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在這漆黑的通道里狼狽逃命,幾乎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多說一句廢話。
保持着沉默的奔跑,任何其他別的對於問題的想法和思考,似乎都沒有太多值得被人們所理解的必要。
但是那怪物卻並隨時這樣。
那像是嬰兒一般哭泣哀嚎的聲響,又像是尖叫不息的怪物,它的尖叫聲,就好像是在怨恨着自己被丟棄在了這裡面一樣。
爲什麼這些逃跑的人沒有帶上他們,又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狀況。
猶如被遺棄的怨婦,怪物想要發出自己對於問題的質疑。
而它的詢問,則是用着最簡單直接的,用觸手去敲打着那金屬的通道內壁,發出如此的咆哮聲。
來自於地下深處,那彷彿像是心臟跳動一般,一次又一次的猛烈的撞擊。
每一次的撞擊,身邊所有的金屬牆壁,彷彿都因爲那巨大的衝撞力,而發出了蜂鳴一般的嗡嗡聲響。
那巨大而又沉重的力道,正在摧毀着地下基地所擁有的一切,包括那蜂巢陣列無數的培養皿也在他的衝撞下破碎成了碎片,裡面弱小的生物滑落了出來。
而它們幾乎是剛剛從那裡面出來,就迅速的被觸手卷起,然後吞沒到了那長滿了無數獠牙的口腔裡面。
當最後的電源被摧毀,閃爍的應急燈,在最後的電火花當中熄滅之後。
地下深處,因此也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光亮。
只剩下那狂舞的觸手,漫無目的地在空曠的廢墟當中,繼續的釋放着自己無處傾瀉的怒火。
如果任何人,繼續在那裡待下去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結果只剩下了死路一條。
逃跑,這是最聰明的選擇,然而……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選擇狼狽逃跑的,兩個人也感覺到自己腳下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摔倒在地上。
即便是通道也開始在此刻,由於支架的摧毀而發生了一些事,異常怪異的吱呀聲。
在背後發生的這樣的狀況,這已經並非是由一位特工就能夠解決問題的事情了。
所以難道這不就是一個最好的,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應該有這個對於問題的最基本的理解和認識嘛?!
這地下基地,在那怪物的瘋狂的掙扎和反抗漸漸的開始讓地基傾斜着,開始向着深處滑了下去。
他們路過曾經那已經是倒在地上的屍體。
那歪倒在一旁的人,無可抑制地順着傾斜的通道滑向了那在地下陰暗當中不停撞擊的觸手,最終沒有了音訊。
應該採取自己何種對於問題的理解,能夠是最好的,可以解決問題的措施?!
塞繆爾,他最後甚至還嚥了一口口水,扭過頭看了一眼那划過去的方向的屍體。
只要一切的東西落入到那漆黑的,彷彿像是地獄一般的深淵當中,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蹤跡。而這些來自於地獄的憤怒,甚至還在不停地向着地面衝過來。
在理智的認清楚,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狀況,絕對沒有那麼輕易就可以得到一個簡單的結束的時候。
似乎他越發在此刻,開始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應該加快自己的步伐。
他保持自己對於繼續追逐着自己面前的狀況,跟隨着從最開始的時候就保持着自己理性的逃跑的幽靈特工。
既然就是在面對這呈現於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情,沒有任何其他別的別的問題的應對手段,或者說準備措施。
聽着身後的一切的東西,都在那瘋狂的掙扎和尖叫當中,破碎的時候。
他們兩個人都在此刻很清楚的知道,毫無疑問這個怪物他已經徹底的陷入到了自己的瘋狂了。
