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實力等級的劃分是每一個高一學生入學時必須牢記的知識,丁遙當然是知道的。不過那些聽起來就吊炸天的名字是官方的說法,一般只用在任命、新聞報道、級別評定這樣正式的場合,在非正式場合,大家更願意直接用階數來描述一個人的實力。無他——方便!
因爲每個級別各有九個小階級,所以真正要描述一個人的實力說起來會很費勁,比如說一個“戰將級”九階的強者,平時說起他的實力只需“十八階”三個字就行了。能這麼簡單誰樂意囉嗦一大堆啊?又不是打廣告!
不過強者之路從來就沒有簡單的。不要說十八階的強者了,就是十階剛剛踏進戰將級的強者在中級星上也並不多,而這些達到戰將級的強者無一不是中級星上要害部門的掌控者。其他星系是不是也是這個情況丁遙不清楚,但他從歷史書上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哪怕是八位觀察者,在當初組成觀察團的時候最強的也不過是六級七階的實力,也就是六十一階而已。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傳出過誰突破到七級的消息,所以實際上六級已經是全人類社會中最強大的了,後面那三級乃至傳說中的傳奇級……根本就是個擺設!
說了這麼一大堆無非就是想說明:一個九階的強者,差一步就可以獲得學士稱號的強者,TNND買個羊蹄居然還要自己親自跑來動手,除了證明天然食材的稀少,更加印證了一句話:“九級之下皆螻蟻”。哪怕你再天才絕豔、哪怕你再智計過人,只要不入九級你就連吃肉都得靠搶……哪怕就差一階都不行!你見過學士級以上的強者跑來搶肉吃了嗎?爲什麼?因爲人家坐在家裡自然有人送上門去!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冷酷的無時無刻不在闡明它的法則:強者爲尊!
丁遙就是這樣帶着滿腹的感慨踏上歸途的,他如今纔剛剛高一半年,不過是個三階的小蝦米,不說中級星上四十八個人類聚居的城市裡有多少同齡人比他強,只說排名靠後的這個Y37區,十七所高中裡,他所就讀的晨輝高中也是全區高中排名裡倒數一二的學校。
低廉的學費吸引了大量的貧困學生,也造成了教學資源的匱乏,教學資源的匱乏又使得稍有天賦的學生都被別人挖走,如此惡性循環之下學校越來越差。可想而知,就讀於其中的丁遙即便在班級裡排名第一,放在整個Y37區如何?放到整個中級星又如何?放到整個聯邦中呢?
……更何況丁遙這貨在班級裡也不過是中等水平而已。打工實在是佔用了他大量的時間,前途似乎一片黯淡!
“啊啊啊啊!誰能比我慘啊!”越想越是鬱悶,丁遙終於忍不住發泄一般的大叫起來!好在這裡已經遠離了鬧市,倒是沒被人當成瘋子暴打一頓。
發泄了一番,丁遙又開心起來:“不過不急了!怎麼說哥也是穿越人士……雖然不清楚我這算怎麼個穿法,不過總算也有點福利不是?穿越人士必須牛叉,小說上可都是這麼寫的!我纔來半年呢,不着急。開開心心過個年,然後開始努力修煉,就不信哥開着金手指還比不過那幫土著!”
不得不說樂天派有時候就是這麼幸福,輕輕鬆鬆的就把全天下的天才們當成了“土著”,然後從精神上全面鄙視!
開心起來的丁遙哼着千年前的小調慢慢的往回溜達,前面高大的建築隱約可見。那是城市防禦軌道電磁炮的軌道橋,穿過橋洞沒多遠就到家了。
“想想老爸老媽還真是心大,房子居然建在攻擊性防禦圈的外圍,這要是“西科盾”真的失效,自己那小窩可也在軌道電磁炮的打擊範圍之內呢,還真是無語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這是丁遙自我減壓的習慣方法,腦子被亂七八糟的念頭填滿了自然就不會想那些帶來壓力的問題。
“嗯?”前行的丁遙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的表情慢慢凝固,雙眼緊緊的盯着不遠處的一塊灰色凸起,身體變得緊繃:“那裡看起來像是一塊石頭,但這條路我已經走熟了,閉着眼睛都能知道哪裡啥樣。早上經過時還沒有,更重要的是雖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生命的氣息,但你能壓制能量甚至心跳血流,卻無法完全的屏蔽呼吸——微小的起伏足以暴露那下面的埋伏。只是究竟什麼人會來這裡埋伏呢?會從這裡經過的根本就只有住在我那裡的人,既然不可能是來找我麻煩的,那麼就是衝着那對姐妹去的了?”
