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個人的神話

風繼續的吹,仿若永遠都不會停下,那最後的一道身影,鍾元憑藉着腦中浮現的記憶。能夠知道,那是龍陽城如今的城主,也是現在唯一活着的人,更是城中最強大的武學奇才……軒轅皓。

至於他到底有多麼的強大,鍾元那不該屬於他的記憶中沒有呈現出任何的訊息。但是他卻是知道,這個不知道建造於何時的龍陽城,城內流傳着一個爲人共知的習俗,城在人在,人若不在,城必亡。

那人,指的自然是生活在龍陽城內的所有人,但是更確切的,便是那身爲一城之主的守護人。

軒轅皓無疑是城中最強大的,那一道道揮舞出去的戩光,竟然把那冰冷的金屬給劃破。那凌厲的眼神,更是把一些體型較小的怪獸懾退,然最令的鐘元爲之驚駭的便是,那些仿若小強般不死的怪獸,已經在軒轅皓的敏捷動作下,開始出現了死亡。

那一刻的軒轅皓,給鍾元的感覺是強大的,然而他卻想不明白,爲何龍陽城會留下那個奇怪的習俗。直至在軒轅皓的殺戮下,那一縷縷本是回到城中的白霧,竟然在那一刻紛紛朝着軒轅皓涌去之時,他才真正的明白,原來動的不是軒轅皓這個人,而是這座龐大並且神秘的城。

城在人在,人不在城亡。

看到這一幕的鐘元,才真正明白,爲何會有這麼一個說法,原來城主不是不動,也不是所謂的冷血,更不是那該死的漠視。而是真正的不能動,因爲一動牽引的便是一城的所有,死則是代表城真正的淪喪。

血依舊在飛舞,淒厲的哀嚎在不斷的傳遞,不過卻是和先前不一樣。因爲那發出聲音的不再是人,而是那一隻只被方天畫戟斬碎的怪獸,促使着那雖然被無數怪獸圍堵形象也異常狼狽的軒轅皓,在那一刻仿若一尊勇不可擋的天地戰神,但是鍾元卻沒有一絲的高興,反而內心中浮現出一種淡淡的哀。

那股哀令的鐘元十分的想哭,淚水都已經在他眼眶之中浮現,然而卻怎麼都哭不出來,並且這股憋屈更使得他想發生嚎叫,但卻如那淚水一般,生生的壓抑在心中,傾吐不出來。

一道道白霧,便在鍾元的視眼之內,紛紛涌入到軒轅皓的身體之中。他不明白那白霧到底是什麼,說是靈魂那簡直是太扯了,那不是靈魂又是什麼。鍾元找不出答案,也沒有心思去找答案,他只知道現在的自己,也很想融入到軒轅皓那征戰的身子,但卻根本就動不了,仿若被這座城強行留在這裡一般,令的他非常的沮喪和痛苦。

然而就在他爲之沮喪的時候,卻是有一股異香豁然涌入他鼻間,令的他一吸之下整具身子都在那刻輕震。並且整幅沮喪的表情都浮現出不可思議之色,仿若想起某種可怕的事情一般,眼瞳都浮現出恐懼之色。

“這種香氣,難道是城中盛傳的聖液。”

一震之下,一股記憶仿若憑空出現,令的鐘元那驚駭的眼神漸漸的恢復了平靜,口中更是在那刻道出一聲呢喃之語。並且隨着記憶之中冒出來的訊息,更是令的他明白了,那聖液對於武者的用途。

磨鍊膚皮,熬凝筋骨,致使武者的身體變得更加的強大,也能使得其實力獲得更深層次的突破,視爲武者最珍貴的東西。其內更是放置了上百種藥草,並且在鍾元那浮現的記憶裡,好似還有一種最爲神秘的東西,能令的武者們不僅實力獲得突破,從而獲得更強的力量,還能促使武者們脫胎換骨,潛力變得更加的巨大。

鍾元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確切的說除卻城主之外,沒有任何知道,然而他卻聽自己的父親說過。在父親的小時候,老城主曾經拖回一隻若山般巨大的怪獸,從而那聖液便開始出現在這龍陽城內。不過很多人都沒有見過那聖液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城中的人,卻是能夠偶爾嗅到一股對自己身體極其舒適的異香,故此聖液之名便在龍陽城內盛傳,幾十年都沒有消去。

廝殺依舊在繼續,淒厲聲不停的響徹,異香的味道更是濃郁到了極致,致使着被無數白霧涌入但卻受傷頗重的軒轅皓。在嗅到那異香的同時,兩隻明亮的眸子都溢出了無數的血絲,看起來仿若一對猩紅的眼眸,身子也變得越來越快,傷勢也好似得到了遏制,不再流血使得遠處沉浸在聖液記憶之中的鐘元,看到後都不禁爲之驚愕。

吼!