這幾乎是他所從未體會過的,靠自己的雙腿從地下深處逃出來,究竟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對於這所發生的狀況,去進行着其他別的自己對於問題進行太多所不合適的想法,或者說思考,其實也都變得沒有太多值得被人們所思考和判斷的必要。
眼看着自己面前擡頭就能看到那灰色的天空,透過狹小的大門照進來的光量的時候。
他們眼看兩個人非常艱難的從那通道里面逃了出來,並且在徹底的離開之前,幽靈特工向着天花板扔過去了一枚炸彈。
那枚粘性的磁力炸彈直接沾到了這個通道金屬的天花板上,並且迅速的進入了五秒鐘的倒計時。
在猩紅的光芒閃爍着,並且倒計時,最終進入到了最後的階段,那沒觸手似乎看起來馬上就要突破通道的時候。
幾乎他們兩個人都下意識的猛然跳起來,翻滾着,向着這被核爆所炸開的大坑的深處滾過去。
……
這次不是他們能夠優雅的點上一支菸,然後讓爆炸的火光在自己的背後肆意的擴散了。
雖然的確是同樣的爆炸的火光在他們的背後發生,但是他們兩個人卻一直狼狽的翻滾在那近乎於玻璃化的泥土中,一直到他們滾到了大坑深處的那水塘邊緣。
最終,這才勉強的停下了自己的身體。
擡頭看着那在天空當中,最終好不容易突破了異蟲包圍封鎖的最後運輸機,在兩架維京戰機的保護之下,漸漸地接近的地方,並且懸停起來。
幽靈特工這就立刻的聯繫上了這艘運輸飛船,並且開始了他們的返航的道路。
從那飛船的機腹下部所發射出來的那枚金屬的鉤索,飛快地落入到了地面,然後他們抓住這金屬的鉤鎖,直接被拉上去。
尖叫的飛龍羣開始向着那嘗試突破地球大氣層的戰列艦籠罩了過去這類他們爭取了片刻的返航的時間。
他們迅速的被拉向天空,同時這運輸機開始改變自己的飛行方向。
塞繆爾他扭過了頭,然後看着地面上自己所掠過的那城市的廢墟,尤其還是注意着大坑的深處。
“那個怪物我們就這樣放着不管了嗎?這玩意兒看上去恐怕遲早後邊兒這顆星球給吃掉吧。”
在他內心中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莫名其妙的有着這種對於事情的恐懼,但是幽靈特工似乎像是並不想對此做出任何的自己對於問題的回答。
但塞繆爾內心當中的猜疑,對於這個幽靈特工來說,即便是看不到他的表情,誰又能夠保證他的內心當中對此沒有任何其他別的自己的想法呢?
所以,僅僅只是幾秒鐘的沉默,就是在面對着自己眼前所目睹的事情的時候,這個幽靈特工他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會有後續的強力的武器,把它徹底燒成玻璃的,這個傢伙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在他剛剛說完了這樣的一番話之後,沒有過了多久,似乎就像是那暴雨當中,冰冷的雨水狂暴地扇在了他的臉上一樣。
即便是被崩塌的通道壓住了唯一出口,那個怪物還是憑藉着自己某種似乎像聲微弱的對於風的感官。
直徑大概20米長的觸手就從那廢墟里面破土而出,並且開始蠕動着伸向天空。
來自於地下深處的那恐怖而又猙獰的怪物,第一次在衆人面前暴露出了自己拿巨大的形狀。
這只是第一隻觸手突然破土而出,從那裡面生了出來,而後又有着接下來幾乎是數十隻觸手,同時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和下水道里面,猛的突破了街道的地面。
然後,那怪物似乎像是意識到了來自於地面所瀰漫的那股清晰的硫磺的味道,和異蟲鮮血在空氣當中所瀰漫的,對於他所造成的刺激。
無窮無盡的飢餓感,讓本來對於這種未知的世界還有些畏懼的怪物,立刻伸出了自己更多的觸手。
事後在某位悍不畏死的帝國前線記者調查和拍攝下。
幾乎整個帝國境內的所有公民都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在覈爆下的城市廢墟當中,那些猙獰的觸手,幾乎控制了所有的廢墟。
像是雨後春筍的植物覆蓋了哪些鋼鐵的廢墟。
而事實上,真正覆蓋了這鋼鐵廢墟的,卻是那不停的蠕動,並且似乎像是某種固定在地下的邪惡的動物。
就連異蟲也不敢貿然的輕易靠近,稍微弱小的蟲子都會直接被那些巨大的觸手直接捲起來,然後勒死,最終失去生命,不知道吞噬到了什麼地方?