略一分析,丁遙心急如焚。他自問根本就沒有敵人,就算他昨晚奔跑時超常的速度被人發現了,也只會被相關行政部門叫去配合解說一下,絕不會安排人來這裡伏擊!畢竟是和平年代,伏擊之類多半都是見不得光的人乾的事,再想想那對漂亮的姐妹花,對方的目的似乎顯而易見了!只是抓人就抓人,用得着再埋伏一個嗎?防備誰呢?難道是防備自己這個小蝦米?能將血脈心跳控制到自己都差點沒有發覺的程度,埋伏這人的實力只怕不低。丁遙沒把握自己是否是對方的對手,而對方埋伏的地點正好是兩枚“天眼”交界的死角處,只怕自己也很難撐到執法隊得到消息趕來了。
“怎麼辦?上還是不上?”丁遙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是當年他的工作性質決定。可如今讓他袖手旁觀,他更做不到:“拼了!老子是主角,肯定死不了!”
做出了決定,可還是得講策略的!情況不明的時候直接衝上去無異於送死,略一思考,丁遙壞壞一笑:“看你能藏多久吧!”
這裡是回家最近的路了。想要繞路,就得多走上三四個小時的路程,掛念着家裡的租客,丁遙可等不了那麼久。當然了,要是不怕被電磁炮給轟成渣渣,繞開幾步路從軌道橋上翻過去也不是不行,只是他沒那個膽子而已……
丁遙想的辦法很簡單,或者叫打草驚蛇,或者叫投石問路?反正叫什麼都好,他就是從路邊找到一塊巴掌大的石頭,瞅準了那邊起伏最爲明顯的位置狠狠的砸了過去!
“丫的,看你還藏不藏!話說這城裡太乾淨了也不好啊,連板磚都找不到一塊,那才順手呢!”丁遙暗自得意着,期待着對方的反應。兩者相距不過百米,丁遙出手力氣又大,眨眼間那塊巴掌大的石頭就挾着勁風狠狠的砸在了埋伏者身上。不出意料的,遠遠的傳來了一聲悶悶的驚叫:“啊!”
聲音沉悶,那是外面被遮擋住的原因,這很正常。可其他的就不那麼正常了!丁遙張口結舌的望着明顯因爲被砸痛了扭動了一下身子就沒了聲息的“埋伏者”眼角直抽抽:“這聲音咋不太對味呢?要不要這麼嬌媚啊!怎麼聽着像是蒼老師的工作配音呢?還有還有……你那麼妖嬈的扭了扭就不動了,這算怎麼個情況?這都暴露了,還是快起來吧!”
要是這個時候丁遙還沒發現事情不對,也枉費他曾經被譽爲金牌保險調查員了。可是現在他倒真希望“埋伏者”能夠跳起來和他好好的打一架!哪怕對方是戰將級又或者翔空級也好啊!至少能死得痛快點……
有點小忐忑,又有些不安的一步步小心的挨近了“埋伏者”。近處看這哪裡是什麼埋伏?根本就是一個全身裹在毛氈裡,蜷縮成一團的人影。不知道是本身得了病還是被剛剛那一下砸傷了,縮成一團的身體瑟瑟發抖,一陣若隱若現的**聲輕輕的,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擦了!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呢?”擡手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丁遙這一下可是夠重的,臉頰上霎時就紅腫了一片。倒不是這貨有自虐傾向,實在是這種若有若無、嬌柔無力的輕吟聲對丁遙這樣的千年老處男誘惑力太大了,根本不必動腦子,思緒就歪出了銀河系。這要不是來下狠的難保不會犯點啥原則性錯誤,偏偏這貨最看不起的就是趁人之危的男人。
好不容易定下了心神,丁遙小心的揭開了女人身上裹着的毛氈,而對方只是象徵性的蠕動了一下,連眼皮都沒睜開。只是難受的**聲更加清晰了!
“看樣子是發燒了。真難得,這個年頭竟然還有人得這種病。”丁遙下意識的伸手去探女人的額頭,伸到一半纔想起這年頭的人類經歷了幾代人的基因優化早就不會得這種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了,可是手伸到一半就這麼收回來總覺得怪怪的,索性乾脆的探了上去。誰曾想這一探之下才發現還真是發燒!只是究竟是因何引起的就不好判斷了。
“嗯,既然是病了那我就發發善心幫你通知下救護隊吧。不過你要是個逃犯啥的因此被抓到可不能怨我,我是想救你來的呢。”
事不關己,丁遙不想多惹麻煩。他自己對這個世界都還是一知半解不知前路在哪呢,哪有精力來當救世主。之前要不是因爲可能關係到自己的租客他沒準都真的寧可繞上一大圈了,這會兒遇到這個來路不明的人更加不會讓自己陷進去。這不是千年前,有人會窮困潦倒倒臥路旁。這年頭八大勢力表面河蟹暗地裡較勁,高層們無時無刻不做着一統聯邦的美夢,哪個國家要是連內部的社會保障工作都做不好保管能被人攻擊得擡不起頭來。所以現在連個孤身的傻子都能有吃有住,病倒路旁的十有八九都是聯邦通緝的逃犯,不然早就跑去找相關部門求助了,反正又不花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