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那海藍色的空中游魚特色廳房,除了元沛和熙佳,方善水還看到兩個陌生人。。しw0。
其中一個看着年輕稚嫩的,身穿菲什加德校服,肩上代表學園的徽章和元沛相同,一猜就能猜到是元沛曾經提過的朋友;另外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但是有股讓人說不上來的感覺,那人打量的目光,讓方善水覺得自己等人就像是他稱量估價的肉一般,尤其木卿隨着方善水進門後,那人的目光就彷彿黏在木卿身上一般,眼睛都拔不出來的樣子,看着好笑又詭異。
元沛一見方善水到來,趕緊揮手招呼方善水到裡頭坐下。
“這個是我朋友,另外一個是弗納爾先生,是我朋友找來的,據說對紐斯卡爾很瞭解,願意幫我們找人。”元沛給方善水介紹着那兩個陌生人,正要大家認識一番,那個弗納爾先生卻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越過方善水,兩眼直直地緊盯着木卿,問:
“你您叫什麼名字”
跟在方善水身後的木卿,發現這人是無視了方善水在跟自己說話,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並不搭理他。
方善水見狀,道:“他叫木卿。”
瞳孔驟然放大,弗納爾忍不住喃喃道:“這名字”
元沛看向他:“這名字怎麼了你認識也叫木卿的人”
“哦不,”弗納爾猛然回神,看着追問自己的人,僵硬着臉微微扯了扯嘴角道:“我只是想說,這真是個好名字。”
元沛感興趣地追問:“怎麼說”
對於什麼都不懂地元沛幾人,弗納爾明顯有些不耐地皺眉,看錶情似乎很是不像理會元沛,但不知爲何卻又強迫自己耐着性子回道:“這個名字在八級文明的古通用語中,是宇宙之子的意思,代表着神聖、天賦和地位,不是大貴族不允許使用。”
元沛似笑非笑地看了弗納爾一眼,明知他不耐,卻故意就這個話題繼續道:“你怎麼知道這名字不是我們隨便取的,畢竟都知道我們是鄉下來的,語言習慣和你們不同,可不在意什麼八級文明的禁忌。”
“呵呵。”這個長相普通的男人但笑不語,似乎根本不屑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屑於和元沛爭辯,但當他目光掃到坐在元沛身邊的木卿時,甚至都不敢和木卿直接對視,立馬一個機靈坐端正了,態度一變,僵笑着對元沛道:“也許你是對的,只是八級文明內部管的比較嚴而已,他們畢竟管不了全宇宙。”
這男人時倨時恭的態度,讓方善水幾人有些莫名,對視了一眼,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木卿身上。
弗納爾明顯對木卿很是忌憚,一對上木卿,連說話語氣都恭敬了不少,本來還有點官架子的感覺,但只要木卿一看他,他整個人立馬就矮了三分一樣,變得柔和而有耐心。
衆人坐定後,弗納爾用他手環附帶的投影裝置,展示了一副立體圖像,那是個年輕男子,長相英俊貴氣,五官和木卿至少有五分相似,只是眼神陰鷲,讓人有種狼視鷹顧的感覺,又顯得和木卿不那麼像。
木卿一看到這人,就皺了皺眉。
方善水看向木卿,木卿點點頭,道:“見過的,不記得名字,關係差。”
弗納爾一直在注意木卿的神情,聽到他說話,耳朵幾乎要豎起來,直到元沛咳了咳,他才收斂姿態,道:“這位大貴族,我最近在紐斯卡爾的萊蒙星見過兩次,但是並不敢打聽他的消息,只知道星主對他很是恭敬,常邀請他到舞會玩耍。如果你們和他有關係,我幫了你們,不說其他報酬,至少可以和星主搭上關係,對我以後的生意很有幫助。所以,如果你們需要幫助,可以儘管開口,這很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
之後,弗納爾一直很積極熱情,動員幾人去紐斯卡爾尋親,甚至願意免費爲他們提供最快的飛船接送,只是,話語間,弗納爾總是喜歡打聽木卿的相關信息,只是可能有所忌憚,並不敢打聽的太過明顯。
方善水並沒有立刻應下,幾人敷衍了幾句,只說再等等,弗納爾也沒有強求,一頓飯後,留了聯繫方式,就告辭了離開。
元沛撇了撇嘴,對方善水道:“這人有古怪。”
方善水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這傢伙反應這麼奇怪,說的話也不盡不實的,完全不像是他自己所說的只是爲了好處,反而更像是衝着他們來的,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衝着木卿來的。
