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終於趕在開場前二十分鐘來到了中心廣場。丁遙不敢隨意露面,縮在一個處拐角的陰影裡觀察着廣場四周的動靜。
此時的中心廣場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全是人!數不清的男女老少接踵摩肩,有幸搶到一張入場券的自然是急不可耐的想要擠到入口處去,那些沒能拿到票的人也不甘心就此離去拼了命的想要擠到個好的位置,以便從廣場四周的大屏幕投影裡一睹女神的風采。而人羣中更是不乏高價求票的吆喝聲,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已經有人將求購價提到了一百萬信用點——正規出售的最好位置的票價也不過才八百信用點而已……
這還只是最底層的民衆而已,或者有些人小有資產,但還遠遠的算不上一個人物!
大人物們是不屑於和普通人擁擠在一起的,他們自然早早的拿到了位置最好的門票,就等着排隊進場了!這些人駕駛着超豪華的飛行車懸浮在廣場上空十來米的地方,自然有執法隊員引領着轉乘統一的觀光飛車從特殊通道進入會場內部。而飛行車自然會被拖放到指定的地點統一停放,否則這鋪天蓋地的車羣幾乎將廣場上空完全遮蔽住,讓底下的人還怎麼安心的觀看演出?
當然了,有特權的絕不僅僅是他們而已。在飛行車上方几百米的高空中,一架架陸航飛船悠然的懸浮着,執法隊稍微有點身份的隊長之流全都集中在那裡,親自接引飛船中的大人物進入特殊定製的觀光飛艇內——他們這些人都是來自其它區域甚至中極星之外,放在聯邦之中或者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但是這其中任何一個人若是在Y37區出點事的話,會有很多人爲此丟了頭上的帽子,這也就難怪執法隊的頭頭腦腦們那麼緊張了!
如此空前盛況,田欣的魅力已經不需多說了。但丁遙此時根本沒心情去考慮田欣是誰,他只是皺着眉頭絞盡腦汁的想着辦法!
他實在是低估了田欣的號召力,根本沒想過竟然會是這麼大的場面,這樣的環境下別說是訓練有素的匪徒了,就是一個半大小子只要給他一把武器,他就能掀起一陣腥風血雨——這麼多的人擁擠在一起,任何一個小小的騷動都會引起可怕的連鎖反應。如果都是普通人還好,只要有人出來統一指揮,踩踏事件完全可以避免。但這裡的可不全是那些普通人,他們中的很多都是能夠一拳打死一頭老虎的“超人”存在,這要是一亂……
“田欣這個該死的戲子,沒事兒跑來這裡開什麼演唱會!這下可真麻煩了!這個滿腦子大糞的醜女人!”實在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來阻止明知即將放生的災禍。丁遙煩悶的低聲咒罵着“罪魁禍首”,卻冷不丁的從身後傳來男人惡狠狠的聲音:“小子,田欣怎麼得罪你了?來開個演唱會就該死?還醜女人?你見過她嗎?沒見過你憑什麼侮辱她,還說她滿腦子那個什麼……”
丁遙本來就煩躁着呢,乍聽男人如此不客氣的質問更加的不耐煩了:“滾蛋,沒時間搭理你們這些腦殘粉。再耽誤我時間,你們的女神就得被人咔嚓了,到時候看你們怎麼哭去!”
心裡一着急,丁遙一番話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可話纔出口他就後悔萬分了!明知道這是個腦殘粉還當着他的面這麼說,他要是一鬧騰開了豈不是要打草驚蛇?
“不行,我得暫時留下他!”這會兒可沒時間計較是否牽扯無辜了,丁遙幾乎是瞬間下定決心,眼神不善的轉過頭來,準備“委屈委屈”這位腦殘粉了。
“你想幹什麼?我就是爲田欣打抱不平兩句而已,難不成你還想打我不成?”發現了丁遙眼中毫不掩飾的兇光,看起來就瘦弱無比的腦殘粉立刻警惕的退後了兩步,甚至還像模像樣的擺出一副防禦的架勢,只不過以丁遙的眼光來看,這位仁兄個頭倒是夠高了,但身體實在單薄的很,完全不像是練過的架勢。精神力強度倒是不錯,可也就是個靈將級而已,看這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恐怕又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純粹用藥物堆積起來的修爲等級。
至於實戰?丁遙嘿嘿壞笑着說到:“也不怕告訴你,今天這演唱會怕是看不成了,有壞人在打你們女神的主意。而我……就是來拯救她的英雄!至於你麼?爲了防止你給壞人通風報信,我只好先打暈了塞到廁所藏上一陣兒。委屈你了!”
戲耍這貨兩句發泄一下鬱悶的心情自然不成問題,但再跟他囉嗦下去難免夜長夢多,丁遙可沒有廢話連篇的習慣,話一說完就身形一閃來到了對方的身後,一記手刀斬向了後頸位置……丁遙小心的控制着力道,務求讓他昏迷上兩三個小時,卻不能真的傷了他。等兩三個小時後一切估計已經塵埃落定了,到時候田欣若是沒出事兒的話沒準他這個“知情者”還能有幸和她見上一面,也算是自己對他小小的補償了!
