,不知所蹤。而從她的生命本源與天象石融合之後,我們這桃源聖地的天象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自那以後,每過一百年,每當我們這世外清靜之地出現天象紊‘亂’的時候,總會有一位和當初我們那位先祖長得一模一樣、並且身負預知天象異能的姑娘,出現在我們這桃源之內,以生命本源跟天象石相融合,挽救我族人‘性’命於水火。只不過隨着時光飛逝,進入桃源的先祖轉世之體,已經不復當初的記憶,需要在當任族長的指引之下,才能完成以生命本源與天象石相融合的儀式。而老夫此時想問的,便是姑娘你身上,是否也身負預知天象的異能?”
蕭惠歡完全被這白鬚老者的言語驚呆了,原來自己身上那種預知天象的異能,竟然是這樣來的。饒是她前世是堅定的無神論者,此時也不得不相信,這世間的確存在這些玄之又玄的奇妙之事。聽見白鬚老者發問,蕭惠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不敢隱瞞前輩,小‘女’子身上的確負有預知天象的異能。可是……方纔老前輩說過,‘欲’平衡這……天象石當中的污濁之氣,使之重新恢復正常,需要你們那位先祖的轉世之體,以生命本源與天象石相互融合。可是爲何昨夜前來,小‘女’子卻昏昏‘欲’睡呢?還有,這生命本源又作何解釋?今日老前輩帶小‘女’子來此,可就是爲了讓小‘女’子用生命本源,與這天象石相融合?”
白鬚老者再次點了點頭:“不錯,今日老朽冒昧相邀,一是爲了確定姑娘便是我們那位先祖的轉世之體;第二嘛,則是確定了姑娘正是我們等候之人之後,便協助姑娘,以生命本源跟天象石相融合,延續我世外桃源內數萬族人之‘性’命。因爲自去歲秋末伊始,我們這裡的天象又開始不穩定,常年大霧瀰漫。而今年,正是我們那位先祖以身伺石的第十四個百年……”
“至於何爲生命本源,其實便是姑娘額間的一滴‘精’血。要想得到最爲純正的生命本源,需要姑娘體內沒有任何五穀雜糧,這便是當年我們第一位先祖轉世之體留下來的法子。而且經過千年積澱,天象石亦已經有了靈‘性’。昨夜姑娘到此,便是天象石竭盡餘力,讓姑娘昏睡了過去,以淨化姑娘體內的雜物,好讓姑娘的生命本源處在最純淨的狀態……”
蕭惠歡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這塊看起來像是‘牀’榻的石頭搞的鬼。可是隨即,蕭惠歡便覺得無比荒謬,一塊石頭竟然有了靈‘性’,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可是,這個想法她沒有說出來,此時她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老前輩,誠如您方纔所言,倘若用我的生命本源與這天象石之內的污濁之氣相互融合,那是否會對小‘女’子的身體有所損傷?若是有,又會損傷至何種程度?”
白鬚老者聞言呵呵一笑,連連擺手:“這個問題姑娘算是問對了,在你之前的幾位轉世之體,也都問過同樣的問題。但是老朽想要告訴你的是,以生命本源與天象石相互融合,去除當中的污濁之氣,非但不會對姑娘的身體造成損傷。反而能夠‘激’發姑娘體內的異能。相信姑娘此時雖然身負預知天象的異能,但是這種異能卻不能隨心所‘欲’的應用吧?必須要通過外物的刺‘激’,才能勉強主動‘激’發出來,呵呵,老朽說得可對?”
蕭惠歡驚訝的擡起頭來,打量着老者那副對萬事萬物瞭然於‘胸’的表情,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點點頭承認下來。同時,心中對於這種雙贏的事情,卻又充滿了期待。要知道,每天清晨無論颳風下雨,她都得雷打不動的用雄黃薰自己一番,‘弄’得自己難受至極。現在有辦法能夠不再受這個罪,而且在幫自己的同時,還能幫助這世外桃源當中的數萬人,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做。當下不再遲疑,輕聲開口說道:
“老前輩,小‘女’子要如何做?”