方善水沉吟道:“現在木卿的身體被心魔佔據,已經復活,這人可能是知道那個心魔近況的人,就是不知道他是敵是友了。”
元沛:“真像他說的是爲了利益就好了,不然是敵是友都不妙啊,如果是木卿老大從前的友人,但心魔現在是要對付我們,他肯定是站在心魔那邊的;如果是木卿老大的敵人,那他找上我們,總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熙佳沉默了半響,也給出一個信息:“那人修體等級高,目前我打不過。”
木卿眼神閃了閃,肯定道:“這是敵人。”
元沛:“老大你確定”
木卿點頭:“他對我態度雖然恭敬,但太過忌憚和防備,還一直探聽我的消息,他想知道我和心魔的關係,是否能用我來對付心魔。他此番只是來試探,身後肯定還有人。”
“這些人想利用我對付心魔,反言之,我也可以利用他們。”說到這裡,木卿嘴角微勾,眼底有紅光一閃而逝,不過在場幾人都沒注意到。
“我親自去和他們接觸了,那個人和三王子長得一模一樣。”
“長得像並不代表什麼,還有他現在已經是皇帝了,繼續叫他三王子並不合適。”
“行了,先聽弗納爾說完,別打岔。弗納爾,除了長相,你還發現其他的聯繫麼
這位剛和方善水幾人見過一面的弗納爾點了點頭,伸手一點,衆人中間立刻出現了他和方善水幾人會面時的虛擬投影。
這虛擬投影栩栩如生,讓人簡直如身臨其境般,不但能錄製場景對話,甚至連投影中的人的精神波動,也都虛擬得跟真的一樣。
幾人和弗納爾當初的反應相同,一見到木卿出現,臉色就變了。
“是他。”
“這精神波動,一模一樣怎麼可能”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像的兩個人哪怕是雙胞胎也做不到給我同樣的感覺。”
“天哪,一個惡毒皇帝變成了兩個。”說話的人頹喪地癱坐在位置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他的話讓還在驚奇的衆人都綠了臉,一個個彷彿吃了餿食一般。
“一定有古怪,這比我們預想的還要糟糕。”
“這位新皇陛下不是我們能對付的,當初爲了伏擊他,紐斯卡爾出動了那麼多高手,卻也只是讓他受了點傷,而後面爲了乘機殺掉他,又暴露了那麼多埋伏多年的釘子,可結果還是功虧一簣。如果這個博卡奇的雙胞胎真是連能力也和他一樣的話,那他也不是我們對付得了的,弗納爾沒有輕舉妄動是對的。”
“那怎麼辦我們現在就像陰溝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時刻擔心會被那些鷹犬找到破綻,安德、路堤已經被抓走了,被當衆燒死了哦該死,這個沒有人權的暴君,我已經受夠了,我們急需一個改變現狀的方法。”
“不要着急,觀察的人給我們帶來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這幾個人,”說話的人指點着虛擬投影的熙佳元沛木卿等人,“一個準四級文明,一個5級文明,一個八級文明,”最後手指點向了方善水,“但真正領頭的,卻是這個剛擺脫土著身份的人。”
“這幾人對這個叫方善水的地球人馬首是瞻,甚至包括我們的皇帝陛下,也許我們要找的皇帝的弱點,不在這第二個皇帝陛下身上,而在這個方善水身上。”
“哦不,在沒有切實證據前,請不要再讓我聽到有兩個皇帝陛下的形容,謝謝。”
“是的,另外這個就叫他冒牌貨好了,一個皇帝已經是末日了,兩個真受不了。”
“好吧,這個冒牌貨對叫方善水的人很在意,現在的情況就是,只要我們控制了方善水,就有一定可能控制住冒牌貨,甚至皇帝陛下,但需要注意的是,冒牌貨和方善水基本形影不離。”
“呵呵,這不是問題。別忘了,方善水只是個剛晉級的土著。”
幾人頓時露出了悟的神情,方善水和木卿形影不離,不易對付,但方善水的家鄉可是就在原地跑不了的,而且還是個能隨意拿捏的土著星球。
一人提道:“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大王子”
“大王子自身難保,連他母親被皇帝燒死了他都無能爲力,前幾天安德幾人向他求助他也不管不問的。”說話的人提起大王子也是滿腹牢騷,本來他們落到這個地步也是因爲大王子一系的傾軋,大王子自己見勢不妙早早逃離國內,對他們這些依附者倒是不管不問了。
“現在情況不同,我們手裡有足夠的籌碼。”
“告訴他吧,只靠我們對付皇帝太不現實,也沒有必要,最想要扳倒皇帝的是大皇子和紐斯卡爾。”
納林瓦德
皇宮的議會朝堂中,木卿坐在高高的皇座上,俯視着臺階下一羣心思各異的臣民們。
正經的文臣武將此時皆噤若寒蟬,而仗着身份特殊的皇族議會成員,正你一句我一句地忠言逆耳。
“皇帝陛下,你這次的做法實在太胡鬧了”
