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給張小凡記得,下次投胎的時候別再讓張小凡看見了!知道嗎?”分屍手雙臂用力,握得手背也跟着伸張,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是嗎?”被他這麼一抻膀子都好像要掉了,眼看雙臂就要到伸展的極限了,必須要挺住。這狗雜種的真的要分張小凡的身體,你孃的!張小凡狠狠一腳,踢中了他的老二。這一腳,張小凡用足了力氣,只聽到咔嚓一聲。分屍手的老二被張小凡踢碎了,血一下子流了一地。張小凡知道他這次必死無疑。
看到鮮血狂流,張小凡骨子那股嗜殺的情緒變得更加的瘋狂。分屍手這個時候已經跪在地上不停的呻吟,張小凡緊接着又飛起一腳,這一腳張小凡用了更大的力氣。因爲速度太快,一腳把他的脖子踹斷了,他整個身體還沒有倒下,緊接着張小凡又跟着飛了一腳。這一腳重重的踢在了他的胸部。只聽到咔咔的響了幾聲,隨着張小凡腳的前伸,分屍手整個人被張小凡踢了出去。飛出去了那一霎那,張小凡還看見分屍手哀求的表情,最後憤恨的閉上了眼睛。這一腳他的胸部差點被張小凡踢穿,已經深深的凹了進去。
看見分屍手飛了過去,所有人嚇得都閃到了一邊。
碰的一聲,分屍手的屍體撞在牆上,頭也跟着碎了。牙齒,眼珠子,破碎的腦漿混着舌頭,散了一地。赫赫有名的分屍手就這樣結束了罪惡的一生。他總以爲這年頭沒有死刑,即便殺多少人也是一樣的,沒想到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你們看什麼?很好看嗎?”張小凡看着周圍人用看魔鬼一樣的目光,笑道。張小凡不光說,連手也動了起來,彷彿誰要是再說張小凡也會把他打的比分屍手還要慘一般。結果全都不吱聲,一個個跟孫子一樣打掃戰場了。那兩個先前出手的小子,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就連肥豬幾個都離張小凡老遠的,哆哆嗦嗦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一看到張小凡看他們趕忙分散了,各忙各的去了。
監獄裡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爲沒有死刑,這裡的犯人是可以互相廝殺的。但是有一條,就是不準羣毆。如果憑着是自己的實力,而且還有正當理由的話,殺人在監獄裡是合法的。因爲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被殺死的理由。換句話說,這裡是社會的垃圾場,沒人會管的。
按照慣例張小凡被帶到了北區的看守所,進了那裡運氣好的只要被揍一頓就能活着出來。運氣不好,被人砍了一支胳膊,卸掉一條腿都是幸運了。死了還好,活在是幹受罪。
今天來審問張小凡的是北區的老大東良笑。這人個子很高,衣服苗條的身材,可是身體裡卻有這一股子狼一樣的殺氣和韌性。他見誰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這點跟黑狼有點相似。
看守所只是一個用鋼筋水泥加固了一層層,外加太空防護層保護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單間。在北區一個不明顯的位置聳立着。雖然位置不明顯,可是除非你是瞎子,要不然大老遠就應該看見這麼一棟極爲特殊的房子。
這棟房子也是被監獄稱之爲地獄的房子。
當張小凡走進這所房子的時候,張小凡的命運也將由這裡開始改變。
張小凡被兩個獄警推進了地獄,就是那棟銅牆鐵壁一樣的房子。
頭一次進這裡。
第一個感覺,只是覺得這裡很黑,很暗。
關上門之後,沒有一絲一毫的光線能夠從外界射進來。
一旦你進入了這個房間,就如同進入了一個沒有光線的世界。
隨後是恐懼,一種對未知世界的恐懼。
因爲張小凡的雙眼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東西,所以張小凡變成了一個瞎子。
除了黑暗和恐懼,張小凡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張小凡的心跳。張小凡因此而慶幸,至少張小凡還沒聾。
張小凡不敢挪動腳步,也不敢活動張小凡自己的身體。
周圍的一切讓張小凡如此的陌生,彷彿到處都裝滿了機關。張小凡的每一個不經意的舉動,隨時都可以要了張小凡的小命!
