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吼。
隨着那大手的炸開,隨着那天色重新恢復原有,隨着那巨大的身軀由星空外覆蓋而來,頓時迴盪在這片天地,令的地球上所有存在的生物,都能在那刻聽得清晰和真切。
更能夠感受到,隨着那哀吼而傳遞出來的驚懼,以及那在驚懼之中,又不得不前來的無奈和絕望。
“到底是什麼存在,竟然能令的一尊聖獸膽顫到如此地步。”
“難道是那兩尊可怕的至尊之一嗎,若不是的話,放眼整個地球,又有誰具備這種恐怖的力量。”
“定然是他們出手了,不過這股獸潮,憑藉着他們兩人的實力,能夠阻擋的住嗎?”
鍾元出手,一喝震斷巨臂,更是在擴散之間,轟散了那雲層,令的萬里呈現晴朗。然而就是這種晴朗,卻是使得衆人能夠把那從天降下的巨龍看的更加的清晰,以至於無數冷吸聲傳遞,種種議論之音,更是在那刻脫口而出。
“是你出手了嗎?”
崑崙山巔,那盤坐的身影,依舊是矗立在原處。即便地球陷入了星獸大災,然他卻依然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神色,壓根就沒有任何出手之意,彷彿真的成爲了旁觀者,冷眼看着那一切。不過在鍾元一喝的剎那,龍都的嘴角卻是浮現出一抹笑容,口中更是喃喃道出一句話語。
“那麼就一起瘋狂吧。”
就在他說完之後不久,恐怖的神念豁然從他身上散發,眨眼之間便擴散到了整個天地。以至於他站起的剎那,以及話語道出的同時,整個人變的比崑崙山還要更加的雄渾,就彷彿在那剎那之間,轟隆壓下一座巨大的山嶽。
“終於出手了嗎?”
遠隔萬里,在龍都動起來的剎那,那股屬於鍾元的神念,便在瞬息間感受到那裡發生的一切。畢竟屬於半神的氣勢,先不管浩瀚星空到底有幾尊,但是在這地球上,除卻鍾元以外,那麼便只有龍都了。
轟隆聲炸裂。
屠殺便徹底由崑崙山蔓延,那一隻只衝刺下來的星獸,在龍都龍翼捲動穿梭的剎那。哀鳴聲頓時四起,鮮血則是瀰漫長空,肆虐之下發出轟鳴,骨骼更是紛飛的到處都是都是,令的整個崑崙都被肅殺籠蓋。
然而那獸羣,卻好似根本不懼,即便是明知必死,卻是依舊衝擊的瘋狂。這頓時令的龍都眉頭皺起,神色之中更是有一抹陰沉衍生。
“有點不對。”
這是龍都爲之變色緣故,也是他擡頭朝着天空看去之時,神目頓時變得無比深邃的原因。畢竟星獸若是以往的話,豈會如此瘋狂,竟然不懼他半神之威,這的確是值得疑惑的地方。
但是他疑惑,卻不意味着他會停手,反而在體內喚出龍鷹神甲之後。兩者並沒有融合,反而剝離成兩尊軀,在龍都的神念驅使下,殺的更加的瘋狂和兇殘。
萬里之遙,水華市內,那座已然沉浸在星獸狂潮的村莊。
巨龍在上方咆哮,彷彿是在發泄,但那猙獰的神色,以及那目中流露出來的痛苦。卻是比那兇惡更加明顯,也更加令人爲之震撼,甚至陳二彪的目光,已然在四方搜尋起來。
“能讓這種聖獸變得如此模樣的,那便只能是至尊,但是他到底又在哪裡呢。”
或許境界不到家的機甲戰士,不會體驗到那隨着巨龍降下,而散發出來的大恐怖。然而剛剛晉升到皇者的陳二彪,卻是能夠體會到絲毫,何況他曾經在星空上征戰,自然也就比在場的人瞭解的多,知道的也就更多。
“表叔,好久不見啊!”