“據調查,超過7成的國民覺得你太殘暴不仁,讓民衆缺乏安全感,你簡直是建國以來最不受民衆歡迎的皇帝。”
“如今紐斯卡爾虎視眈眈,國勢動盪,陛下你的作爲卻還如此任性,絲毫不爲大局考慮。”
“再這麼下去,看樣子我們要重新召開皇族議會,商議您登基的決定是否正確。”
木卿一手支着下頜,漫不經心地聽着這些批判,久久問道:“哦,那你們覺得,我該怎麼做纔是不任性”
“你至少得跟你母親道歉那是納林瓦德的皇后,就算有什麼錯,也必須經過皇族議會審判,定罪必須有證據,死也必須死的有尊嚴。哪知你這樣、這樣大逆不道,竟然在登基之日當衆將她活活燒死,真是喪心病狂”
“這個好辦。”木卿呵呵一笑,招招手叫來一個近侍,“叫人把那堆燒化的骨灰給弄來,同時通知記者召開招待會,就說這次咱們不直播火燒皇后,直播皇帝陛下跟被他燒剩的骨灰道歉的感人事蹟。”
“對了,到時別忘了說,是議會的七皇叔等人用寬廣地胸懷感化了殘暴不仁的新皇,讓他從一個只會殺人的屠夫,變成在殺掉人後會跟骨灰道歉的感人屠夫,哈哈。”木卿笑了兩聲,覺得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
“你你你胡鬧”七皇叔險些被氣死,他激動地想要邁步上前,卻被議會領頭的二皇叔攔住了。冷靜下來他四下一看,發現已經有不少方纔還默不出聲的武將,已經默默地靠近了他,目光不善,頓時冷哼一聲。
二皇叔安撫了蠢動的衆人,對着上方的木卿語重心長道:“木卿,你父親都被你氣病了。就算你恨三皇后害死你生母,還曾對你出手,有沒有證據是不是誤會,錯已經釀成,我們暫且不提,但你現在已經是納林瓦德的皇帝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國家,這是千千萬萬人的國家,你如此肆無忌憚任性妄爲,對得起大家對你的期待嗎”
七皇叔冷聲道:“木卿,爲了穩定當下局勢,你必須得負起責任,彌補你犯下的錯。議會已經召開決議,你要當衆道歉,並禪位於其他繼承人。”
“當衆道歉禪位”
“附議。”
“附議”
這些皇親國戚紛紛響應着要讓木卿退位的決議。
“真是可惜了。”
“當初你們都無法阻止我登基,如今想要靠着嘴皮子就讓我退位,這智商也是感人。”木卿從皇位上站起,濃重的壓迫感瞬間瀰漫整個朝堂,剛剛叫囂的皇族議會成員瞬間啞然,只覺無限重力壓身,讓人說不出話來。
皇族議會的諸成員在威壓下對視一眼,眸中冷光閃過,狠下心來。可是沒等他們做些什麼,木卿那惡魔般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彷彿踩着人心跳般讓人壓抑難受。
“你們在找這個東西嗎紐斯卡爾出產的v19抗干擾戰略定位器,哦,還帶發信功能,不錯的小玩意。”木卿把玩着一個精巧的袖釦,擡頭看到這一幕的議會成員頓時大驚失色。
後頭的武將聞言大怒,木卿沒有發話他們都沒有妄動,只是眼神恨不得生啃了這些吃裡扒外的議會成員。
“侄兒,這並不是”七皇叔吶吶出聲,但卻有點詞窮。
木卿笑着問:“並不是什麼並不是那個所謂最先進殺傷武器的定位儀無所謂的,我只是看皇叔你們偷偷摸摸的很是辛苦,既然你們想按這開關,我幫你們光明正大地按就是了。”
說着,木卿啓動了袖口的開關。
下頭衆人簡直傻眼了,反應過來想跑,但周圍卻彷彿被什麼東西牢牢按住,在原地動彈不得。
“皇叔,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這麼殘暴不仁的皇帝,肯定容不下你們這些特權份子指手畫腳,與其等我騰出手對付你們,不如先下手爲強”木卿點點頭,讚許道:“不錯的想法,我確實早就想對你們下手了,難得你們主動送上把柄來讓我一網打盡,真是體貼的讓人感動。再見了,皇叔們。”
就在這時,幾許無聲無色的光線,眨眼穿透房忠言逆耳,果然這些逆耳的話,花耐心聽聽還是有必要的,這麼點時間,就解決了我以後那麼多的心腹大患。你們誰要是還有什麼逆耳忠言,不妨也說來聽聽”
衆人噤若寒蟬,文臣們心裡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忌憚,但木卿的手下武將卻更多是覺得木卿對敵人乾脆利落,直接痛快。
“既然沒有,那就退朝吧。”木卿意興闌珊地揮揮袖。
木卿走回寢宮的路上,一個近侍得到消息,立刻湊上來向木卿彙報。
“陛下,他們已經有過接觸了。”
“哦。”木卿示意他繼續。
“那些叛徒想要用地球威脅方善水爲他們所用,並傳訊大王子準備互通有無,一起對付陛下。”
木卿低頭笑了笑,“不錯,就這樣繼續,每隔幾天抓個人來弄死,給他們點緊迫感。其他的不用管,隨他們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