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的名字第一次從你的嘴中出現開始。”符男握緊了史東的手掌,常年的修習生涯,出奇的沒有在她的手掌留下多少老繭。
“是嗎?”史東非常喜歡這種像是戀人散步的感覺,他將手指與符男的手指糾纏在一起後再次問道,“你就那麼喜歡讓我擔心嗎?”
“不,怎麼會。”
符男微笑的看着史東,她明亮的雙眼是那麼的令人着迷。
“我只是想看看,我在你心中,擁有多重的分量。”
不管未來怎麼樣,至少在這一刻,史東的眼中,只有符男一人。那種令他感到安心與溫馨的錯覺,隨着血液的流動,瀰漫在整個體內。
所謂的幸福,大概就是這樣的東西。
可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陰雲已經密佈在了天空之上。
“大人,王庭剛發出一份急件。”
“這麼早?我們的陛下又在爲慶典日擔心了嗎?專家,你怎麼看?”
泰德亞帝國勳貴,幽林使節團的一員,蕭克的父親,擁有伯瓦爵士這個虛假身份作爲掩護的第22移民艦隊司令蕭厲中將在一間陰冷的房間內,看了眼火漆尚未完全凝固的信箋。
“如果那位頑固的鈦精靈親王在這次慶典日再不公佈法利斯下任繼承者,恐怕會被我們這些外國人笑話啊。”
代號爲“專家”的資深情報專家,翻閱着那份急件的副本。所有從王庭送出的急件,大多都會有兩到三個抄本流出。
“親王殿下是不會受到我們這些外國人的流言蜚語所影響的。唔?繞開內務部,直接通知監察部去執行嗎?”蕭厲帶着玩味的笑容,摸了摸光潔的下巴。
“看來親王殿下對於我們的信任,也就只有這點程度了。專家,有什麼發現嗎?”
“是密本,抄寫者用的是諾維印記。大人,王子們等不及了。”
剛用小刀割開信封的“專家”,指着信封上的一處像是污穢般的黑點說道。
“這是那傢伙的獨門印記,看上去好像是不小心沾上了墨水或者其他什麼,其實是加了酒的黑莓醬。”
對於那些資深的諜報人員來說,抄寫信箋並不需要將信箋拆開。有太多的神能與術法,能隔着厚厚的符文信封,閱讀到其中所記載的東西。
“諾維?專門替王子們服務的那位嗎?”
蕭厲看向了坐在左手邊的男人,而專家,也將目光投向了這位沉默寡言的同事。
“在官方的檔案中,他已經是死人了。現在的諾維更多時候是一個代號,一個人,或許是幾個人……”
論及對於各方勢力的瞭解,無論是蕭厲還是那位資深情報專家,都沒有這個男人所瞭解的多。代號“長官”的他身爲一名官方人物,是阿姆昂奧騎士團扎入鈦精靈內部的另一顆釘子。
“有人想要借這次慶典日做文章嗎?對了,那份信上寫了什麼?”
蕭厲玩弄着手中的信箋,他相信既然那位鈦精靈親王,莫山達三世讓這份信繞過內務府。那麼一定是與監察部,或王位以及阿姆昂奧騎士團有關聯的事情。
“我看看。”
藉着火光,“專家”開始解讀那份信上的內容。他發現出於保密,這份信是用鈦精靈內部流行的神文,還有古老支配者語言中的瘦體詞組所組成。但語法和用詞習慣,還停留在鈦精靈的習慣上。
“親王殿下希望那位史東爵士,在收到這份邀請信後去一次皇宮。咦……諾維有留言,他說您一定會收到這份抄件,不管您派多少人暗中保護史東爵士,他和他的同志都會殺了那傢伙。”
“專家”和“長官”面面相覷,但蕭厲抽動着雙肩,他壓抑着的陰冷笑聲,緊緊盯着資深情報專家手中的那份抄件。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蕭厲瘋狂大笑着站了起來。他的雙手高高舉起,赤紅的火焰瞬間點燃了房間內的所有燭臺。
火光照亮了天花板上的苔蘚,一滴渾濁的水滴掉落地面,當躲藏在暗處的老鼠驚恐的“吱吱”直叫時,不遠處的衛士們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敵人已經送來了通告,我們怎麼辦?應該怎麼辦?還應該怎麼辦?”
“戰!”
遠處的衛士們齊聲發出了怒吼,他們的好戰因子引起了血液的燃燒。那一張張通紅的,慾求不滿的嗜殺笑容,令身爲幕僚的“專家”和“長官”一陣恐慌。
“你們怎麼看?我最親愛的朋友。”
蕭厲將目光移向了恐慌中的幕僚,他的笑容令兩人不寒而慄。可是能在陰影之手內憑藉着大腦,坐到現今位置的他們,都不是將正義、善良、秩序等空洞的名詞,當成信仰的好人。
“只要不破壞布朗的秩序,隨你高興。”
“專家”不負責任的率先說道。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對於殺戮和破壞並沒有多大興趣。而“長官”則冷靜的說道。
“有必要找出諾維的真實面目,不能隨意擴大戰火。”
“笨蛋。戰爭就是主導毀滅與重生的序曲。”蕭厲失望的搖了搖頭,他原以爲最忠實的兩名幕僚,會提出什麼獨到的見解。
“不過,以人類的範疇來說,你們的顧慮也沒有錯。”蕭厲在下屬的臉色一下變的非常糟糕時,安慰道,“只是,行走於陽光下的,可不僅只有人類。”
說完,他將目光移向了長桌下,那裡,一隻健壯的老鼠正抓着半截蟑螂的殘軀,無比歡快的啃食着。
老鼠的出現,是一個好兆頭。
一個名爲大凶之兆的好兆頭……
“老鼠?”
“嗯。前幾周黑市上出現了一批迷幻藥,我們發現老鼠吃了這種藥後會產生一種奇特的變異。”
糟糕的避震裝置,令坐在車廂內的史東非常不適。而坐在他對面的索倫,卻像是習以爲常般,滔滔不絕的說着布朗最近發生的一些大事。
“你們監察部不會就此傾巢而出,尋找那些吃過藥的老鼠吧?”
外表看上去時尚的車廂,處於安全性和隱密性的考慮,並沒有給內部的乘客留下多大的空間。
因此,單獨坐在這輛懸浮車內的只有索倫和史東兩人。裘琳、符男和奧克羅希,都坐在由託德駕駛的另一輛貨運車,走在他們前面。
“我們這也是出於無奈,要知道那些老鼠在受到刺激時,會突然狂暴化。”索倫對史東苦笑着居捲起了袖口,他乾瘦的手臂上,有着一個尚未完全結疤的傷痕。
“這是?”
那條沿着靜脈,差不多將整段手臂一分爲二的傷疤,令史東的心頭一跳。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老鼠也會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感冒好了很多,明日5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