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景灝。
他們已經把公主吊了上去,上面指揮使接到了人,叫人揹着先往下山。
懸崖下面的人‘噗嗤’笑着,趕緊開始往上攀,也就是上來一段距離之後,下面的敕勒人已經衝了過來,在下面大叫了起來。
天都亮了。
下面的敕勒人大喊大叫着,揮舞着刀劍似乎沒有辦法,那幾個近衛營的人還吊在半空中,卻已經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齊景灝和指揮使在上面看着着急,氣的罵:“你們全都快點!一會兒拿來了弓箭,看你們還笑不笑的出來!”
幾個吊在半空中的人剛一愣,想着對呀,要是一起萬箭齊發……結果有人看見那些敕勒人竟然追着從繩索上爬了上來!
頓時幾個人全都放聲大叫,急吼吼的趕緊往上爬。
果然屁股後面追着人,爬的也格外快,幾個人就像是猴子一樣‘蹭蹭蹭’竄了上來,上面的人馬上用刀將繩子砍斷了!
齊景灝伸着頭在懸崖邊看着,就看見這些敕勒人真的有些兇悍,有幾個隨着砍斷的繩子掉下去了,還有兩個居然在繩子斷了的一瞬間,一把抓住了懸崖峭壁上生出來的樹枝,攀巖在了懸崖上!
齊景灝叫道:“快走快走!說不定一會兒爬上來了!”
衆人也不敢開玩笑了,急忙的跟隨着指揮使從上來的小路下山。
天完全亮了。
前面的人已經護衛着公主先走了,他們還要趕着一塊兒,免得前面出了事,因此上了馬一陣的狂奔,追上了前面的人。
齊景灝看見公主已經醒了,坐在一個人的馬背前面,正在扭來扭去不知道幹什麼,而那個帶着她的人也是越跑越慢。
齊景灝真有點後悔,應該打的重一點,叫這位公主多暈一會兒。
果然,那個人終於停下來了,大叫:“齊景灝!公主要坐你的馬!”
齊景灝真是氣的要死,他也沒停,馬匹如旋風一般從那人身邊跑過,大聲叫道:“不走就撂這兒!”
飛奔了過去。
除了他,所有人全都停下了,指揮使莫名其妙:“公主,爲什麼不走了?”
侍衛統領心裡明白,一句話沒說。
公主看着齊景灝已經跑遠點的馬,氣的大叫:“齊景灝!”
帶着她的近衛營的人問:“公主,還走不走?”
寧陽公主於是又將怒氣撒撒在了他身上,一轉身就給了他一巴掌,怒道:“你說走不走?還不快追?!”
那個人險險沒給氣死!
聶樹臣幾個人全搖頭無語,這會兒他們是笑不出來了。這公主也太他孃的事多了。
看見公主的樣子,又看見自己的手下面色怪異,指揮使也不能現在弄明白怎麼回事,只能道:“快走吧。”
城外面逃荒的人很多,若是跟着他們都想要進城,那麼他們可能也進不了城了。
於是大家重新跑起來,飛奔到了城下東南門這邊。齊景灝倒是在城門口等着,看見他們過來了,叫裡面的人開城門。
這樣他們的速度也沒有減慢,直接飛奔穿過城門,進了城。
齊景灝最後一個進的城,城門從後面關上了。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公主一進了城門,就知道自己安全了,大叫着:“停下!放本宮下來!”
帶着她的人巴不得她趕緊下去!馬上停了馬,自己先跳了下去,離得遠遠的,免得這位公主又給自己一巴掌。
近衛營的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全都離得遠遠的,越遠越好的,只是在周圍轉圈看守。侍衛統領自然是不能躲遠,趕緊過來,跪下趴地,讓公主踩着他下了馬。
齊景灝並沒有下馬,騎在馬上在周圍轉悠,看着這邊,心裡說了一句:可憐的侍衛統領。
指揮使正要說話,公主一指齊景灝道:“你過來!帶着本宮回府!”說着睜大眼睛瞪着齊景灝,就等着他若是敢推拒,就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別以爲本宮不會呵斥你!
誰知道齊景灝根本沒搭理她,跟指揮使道:“我去公主府叫人來馬車接公主!”說完根本也不等指揮使同意,調轉馬頭就走了。
公主氣的原地跺腳叫:“齊景灝!”
齊景灝已經跑遠了。
這邊所有人就這樣面色各異,或者下了馬,或者就在馬上,慢悠悠的任由馬轉悠。指揮使叫聶樹臣:“過來說說山頂敕勒人的情況。”
將聶樹臣叫到了一邊,卻低聲問:“怎麼回事?一個個的如此怪異?”
聶樹臣正一肚子氣呢,正沒地方說呢,壓低了聲音道:“咱們這位公主也是絕了……我們幾個進了禪院,叫他們趕緊準備一起出來,那麼緊張的情況,公主居然把齊景灝叫進屋去,還想……”
“想什麼?”指揮使看他說到這裡不說了,追問了一句。
聶樹臣猥瑣的笑了起來,低聲道:“想嫖景灝……”
指揮使是個老實人,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一句,嚇得原地跳了一下,伸手就在聶樹臣的頭上拍了一下:“小子胡說!”
聶樹臣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噗嗤’笑了:“呦呦呦,瞧您,一大把年紀了什麼沒見過,跳這麼高幹嘛?”嬉皮笑臉的還要揶揄兩句,看指揮使都變了臉,趕緊笑着繼續道:“這事我敢胡說嗎?公主還讓丫鬟把景灝和她鎖一個屋裡頭了,景灝一怒一腳把門踹開,我們就在外面看着呢,公主幾乎算是什麼都沒穿,就那麼站在門口……”
指揮使簡直太震驚了!難怪齊景灝一路上躲公主像是躲瘟神一樣,而公主還總愛找他的麻煩……
聶樹臣低聲道:“這公主真不是個東西,一樣,還打了我一巴掌……他孃的老子回去要好好的洗洗嘴……”
指揮使又震驚的看着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你……”還要洗嘴……
“你又是怎麼回事?”
聶樹臣搖頭:“別提了,我就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不小心……”巴拉巴拉的說着。
其餘幾個人看着他們在那邊嘀嘀咕咕,就算是沒聽見也知道他們說的什麼,幾個人臉上幾乎全都是那種曖昧的笑。
寧陽公主站在原地,又是生氣又是惱怒,但是這一路上亡命的逃跑,腦子也不是很清楚,這會兒還有點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