再根據某些來自於小道消息的帝國官方資料。
這目前仍然看不到本體,但是隻能夠看到他那破土而出,掠奪和想要抓捕着一切可能移動的活着生命的觸手,似乎並非是異蟲。
而是來源於帝國基因工程下的某個強大而又可怕的失控的實驗體。
就是在這霍克伍德星區,拉鋸戰正在持續的時候,失控的基生命體瞬間席捲了整個帝國境內的所有實驗製藥公司。
悍不畏死的記者究竟是誰,似乎他也在這個世界上,就那樣無影無蹤的徹底消失了。
……
【幽靈計劃任務報告結束,目前塞繆爾下士,正在克隆倉中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在戰列艦的審問室當中,最後呈現在眼前的畫面光,光亮消失了,這就是這次幽靈特工他們行動計劃最終所暴露出來的全部。
這顆地面的星球對於帝國來說,似乎已經沒有了能夠繼續堅持守下去的必要。
而且來自於太空當中的序列艦隊也不止一次地詢問着卡爾,究竟是否放棄他們所駐守的城市。
破碎的城市和那可以被稱之爲是半成品的瘋狂生化武器,在某種程度上對於這些城防來說,忽然間爲他們承擔了來自於一方面的異蟲蟲潮的壓力。
嘗試突破大氣層接應幽靈特工的戰列艦,他們的嘗試也的確證實了異蟲的絕對空軍力量,並非可以做到碾壓來到地表的那些戰列艦。
“只要第二艦隊採取全員短程躍遷引擎,我們可以保證在十分鐘之內回收80%的步兵單位。”
第二艦隊的指揮長,他面對着急需要彈藥補給的卡爾,揹着自己的雙手如此的說道。
“我想我們還能夠再堅持一陣子,話說不是72小時內就有新的艦隊會進場,來參與到這場戰爭當中嘛,那些支援他們到哪兒去了?”
艦隊的指揮長略微地保持着沉默,他不知道應該在怎麼樣面對着卡爾去做出自己的解釋。
在幾秒鐘的沉默之後,他才用着一種彷彿像是非常無奈的口氣,嘆息地說道。
“帝國高層目前正在忙於對於生化基因研究公司和那些安全設備的徹查,霍克伍德星區的生化泄露問題,讓帝國有些動盪。”
卡爾不知道對方所說的這樣的一番話,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意思。
難道說邊境防線,就因爲這次莫名其妙的動盪而被抽調了幾乎所有的支援的艦隊嗎?
聽上去似乎也太莫名其妙了,本來就已經規定好的作戰計劃,又被重新抽調回了帝國的內部鎮壓可能會潛在存在的叛亂行爲。
這隻會讓地面上的戰場局勢進一步的惡化。
“他們這樣做是想要徹底的放棄這顆星球。”卡爾而他最終像是認清楚現實一樣,如此的幽幽說道。
“沒錯,已經有着一艘大型的主力戰艦進入到了不遠處的星系,進入充能狀態,隨時準備對這整個星系進行着‘清理’”
“很顯然,有那麼一位大人物,不想讓這個星系裡面的一些秘密被絕大多數人知道。”
第二艦隊的指揮長,他根據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的情況,就這樣用着如此的冷笑的口氣這樣說。
“但只要我仍然還在地面作戰,那麼這幫傢伙,他們就不敢貿然開火,不是嗎?貿然地摧毀帝國皇帝的地獄傘兵部隊,恐怕他們也會感覺到害怕吧。”
說着這樣的一番話的時候,卡爾似乎像是下定了決心。
即便是地面戰場,此刻已經爛成一團,他們也開始漸漸進入到彈藥與能源補充緊缺的狀態。
但是他仍然沒有放棄,就是目前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