隨着房間內某種能量的變化,一股涼氣從四面八方向張小凡襲來。
出於一種本能的直覺,張小凡認爲那是一把把銳利的尖刀,可是這房間裡的尖刀怎麼會到處都是呢?
難道這裡不是囚牢,而是專門用來折磨凡人的刑房?
聽聞傳說,從沒有人完好無損的走出這房子,最輕的也是渾身骨折,最後自盡而死。
雖然有人活着走出了地獄,卻沒有人願意回憶有關地獄裡的一切事情,更沒有人敢提起他所承受過的恐懼與折磨。
地獄的傳說,如同詛咒,像瘟疫一樣,在所有罪犯的心中蔓延擴散。甚至有很多人寧願自殺,也不願意進地獄接受試煉。
張小凡在門的入口周圍,站了有一會,卻仍然不敢繼續邁步向前。
張小凡遲疑了,因爲那些難以捉摸的涼氣?因爲在黑暗之中有一把把尖刀?
張小凡知道,它們正隨時準備着,隨時可能向張小凡射來。
張小凡是一個槍手,是一個職業級別的槍手。張小凡相信張小凡的直覺,因爲那是張小凡的生命。張小凡經歷了無數次的生死,讓張小凡牢記一件事情。那就是張小凡的直覺,是張小凡活着的最大資本。
張小凡的父親告訴過張小凡,確切的說,他是通過攻關秘籍告訴張小凡的。
他說:
記住,張小凡的兒子。
要想在任何惡劣,充滿危險的環境下生存,就必須要小心。時刻堤防着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現在,張小凡會告訴張小凡的爸爸,張小凡已經做到了。
因爲張小凡知道,張小凡的小命,此刻很可能正被別人玩弄於手掌之中。
目前張小凡只是他的,一件比較新奇的玩具而已。
思考過後,恐懼與不安再次來襲。張小凡必須要時刻集中精力注意它。
還有一個很可笑的事情就是,張小凡害怕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恐懼的含義。
呵呵……
那四面八方而來的涼氣漂浮不定。它們在張小凡的身邊遊蕩,讓張小凡無法準確的捕捉到它們的軌跡。它們離張小凡已經很近了,可它們還在不停試圖的靠近,好讓張小凡感受到它們的,就好像一羣要把張小凡吃掉的孤魂野鬼一般,恐嚇着張小凡的意志力,讓張小凡徹底的被打敗。
而且,這種感覺還在不停的增加的,不停的摧毀着張小凡已經開始動搖的信心了。
但是,要知道張小凡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打敗的!張小凡不停地與它們抗衡着。
當張小凡要從這種崩潰的感覺走出來的時候,這些孤魂野鬼才開始試探性的,要發起進攻了。
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爲什麼總給張小凡一種刀子般鋒利的感覺呢?
“刷!”
這聲音很清脆,也很悅耳。
如此美妙動聽的聲音在張小凡的身邊擦過,張小凡的身體也被他渲染了。
那是一種冰涼的感覺,帶着鋸齒,有一種很輕,很輕的金屬般的蜂鳴。
“刷!”
這次張小凡終於感覺到了,那是一種很薄很薄的刀片。它很長,也很輕,特別是那種金屬與張小凡身體摩擦,所產生刀面震盪的聲音,更是無比的美妙動聽。
張小凡的鮮血滴了下去,滴在了另一個刀片上,又是一陣蜂鳴,這讓張小凡感覺到張小凡的四周已經完全被這種薄薄的刀片所包圍。
隨着鮮血的滴落,張小凡的心也跟着興奮起來。張小凡知道這些鋒利的刀片,也是與張小凡此時此刻的心境是一樣的,非常的興奮。因爲張小凡們很嗜血。
不同的是,他們想要把張小凡折磨死,而是張小凡則希望能夠活着走出這個房間。
“砰砰砰砰!”