“我能帶你進去會場!”這小白臉般的男人實力不咋樣,這腦袋瓜倒是挺好用的。眼看着丁遙的手刀就要捱上他的後頸了,他硬是急急忙忙的憋出一句話,讓丁遙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你能帶我進會場?”丁遙很是懷疑的問到。
“沒問題!”似乎從丁遙剛剛的動作中看出自己完全沒有勝算,小白臉放棄了防備很是老實的表現出完全配合的姿態,不等丁遙繼續發問就解釋道:“其實我本來就是田欣小姐的化妝師,臨近開場沒我什麼事兒了,就被派出來看看人氣旺不旺。有我帶着你當然可以進去會場了,而且就算你想和田欣小姐見面都沒問題!”
“我有必要見她一個戲子嗎?還有,你怎麼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小白臉化妝師明顯很不爽丁遙對待田欣的態度,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將滿肚子的牢騷收了起來,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張身份識別卡遞給丁遙,一邊還不忘警惕的提醒道:“這場演唱會的安保級別很高,所以身份卡是要和指紋、虹膜綁定使用的。你可別想打我卡的主意,不然一刷卡就會露餡的。”
還別說,他這個提醒還真及時!丁遙剛剛可不就是打着這個主意嗎?如今被他一提醒,只能無奈的打消了這個挺有誘惑力的念頭。雖然不知道他是否在危言聳聽,但此時也只能寧可信其有了!
翻看着卡片躊躇了幾秒,丁遙擡起頭屈指一彈將將卡片還給了對方,只不過卡片上不着痕跡的附着上了一縷“陰氣”,隨着對方接住卡片的一瞬間,這縷陰氣立刻順着手掌侵入對方的體內,一番遊走後盤踞在對方的心臟附近沒了動靜。
靈師對自己身體內的能量是極爲敏感的。幾乎就在陰氣入體的一瞬間,小白臉化妝師就感覺到了,奈何“陰氣”的屬性太過怪異,他用盡了方法竟然絲毫無法影響到陰氣分毫。
被陰氣刺激得渾身一震顫慄,好容易停了下來,他立刻氣急敗壞的逼問到:“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那股能量是怎麼回事兒?”
“沒什麼,只不過事態緊急,我沒時間去確認你的身份。只要你的身份是真的,並且好好的配合我行動,我保證你不會有事兒。並且完事之後我會收回留在你體內的能量。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騙我的話……我的那縷能量雖然不強,但攪碎你的心臟讓你痛苦的死去還是辦得到的!”丁遙故作陰森的解釋完立刻不耐的催促道:“好了,帶路吧!早點兒完事你也早點安心不是嗎?”
“你……”小白臉怒瞪着丁遙好一會兒,纔不甘的咬牙到:“跟我來吧。不過我也要警告你,你的目的要是想破壞田欣這次演出的話,我就是拼着一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放心吧,我這麼費勁就爲了破壞一個戲子表演?你以爲我吃飽了撐得啊?”
對於丁遙一口一個“戲子”的稱呼,小白臉難免被氣成了大紅臉。不過他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假裝什麼也沒聽到,當先調頭就走。
“喂,你要去哪?”小白臉所走的方向和會場根本就是背道而馳,丁遙皺着眉頭三兩步將他攔了下來語氣不善的道:“你是把我當傻瓜了,還是不信我會殺人呢?叫你帶路,你這是準備帶我去哪?”
被攔住了去路的小白臉一點兒也不慌張,向上斜着眼睛滿是不屑的盯着丁遙冷哼道:“不是我把你當傻瓜,而是你根本就是個傻瓜!還好意思問我去哪?你也不看看現在的廣場你擠得進去嗎?想進去就閉上嘴跟我來,不相信我就請自便。”
被小白臉搶白了一通,丁遙不怒反喜!急忙換了副討好笑臉追問道:“這麼說你有辦法過去了?我還正擔心人太多不好擠過去呢。萬一進去晚了耽誤了事情可就糟了!”
“廢話,進不去我是怎麼出來的?”見丁遙難得的服軟,小白臉明顯心情有所好轉,一邊繼續在前邊帶路一邊隨口解釋了一句:“因爲每到一個地方演出都會被熱情的粉絲圍追堵截,不搭理他們吧會被批評耍大牌;搭理吧又會耽誤原定的計劃,甚至有時候連睡覺吃飯的時間都會被佔用。所以現在我們每到一個地方演出都會準備幾條特殊通道備用,對外就說是員工通道,其實就是爲了演出結束好逃跑。那裡是被獨立隔離出來的,除了工作人員其他人連靠近都不會被允許,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去取我開出來的那輛有特殊識別標識的飛車,然後才能從員工通道進入會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