鍾元自樹叢中走出,滿臉帶笑,絲毫沒有被這一幕所影響,看起來仿若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年,令的陳二彪頓時皺眉,內心之中更是有了疑惑。
“小元子,你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天空巨龍翻滾,隆隆聲下根本就不能阻止它的降落,那被神念控制的星獸,則是徹底固定在原地,如同一根根木樁,令人爲之訝異和駭然。然而此刻鐘元卻是出現在此地,對他完全不瞭解的陳二彪,雖然心中浮現疑惑,但卻是立馬把那疑惑抹除,口中則是道出一句肅然之語。
“表叔,有什麼不對嗎?”
星獸固定在原處,距離那巨龍落下,還是需要很多的時間,何況那種時間更是由鍾元來操控。所以他滿臉則是浮現出不解,口中更是如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年,道出一句懵懂話語。
“沒看到這裡正在血戰嗎?趕緊回村裡去。”
陳二彪看了鍾元良久,始終都沒有看出他的境界,再加上鍾元還是這種年紀。於是他不禁搖搖頭,臉龐則是有失望瀰漫,口中則是立馬道出一聲呵斥之語。
可惜了,一個虎父竟然真的會生出一個犬子,可憐的鐘家,可悲的鐘哥。
這是陳二彪內心的想法,更是毫不掩飾的曝露了出來,然而鍾元卻是對此微微一笑。並沒有如陳二彪所言,退到村中避難,也沒有立馬展現自己的神威,畢竟到了他這個地位,已然沒有任何的必要。
“那不是元子嗎?快進來吧,外面實在是太可怕了。”
“元子,進來吧,不要讓你的表叔擔心。”
“元子,聽大爺的話,趕緊進來,不然等那些怪物甦醒過來,你就完了。”
鍾元的不動,率先反應過來的,反而不是陳二彪還有那些正在喘息的警備隊戰士,而是那些避難的村民。頓時道道勸誡的話語迴盪,促使着天地都陷入了喧囂,更使得鍾元的嘴角,都不禁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
“你這小子,是不是皮又癢了,趕緊給我滾進去。”
鍾元的姿態,若是真沒有那種實力的話,呆在這裡確實是只能送死。所以探測不出他有任何星力存在的陳二彪,在一急之下說出那種話語,也就不會有任何奇怪。
要知道鍾元可是華空界最強大的半神,即便是雲老親至,以他如今的力量,兩者根本就是不相上下的存在。畢竟鍾元沒有去闖那三條神路,也就不知道那裡到底會有多麼可怕。但是就這股力量,即便是連至尊都看不出來,何況是比至尊要落下幾個境界的皇者。
“表叔,你真的確定要我進去。”
鍾元面帶笑容,沒有露出任何的異色,依舊是那副平靜和淡然。然而那轉頭之時,目光落在陳二彪身上的剎那,卻是令的他身子轟然一震,好似被山嶽碾壓。而那話語雖然平淡,不過落在陳二彪耳中的時候,卻是化作了如雷般的轟鳴。
一定是錯覺,一定是。
那種恐怖,直接令的陳二彪心中發寒,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鍾元的目光下被徹底看穿。然而當他的臉龐重新擡起之後,那種心悸之感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頓時令的他心中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還不給我進去,難道你想在這裡把命送了不成。”
冷靜下來的陳二彪,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嚴肅,口中道出的話語也是極其的不客氣。彷彿鍾元若是再不進去的話,那麼他到是不介意動手,把他給踹進去。
轟隆震響迴盪,使得大地都轟然震動,層層煙塵飛舞,瀰漫了長空,也模糊了所有人的眼。然而從那其中,陳二彪卻是能夠看到,一隻身達幾百丈的巨龍,已然朝着他這邊疾馳而來。
完了,這個存在絕對是聖獸,但是那個至尊如今到底在哪裡啊!