白鬚老者似乎也有些急不可耐,聞言也不耽擱,娓娓對蕭惠歡介紹道:“很簡單,姑娘只需潔面淨手,焚香沐浴。待心境平和之後,端坐於天象石之上。然後……以老朽準備的銀刀,輕輕割破額上雙目之間的位置,讓幾滴‘精’血滴落在天象石之上便可……可能會有些疼痛,但是爲了我數萬族人之‘性’命,能夠在這世外之地繁衍生息下去;也爲了姑娘本身的異能能夠被徹底‘激’發,老朽懇請姑娘咬牙忍痛,完成這項與生俱來的使命……”
蕭惠歡聞言又有些猶豫了,她倒不是捨不得那幾滴‘精’血,也不是怕割破了額頭之後毀了容,而是擔心自己受不了利刃割破肌膚的時候那種疼痛,從而狠不下心,下不去手。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女’孩子對於疼痛的忍受能力,天生就比較差。當然,生孩子的時候除外……
“老前輩,難道您就沒有準備一些麻醉‘藥’什麼的嗎?”
白鬚老者一愣:“何爲麻醉‘藥’?”
蕭惠歡被他這個反問‘弄’得也跟着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呃……便是……便是麻佛散……”
沒想到白鬚老者還是不明白:“麻佛散又是何物?”
蕭惠歡幾乎忍不住要哭了:“麻佛散就是……就是吃下去可以讓人暫時不知道疼痛的一種‘藥’物……我記得,好像三國時期就有……呃……沒事了沒事了……”說到一半纔想起來,這世外桃源當中的人,是在漢朝末年便遷徙到這裡來的,而麻佛散好像是在三國時期纔出現的,這老者不知道也屬正常,解釋也沒用,既然他不知道,那這裡肯定沒有了……
白鬚老者似乎對於自己不知道麻佛散的事情有些羞愧,吶吶的解釋道:“姑娘見諒,老朽等人避世已久,終生不知世外之事,尋不到姑娘所需的……麻……呃,麻佛散,心中着實汗顏。那姑娘你看……”
蕭惠歡沒了法子,既然人家拿不出來,自己總不可能強求吧?既然這樣,只好用其他的方法了,想了想之後,蕭惠歡終於一咬銀牙,在心中做出了決定:
“老前輩,小‘女’子怕疼,害怕自己下不去手,能否有勞老前輩持刀,替小‘女’子完成這一儀式?”
白鬚老者聞言鬆了一口氣:“如此大善,姑娘便請放心吧,老朽省得了……”
當下,白鬚老者扶着蕭惠歡坐到了那灰暗無比的天象石之上。蕭惠歡便按照那畫中‘女’子的姿勢端正的坐好,隨後眼觀鼻,鼻觀心,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緒,漸漸的將即將被人在額頭上劃一刀子的恐懼心裡排除,終於緩緩平靜下來。臉上的神‘色’,也由先前的慌‘亂’,慢慢變得聖潔無比……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自己一下子救了數萬人的命,這算是造了幾級浮屠……
一直緊緊盯着她的白鬚老者,見狀讚賞的點了點頭,這姑娘平靜得倒是快。他已經一百餘歲,見過兩次先祖的轉世之體前來與天象石相互融合。一百年之前的那位姑娘,可是在這裡掙扎猶豫了近一天的功夫,直至最後因爲腹中無物、心中恐懼而暈了過去,才得以取出她額間的‘精’血,與天象石相融合的。與她相比,一百年後的今天,這位姑娘實在是太勇敢了,對於別人即將在她臉上動刀子,也能顯得如此平靜……
這世道的變化可真是大呀……
眼見着白鬚老者取出一把‘精’光閃閃的銀紙小刀,蕭惠歡心中又有些慌‘亂’。待看清楚那銀質小刀長不過三寸,闊不過米粒大小之後,蕭惠歡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這麼小的一把刀子,無論疼痛程度,還是留下的傷疤大小,想來都不會太難以忍受和接受吧?當下在心中再次給自己鼓了一次氣:不疼不疼……我不疼……我這是在救人……而且一次便救了幾萬人……我這是在做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同時還是在徹底‘激’發自己的異能……不疼的,咬咬牙便過去了……
就在這種自我催眠當中,蕭惠歡只是感覺到額頭和眉宇之間微微一涼,然後又有一種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的刺痛感傳來,隨即又很快消散了。再之後,便感覺額間有溫熱的液體流淌出來。蕭惠歡心中驚訝的想道:莫非這麼快便完成了?當下睜開眼睛一看,果然見到一滴鮮紅的血液,正不偏不倚,滴落在天象石的正中間,隨即很快便隱匿不見……
