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告訴趙紅,去家裡把保險單找出來,要趕緊打電話,一份意外傷害,一份房產的,趙紅說,會賠多少錢?王薄說,夠住半年醫院吧,找個施工隊把門換了,進門到客廳的地板重做,廚房和衛生間的牆刷一下。趙紅說,這麼多事,想累死誰呀!王薄說,好了,打打電話就行,告訴施工隊就行了,不用盯着不用陪着。趙紅說,有沒有我的辛苦費呀?王薄說,又不會辛苦,你還練練手長長經驗,以後給兒子裝修婚房還用的上呢。趙紅一跺腳,生氣的說,我連男朋友都沒找呢,太早了吧。王薄說,別生氣,十萬辛苦費,我是爲你好,怎麼又生氣了。趙紅馬上又笑着說,誰生氣了,就愛貧嘴,早說給十萬不就行了。說完趙紅高興的走了。王薄想睡覺,可是剛閉上眼睛,門就被撞開了,護士推着一堆輸液瓶進來了,同時一邊說着,王薄,特別照顧,今天下午有活兒幹了啊。王薄不理會,還準備睡覺,護士把小車推到牆邊,扭頭看了看,大聲說,是不是王薄,山大王的王,薄情寡義的薄?王薄也不說話,伸手把被子蓋住頭。護士蹬蹬蹬的快步走到病牀邊,用力的掀起被子,王薄把頭扭過去,說,剛要睡着。護士衝着王薄耳朵嚷嚷,王薄,輸液。王薄說,先睡覺。護士見王薄又要蓋住頭,伸手把被子扯到一邊,又重複大聲說,王薄,輸液。王薄一手伸出來,另一隻手拉起被子蓋在頭上,也不說話。護士見狀,尖的嗓子說,哎呦,這是小夥子的手嗎,真秀氣。護士見王薄什麼反應沒有,就拿過藥來輸液,使勁兒的拍王薄的手背,還唸叨着,怎麼見不到血管呢。直到自己拍手疼了才停,還沒鬆綁帶,門口出現了另一護士,低聲喊,王護士,忙完了嗎?王護士回頭說,王護士還忙着呢,至少忙十年。那門口護士故意苦着臉說,最多五秒,快,速度。然後迅速從門口消失了。王護士紮好針頭,本來應該把綁帶鬆開,不過爲了欺負王薄,又故意勤緊綁帶,然後心滿意足的才鬆開綁帶。離開病牀時,王護士還憤憤的說,勒死活該。收拾好用具后王護士歡快的跑出病房。聽到關門聲,王薄探出頭說,破護士,不稱職。又把被子蓋住,然後又使勁兒把被子一角扔向牀下,半邊被子蓋着肚子,半邊被子着了地。盯着輸液管數着滴了多少滴。半個小時過去了,王護士推門又進了病房,慢悠悠的走到牀尾,雙手抓着扶手,驚奇的問,呦,真舒服啊,曬太陽呢!王薄說,沒有。王護士又說,對,你這兒曬太陽曬不到,打開燈曬燈泡吧。王薄說,沒聽過有曬燈泡的,太陽能的燈泡啊?王護士說,你肯定沒聽過,喊你名字也聽不見,耳朵白長了,一點兒用不上,扔了吧。王薄皺了皺眉,說,我這治傷來了,不是找活兒幹呢,也沒有拿住院當活兒乾的呀,能願意說話嗎。王護士撇撇嘴說,隨你願意行不行,愛說不說,你是幹什麼的,怎麼傷的這麼重啊?王薄勉強自己不生氣,穩定穩定情緒說,沒什麼,快輸完了。王護士見王薄不願意說話,也沒好氣的說,至少五分鐘呢,稍安勿躁。這時,王護士電話響了,她走到病房裡邊靠窗的位置打電話,王薄見輸液管空了,可王護士還背對着自己打電話,自己坐起來把膠帶扯開,把針頭拔了出來,也疼的咬牙。王薄剛拔了針頭,王護士轉過身收起電話也看到了,頓時氣乎乎的大步到牀邊,衝着王薄喊,你拔針幹什麼,有病吧,還沒輸完呢。不等王薄解釋,又氣乎乎的說,什麼都幹不了,針都扎不完。見王薄沒反應坐在那兒,大聲說,伸手呀。王護士邊拿針邊嘀咕,真會使喚人呢,這好幾瓶子呢,折騰到什麼時候去呀。王薄伸出兩手排在一起,王護士驚訝的說,怎麼回事啊,都腫了。王薄說,剛纔還沒事呢,輸完一瓶胳膊沒什麼力氣了。王護士說,腫成這樣,想輸液也輸不成了,消腫了再說吧。王薄問,以前見過這樣的嗎?王護士拿起輸過液的瓶子端詳了好久,忽然把頭轉向王薄,說,我想起來了,以前的病人輸錯藥了全身浮腫,可是明明沒拿錯呀,怎麼也腫的這麼厲害呀。王薄說,有懂的嗎,悄悄的找來,肯定這裡面有文章。王護士瞅了瞅王薄,問,什麼文章,藥又沒拿錯,還悄悄的,用的着嗎?王薄說,咱倆不明白,亂猜也沒有用,不過你想想看,像不像中毒?王護士驚訝的睜大眼睛,不相信的說,怎麼可能呢,要害你還用中毒,不救你不就行了,簡直是胡說八道。王薄雖然着急,卻知道不能怪罪護士,連忙說,這樣,別說我中毒了,你找找不錯的同事過來看下,也許有知道的呢,弄明白了不就踏實了。王護士說,好吧,病人至上,不過肯定你錯了。王護士說罷出門去了,不大會兒功夫旁邊病房的張護士跟着王護士進來了,讓王薄伸手,仔細看了好長時間,跟王護士說,是中毒了,別聲張。王護士奇怪的問,不可能吧,藥沒拿錯啊。張護士擺擺手,兩人湊到王薄近前,張護士小聲對王薄說,小夥子趕緊轉院吧,在這裡肯定會出事,以前有這樣的事。王護士問王薄,喂,你得罪誰啦,爲什麼要置你於死地啊?王薄說,不知道啊,我開了家小飯館,也沒得罪過誰呀?張護士說,你們倆聽好,不許說是我說的,我先走了,小夥子,趕緊轉院,肯定能保命。王薄一笑,說,好,知道了,謝了,先退下吧。張護士哼了一聲走了。王護士笑着說,真行,還先退下,自己也退吧,還得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