巨大的身,即便天地朦朧,但也能夠從中看出輪廓。並且所有人都是親眼看見它的墜落,自然也就知道,這尊疾馳而來的山峰,定然是那一爪便把蒼穹遮蓋的可怕存在。
故此陳二彪心中產生出絕望,並且雙目更是在遊離,試圖找出那個可以震懾它的至尊。所以也就忽略了眼前的鐘元,畢竟若是沒有找出那尊存在的話,就算是鍾元逃到村莊,也免不了一死。
“唉!你們進去吧。”
最終鍾元沒有再去戲耍眼前的表叔,即便以前非常討厭他的舉措,然而隨着實力的增加,以及經歷過的一切。那種恨已然徹底消失,至於先前爲何如此,也不過是在出那一口悶氣罷了。如今在看到那巨龍竟然如此不識好歹,那麼自然便不會在隱瞞下去,直接在踏步之間伸出手朝着天地一揮,本是承受風暴的陳二彪和警備隊衆人,便被巨大的力量送到了村莊之內。
“小元子,你不會……就是……那個存在吧!”
驚訝,隨着那股力道涌來,便徹底的覆蓋了陳二彪的臉龐。以至於他道出的話語,都顯得有些斷斷續續,目中更是被駭然充斥,內心之中顯然已經被徹底震撼住了。
“表叔,實力不錯嘛,竟然是一尊皇者。”
鍾元嘿嘿一笑,並沒有直接回應,然而那戲虐的眼色,卻是無疑在告訴陳二彪。剛剛那一聲滾字,便是由他口中道出,而他也正是自己口中的可怕至尊。
嘶……
冷吸聲,隨着鍾元的調侃回覆,頓時從陳二彪口中傳出,眼目之中的駭然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成了徹徹底底的震驚。內心更是翻起驚濤駭然,甚至連呼吸都顯得有些急促。
這到底是一尊怎樣的妖孽,竟然只用了短短几年,便抹殺了地球甚至聯盟內的一切天才,成爲了那幾百年以來萬中無一的天才。
那是陳二彪心中的震撼,也是爲之驚恐的元素。並且若是這個消息擴散出去的話,定然也會讓得整個地球,甚至聯盟,都爲之震撼和恐懼。
“區區一個聖獸,竟然感應到我的氣息之後,還呈現出如此的瘋狂。寶爺,這好像有個詭異。”
聖獸巨大,乍看是一條巨龍,然而臨近之後,纔會發現那其實是一條似龍的角蛟。不過實力到時的確恐怖,若是換做一般的至尊降臨,或許根本就不能擒拿擊殺它。但是對於半神巔峰的鐘元來說,若是以角蛟的感應,必然會生出退避之意,根本就不敢像現在這般,朝着他這尊半神張牙舞爪。
“確實是很奇怪,難道它們在獵惡天土都被折磨瘋了不成。”
鍾元擡手,目光凜然間悍然拍下,頓時整個蒼穹都化作一隻巨大的手掌,轟隆隆之下把那座山嶽般的軀體給再次狠狠的拍在大地之中。這頓時令的所有人都爲之震撼,甚至那些勸誡鍾元的村民,更是大嘴張開已然忘記了合攏,可見那種驚駭已然到了了何種地步。然而即便如此,那巨龍還是在悶吼之中站起,目中兇光凜然根本沒有任何的畏懼,反而多了瘋狂,促使着寶爺在震驚之中,也不禁道出疑惑之語。
“我看不像,反而更像是被人拘了靈魂,強行驅使而來的舉措。”
巨龍確實可怕,若是隻有陳二彪等人的話,或許在一個回合都不到的情況下,便會被徹底的碾殺。然而它不幸的便是,遇到了華空界除了開天闢地的盤古真神以外,目前最強大的一尊半神,甚至只要一個契機一個頓悟,便可以晉升爲神的存在。
“這種存在,既然能讓人拘去魂魄,那麼那個恐怖的存在,定然十分的強大。最次也是一尊半神的存在,要知道我們星空巨獸,雖然沒有你們人類那種可怕的天賦和潛力,但是卻也有傳承秘術,在保護着己身的靈魂,所以只要有人敢強行拘魂,那麼必然會令那尊星獸在眨眼間自爆。”