“老前輩倒是好手段,這麼快便完成了?”見果真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樣,蕭惠歡擡起頭來望着那白鬚老者,語含欣喜的說道。她原本已經做好了咬牙承受的準備,沒想到就這麼一下子便輕輕鬆鬆的完成了。這白鬚老者倒是厲害,比後世那些給人打針的護士小姐還要高明得多……
沒想到那老者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捋起自己左邊的袖子,將乾枯的手臂遞到蕭惠歡面前。待看清楚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刀疤的時候,蕭惠歡徹底驚呆了:“莫非這樣的手段,老前輩便是在自己的手臂之上練出來的?而這,僅僅是爲了一百年纔有的這一次?”
老者微笑着點點頭:“姑娘果然冰雪聰明,一猜即中,正是如此……”
那一剎那,蕭惠歡只覺得自己的嗓子裡一陣乾澀,想說什麼,抑或是想發出什麼聲音,可是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心中那點小小的欣喜和雀躍,也一下子拋到了九霄雲外……
白鬚老者倒是毫無所覺,將銀質小刀收好之後,又將袖子放了下來,隨即取了一塊白‘色’麻布遞給蕭惠歡,讓她捂着自己額間的創口:“姑娘放心,這個創口馬上便會癒合,且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蕭惠歡聞言搖了搖頭:“老前輩無需掛懷,即便留下再大的疤痕,對於小‘女’子來說,這亦是值得驕傲的……”話音還未落下,蕭惠歡便感覺身下的天象石有了動靜。方纔還暗淡無光,毫不起眼的天象石。在吸收了自己額間滴下來的鮮血之後,開始有了變化。先是一陣一陣的光芒亮起,隨後,整塊石頭開始慢慢變得透明,如同一塊超大型的水晶一般。這時候,蕭惠歡甚至可以看見,在天象石的中間,有一團漆黑的不知名的氣體,在裡面左衝右突,卻又被一種無形的屏障給擠壓了回去。同時,自己方纔滴入天象石裡的幾滴生命本源,正在急劇放大,最終變成了一團如同血雲一般的氣體,慢慢朝那團漆黑的東西侵蝕過去。兩者很快合二而一,在透明的天象石內輾轉翻滾,左衝右突,卻又始終突不破周圍的屏障……
約莫過去了小半個時辰,在裡面左衝右突的一紅一黑兩團氣體,開始慢慢的平靜下來,並且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開始融合。讓蕭惠歡難以理解的是,這一紅一黑兩種顏‘色’,融合之後產生的卻是一種‘乳’白‘色’的氣體。並且這種‘乳’白‘色’的液體,開始慢慢的瀰漫在整個天象石的內部,讓天象石的顏‘色’也跟着慢慢改變。最終,整塊天象石完全變成了‘乳’白‘色’,同時發出一陣強過一陣的光芒,照耀得蕭惠歡也承受不住,不得不閉上雙眼……
就在她閉上雙眼的那一剎那,一陣強烈的寒意從與天象石接觸的地方侵入體內,直衝腦‘門’。隨即,蕭惠歡的腦海裡開始出現了一幅幅近乎真實的幻境。依然平靜如故的蕭家莊,山崩地裂的清源縣,濁‘浪’滔天的江南三郡……所有她曾經預警過的天災,一幕幕出現在腦海當中。隨後,腦海當中泛起一陣白茫茫的霧氣,那顏‘色’,和此時她身下坐着的天象石一模一樣。在這隱隱的霧氣當中,蕭惠歡隱隱可以看見一個圓形的藍‘色’球體,怎麼看,都覺得這球體就像是後世地理課上的地球儀……
更讓蕭惠歡驚訝的是,她竟然可以隨心所‘欲’的拉近和拉遠自己的視線。她可以離這個球體上的任何一個地方無限的近,也可以離整個球體無限的遠。每次調整了自己所處的位置之後,腦海當中便會出現視線所及的地方過去三日、未來三十日的天象變化……
驚喜之下的蕭惠歡明白,自己的異能也已經被徹底‘激’發了出來。心中雀躍之餘,她又發現在自己的腦海當中,似乎儲藏了一小團‘乳’白‘色’的氣體,先前在幻境當中所見到的一切信息,都來源於這一小團氣體。莫非,這便是自己預知天象的異能本源?