隨着那些刀片與張小凡的身體,進行了無比親密的接觸之後,整個房間再次進入了一種,死寂一般的狀態。
除了黑暗和恐懼,只剩下那些刀片上所散發出來的陣陣涼氣,讓張小凡禁不住渾身打起了哆嗦,心跳也跟着加劇起來。
張小凡知道,那些刀片不是一般的刀片,而是一隻只正被某種力量驅使着的野狗。雖然它們每一隻對張小凡的傷害都很小,可是即便只是一點點小小的劃傷,累積起來,也能夠致張小凡於死地。
現在的一點點刮傷,只不過是它們在對張小凡身體進行全面攻擊前,所發出的幾聲悽慘,而又帶着血腥味道的示警而已。
果然不出張小凡所料,整個“地獄”如同一個很大很大的魚缸,瞬間被一種涼涼的能量充斥着。冰冷,極寒,甚至刺骨,夾雜恐懼,緊緊的包裹着張小凡身體所能夠接觸到的空間。
那一把把尖刀,如同在這魚缸裡遊動的魚羣,每次在張小凡的身邊遊過,都會帶來無數傷口。這些傷口很淺,但是也足以流出鮮血。
儘管張小凡的身體很強韌,可是這些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從張小凡身上流失。一個傷口是一滴血,一百個傷口就是一白滴血。
如今,張小凡已經被颳了大概幾百多個傷口,。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無損的皮膚,甚至是張小凡的臉也被刮花了。
張小凡想要逃避,可是這羣野狗總是尾隨着張小凡。原本很小的一間房間,張小凡竟然找不到它的盡頭。
就算張小凡不停的往前走,也看不到終點。
黑暗籠罩了一切可見的事物,恐懼籠罩了一切理智的思考。
除了黑暗,恐懼,只剩下鮮血伴着那刺骨的寒意,不停的在張小凡的身上來回的流動。而且,每一次他們在張小凡的身體上掠過後,總要停上一兩分鐘,或許要更長些時間,再發起下一輪的攻擊。
這些時間足夠張小凡走到這房間的任意一個邊緣。讓張小凡可以靠在牆上,緩解一下子這種被未知事物所折磨,所帶來的難以言語的恐慌。
張小凡想叫,“啊”的大吼,可是張小凡已經沒有精力去做這些了。
除了手足無措,張小凡心煩意亂,張小凡實在想到不到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張小凡現在的狀態。
張小凡甚至還不知道張小凡的對手是什麼,張小凡無法做出有效的防衛,更別提進攻了。
一開始,張小凡還以爲它們是一把把薄薄的刀子。
可是張小凡錯了,任憑張小凡怎麼樣去抓,都抓不住它們。因爲它們是無形的,張小凡只能夠抓到空氣。
越是抓不到,張小凡就越想抓。抓不到,張小凡就想要逃。循環往復的進行着……
這是一個十分瘋狂,而且無法剋制的衝動,一個悲哀的循環。
張小凡不停的尋找這個屋子的邊緣,爲的就是告訴張小凡自己,這不是地獄,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刑訊室而已。
可是張小凡漸漸的發現,張小凡錯了。
這是一個無邊無際,永遠沒有盡頭的一個地方,是不屬於張小凡所認知的世界的一個地方。
這裡確確實實是地獄,那個充滿死亡,無人能夠逃脫的地方。
人總是要死的,張小凡何必要掙扎呢?
張小凡還是選擇死吧,放棄抵抗吧!
這樣張小凡會死的快樂一點。
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沒有失去,沒有獲得。
沒有喜悅,沒有戀愛,沒有親人,沒有絕望。
做人有什麼好的……
沉睡吧,張小凡的孩子!
來自地獄深處的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