巨吼驚天,初始鍾元以外是那批可怕的怪獸,然而真正把目光落入那片戰場之後,卻是又被驚愕住了。因爲那發聲的竟然不是那意識裡的怪獸,而是那一人戰羣獸的軒轅皓,只見他在一吼之下,手中的方天畫戟橫穿,瞬息間便捅破了十幾個怪獸的透露,令的它們連哀嚎都沒有發出,便永遠的留了下來。

喀嚓…喀嚓…

一戩之威,令的唯一的目睹者鍾元在驚愕之中爲之驚豔,也懾退了一大波怪獸。然而在那刻,鍾元不知道是自己的耳力敏銳,還是那脆響聲本來就是那麼巨大,竟然清晰的傳遞進了雙耳之中。同時在那響聲響起之時,那本是矗立在原地沒有動彈的軒轅皓,竟然開始出現了變化。

只見在他的兩臂之處,一根根可怕的骨骼突破肌膚的束縛,嘩啦啦的凸了出來,形成十幾根弧形狀骨刀。腿骨也是如此,不過卻沒有手臂那麼誇張,只是突出上百根骨刺。面部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表情變得無比的猙獰,披腰的髮絲也在那刻迎風飛舞,致使着他手提方天畫戟的身子,在那刻不僅威武高壯其中還參着一絲令人爲之窒息的詭異。

“是人還是獸。”

那一刻的鐘元,在看到軒轅皓的變化之後,眼神之中曝露的竟然不會恐慌,也不是驚駭,反而是一種言語說出來的哀傷。口中也則是在那一刻道出一聲惆悵,整幅臉龐也變得十分的落寞。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給鍾元答案,即便身爲當事人的軒轅皓,也不可能給他個確切的答案。因爲現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人。

暴戾的氣息在瀰漫,嗜血的味道在蔓延,肅殺的氣氛連綿數萬裡,化作狂暴的風。令的無論是人還是獸,都能清晰的聽見,那屬於軒轅皓心中的憤怒和殺意,即便他還是默默的矗立在原地,不發一言。

吼!

或許是感受到那渺小人類散發出來的恐怖,又或許是被他那冷漠的眼神給刺激。那一吼聲的發出,致使許多還在後退的羣獸,竟然在那刻選擇了聯手攻擊,一隻一隻前赴後繼,仿若化作了一道可怕的洪流,令的鐘元都不忍的閉上了眸。

“若是你能夠回來,希望你能夠把我們的屍骨全部尋回,葬回龍陽城之中,可好!”

然而就在怪獸洪流衝擊而來之時,一身仿若穿着骨鎧的軒轅皓,卻是在那一刻回過頭,眼眸好似能夠刺破陰陽界限,落到鍾元的身上。致使着鍾元渾身猛然一顫,耳中便清晰的聽到,一道粗獷豪邁的話語。

鍾元只能沉默的站在原地,目光與軒轅皓對視,直至良久過後,方纔沉重的點下頭。臉龐之中的落寞也在那剎那間變得更加的濃郁,眼眸更是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霧氣,怎麼抹都抹不去。

“哈哈哈哈……古有名師大將,力扛千軍萬馬取人首級,戰無不勝。今有我軒轅皓在此,獨身一人力撼萬千怪獸……我很幸運,因爲我知道即便死去,也會有人幫我收斂屍骨,能令我了無遺憾的歸根……”

一道豪邁洪亮的聲音響徹天地,致使着那若洪流衝擊而來的怪獸,終於在那聲音落下的剎那,徹底的把前方的人影淹沒,也令的一場廝殺再次掀起,腥風則是化爲風暴橫掃天地,屍與骨在飛,上演着一個人的傳奇。然而那傳奇卻是令的鐘元想哭,心中更想發泄,但是最終卻踏不出那座城,更吼不出半點聲音,就好似真的被這片天地排斥,令的那風暴揚起的時候,帶着那一縷孤站在城頭的魂,不知道飄向何處。

哇……

一口鮮血驟然噴出,那股憋悶感頓時消去了許多,但是鍾元卻是在看到後更加的愕然,因爲他已經失去多時,屍體更是被怪獸撕碎,怎麼可能有血。並且在那愕然之中,他還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有了身體,雖然這身體看起來十分的虛弱,呼吸都沒有那麼流暢,仿若吊着一口氣的病人,隨時都會死去,但是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擁有的軀體,不是那飄落無根的魂。

“你終於醒了。”

然而就在鍾元感到訝異的時候,體內竟然轟然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那聲音仿若能夠刺破他的靈魂,令的他在極度驚愕之下,竟然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誰。不過卻也使得他爲之震驚,因爲在他的感受下,那發出聲音的東西,竟然就是他體內的那隻神秘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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