心念一動,蕭惠歡當即想到了蕭家莊,這個念頭纔剛一升起,腦海當中那團‘乳’白‘色’氣體便是一陣轉動,隨即,心中便出現了蕭家莊的畫面,同時,蕭家莊過去三日,未來三十日的天象,一日不差的浮現出來……
果然如此,從此以後,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預知任何一個地方未來三十日的天象了?大喜之下的蕭惠歡,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喜悅,猛然睜開了眼睛,雙目當中泛‘射’出一道‘迷’人的異彩:“老前輩,現在我可以下來了麼?”
白鬚老者微笑着頷首點了點頭,似乎他也長出了一口氣:“當然可以,姑娘現在感覺如何?是否覺得身輕如燕,神清氣爽?”
蕭惠歡聞言一愣,隨即細細的一感悟,還果真如此。此時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舒坦,並且似乎充滿了無盡的力量。哪怕夫君此時要拉着自己在這桃‘花’源內逛他個三天三夜,自己也不會叫一聲累。當下驚喜的點點頭:“果真如此,老前輩,這是何故?”
白鬚老者捋着鬍鬚呵呵笑道:“這便是天象石賜予我們先祖轉世之體的力量,從今以後,除非遭遇飛來橫禍,否則姑娘定然身強體健,百病不侵,壽益延年”
這可果真是個好消息,可是蕭惠歡卻有些不解:“這個老前輩又是如何知道的?”
白鬚老者依然笑道:“因爲曾經有兩位轉世之體,在用生命本源與天象石融合之後,‘迷’戀這世外之地的清靜淡雅和與世無爭,而選擇了在此處終老……”
“原來如此……”蕭惠歡這才釋然,隨即想起,此行已經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已經做到了這世外桃源希望自己做的事情。接下來,是否應該在這裡好生遊覽一番呢?這樣想着,蕭惠歡便開口向白鬚老者詢問道:
“老前輩,與這天象石融合完了,小‘女’子和夫君,可否在這桃源內小住幾日,遊覽一番?”
白鬚老者樂呵呵的開口道:“當然可以,只要不爭不恬不嬉,任何世外之人,都可以在桃源內盡情遊覽。何況姑娘乃是我們族人最偉大的先祖轉世,若非姑娘已經是第十四代轉世之體,記憶全無。老朽還應當執晚輩之禮呢……呵呵”
蕭惠歡面‘色’有些古怪,若是莫名其妙的多出來這樣一個一百多歲的晚輩,這種感覺只怕自己有點吃不消。當下連連擺手道:“老前輩萬萬不可如此,否則小‘女’子和夫君在這桃源聖地恐怕就會如坐鍼氈了。若是再無其他事情,小‘女’子便告辭了。與老前輩出來的時辰想來也不短了,倘若再不回去,我家夫君怕是要擔心的……”
白鬚老者笑着擺了擺手:“姑娘請自便吧,待姑娘與你家夫君離去之日,老朽當率族中長老,向姑娘及你家夫君送上一份大禮,以表我族人對姑娘之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