寶爺沉思,內心之中則是在不斷的分析,直至片刻之後,方纔幽幽道出一番話語。但是那種臉色,卻是佈滿了陰沉,以至於那番話語,都顯得無比的鄭重。
“那麼你可知道,這種剝離魂軀的秘術,華空界何人才會擁有。”
鍾元是得到了鼠尊的傳承,但是卻是不全,頂多是修煉的方式以及生活的閱歷,融入到他的體內。至於那些種族傳承的訊息,顯然是被鼠尊給徹底封閉,畢竟鍾元不是它的同類,若是把那種族傳承的東西傳出去的話,那麼對於整個鼠族豈不是又多了一個不確定的因素,故此鍾元方纔有這樣的詢問。
要知道寶爺可是鼠族,若是沒有它的牽引,自己壓根就不會有現在的成就,甚至依然是那一個卑微的者境修,依然要爲了神鎖的詛咒而奮鬥,依然要爲了那所有的不快而買單。
故此他心中對於寶爺,其實是存在着很多感激,即便臉色之中沒有露出任何的尊敬。但是內心卻已然把它當做了真正的長輩,許多不明白的事情,也會毫不猶豫的開口,比如曾經,亦如現在,甚至更是那虛無的未來。
“華空界裡,還沒有人和獸掌控了這種秘術,即便是有也不會具備這樣的威力。畢竟那個可怕的種族,已然被衆怒之修毀滅的一乾二淨。”
寶爺的確是獲得了鼠尊的傳承,甚至連那傳承的記憶,也被徹底打開。可以用這麼一句話來說,若是它真的能夠凝聚實體從鍾元體內走出的話,那麼定然便是另一個鼠尊,甚至在那陰天神珠的影響下,還要比鼠尊更加的可怕。故此它知道了鼠尊所知道的一切,也就有了在思索片刻之後,給出的這個陰沉的答覆。
“那麼這裡,怎麼會出現這種詭異的現象。”
鍾元冷漠,翻手之間,便能讓整個天地翻動,氣勢更是渾然,卻並沒有徹底的擴散出去,反而凝固在那萬里。隨着那手掌拍下的剎那,在那鮮血碎肉紛飛的同時,腦袋則微微擡起,目光更是在看着那片逐漸黑暗的天空,緩緩的道出了一句詢問。
呼呼的風在吹。
那天地的黑,卻並不是因爲那驕陽的落幕,明月的爬起,以至於呈現的那種自然。而是伴隨着陣陣呱呱的刺耳聲,迴盪在空中,也促使着所有人的目光,在觸及到那無盡黑的瞬間,臉色頓時變成了那種毫無任何血色的蒼白。
“若是真有,那麼便是來自界外。”
寶爺凝目,自然能夠感受到天地的一切,也能夠憑藉神念,洞察那化爲天幕般的烏鴉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恐怖。故此它在臉色凝重之時,咬着牙緩緩的道出了一語。
“封天大陣不破,界外之修不是被徹底阻止在外而不能進來的嗎?”
鍾元身子猛然一震,心中更是有驚駭衍生,畢竟寶爺那番話語實在是太過於駭然,若是真的成真的話,那麼也就意味着,華空界面臨的大戰,將會徹底的提前。
“我的訊息不會有錯,甚至當初老祖更是與這一脈的脈主拼殺過。若不是憑藉着數之不盡的鼠族子弟,想必華空界在那一年,便會徹徹底底的成爲過去。”
目光之中透露出一抹兇狠,甚至更能看見血紅在悄然瀰漫,臉龐表情也是兇獰可怕,彷彿那擇人而噬的兇蛇,令人畏懼的足以爲之膽裂。而這只不過是寶爺的外相,在其內向若是敢以進入,那麼定然會被熊熊烈火給焚燒成爲虛無。
“那麼那一脈到底是什麼。”鍾元翻手,在瞬息間,碾殺了那一切疾馳而來的兇獸,口中則是道出喃喃。
“八部天龍,這便是那一脈的名字。”寶爺咆哮,在憤怒之中給出了答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