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才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同樣氣怒交加。今天她才知道,原來擺弄那什麼春藥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兒!她以前一直以爲是那個不爭氣的駙馬,而且隨着駙馬自己把自己折騰死了之後,春藥的事情也會消失了。
皇后可是萬萬想不到,春藥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又死了一個!又是跟自己有關的人!
而且蛛絲馬跡,各種明的暗的方面都能感覺出來,和寧陽有關。
理國公和世子世孫並沒有拿出來證據,但皇后也根本沒懷疑,自家人會騙自己嗎?何況自己的女兒,皇后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瞭解?
又氣又怒的想了半天,皇后才道:“本宮知道了。這事本宮會處理,給父親、哥哥……和文道一個交代。”
說着盯了時文道一眼。
時文道忙躬身。
理國公便站了起來:“如此,我們就告退了,娘娘也不要想太多,現在這樣……或者找個更偏僻一些的地方,都行。”
皇后點頭答應,起身作勢送了送。
理國公等出來,往外走到了宮門口,時文道就對世子道:“兒子去一趟別院。”
世子還沒來得及說話,理國公已經皺眉道:“去別院幹什麼?”
其實世子剛剛也看到皇后盯了時文道一眼,忙幫着道:“爹,他想去就去吧,這些天也是苦悶,倒是出去走走散散心的好。這馬上過年了,還不知道……過年的時候被人怎麼嚼舌頭呢。”
理國公便也嘆了口氣,不在管時文道,自己上了轎子,世子扶轎往回走。
走之前回頭看了時文道一眼,時文道躬身。
等爺爺和父親走了,時文道又轉身回到了坤寧宮。剛剛皇后給他的眼色,分明是叫他一會兒再回來,但不要讓祖父知道。
果然,進了內殿,皇后就在等他,而同時在這邊的,還有太子。
太子剛剛不在,這會兒卻出現了,不知道是剛剛在內室,還是正巧這時候來的?
時文道躬身行禮,還沒說話,皇后已經着急的問道:“當着你祖父的面,本宮也不好問……當時什麼情況?太監回來說的也不清楚,怎麼就能斷定是……還有,那庵堂的人是全都被你關起來了?”
太子坐在左邊的椅子上,等皇后問完了之後才道:“文道,坐下說吧。”又對皇后道:“母后,讓文道歇一會兒。”
皇后也知道自己着急了,便點點頭道:“是啊,先坐下吧……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肯定是最難受的。”馬上就安撫了兩句:“事不由人,出了這種事真的也沒辦法,你這孩子倒是還鎮定,本宮看着挺好的,穩重,比那一出事就慌手慌腳無措的好。”
時文道躬身答應了,這才坐下。
皇后爲了表示正經的安撫,叫宮女上了茶,讓他喝了茶慢慢說。
時文道喝了兩口,慢慢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最後道:“死的那麼蹊蹺,我不能糊里糊塗的就把人擡回去。但是那樣……實在不宜讓更多人知道。我沒讓太監進去,就是怕他們傳出去……”
皇后儘管着急,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這樣做是對的。”
時文道繼續道:“再三的想了想,請來了齊景灝和他夫人,請他夫人幫着驗屍。”
“是她?!”皇后眼睛一下瞪大了。
太子都敏感的轉頭看了皇后一眼,道:“母后?”
皇后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將剛剛的失態掩藏了,道:“繼續說吧。”
時文道知道皇后爲什麼那種反應。他繼續道:“我和景灝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我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去。他媳婦又是驗過屍的,人是怎麼死的瞞不過她……我很自然是找他們幫忙。”
皇后抿了抿嘴。
太子點頭道:“當然,若是我在當場,會和你想的一樣。”
時文道便繼續道:“齊少夫人查出來的,就是吃了藥過量死的。我一想,這不是……和之前駙馬的死因一樣?那庵堂是皇家的,因爲離得遠近幾年都沒人去了。但是不遠的那個明月庵……我也是擔心連累了住在明月庵的寧陽公主,所以纔將庵堂的人全都找地方關了起來,避免她們嘴巴不嚴,說了出去。”
太子又點頭:“是該如此。”他溫文爾雅,說話也非常的和氣。時文道知道,太子這是在給自己定心丸吃,在皇后面前表明他是支持自己的意思。
皇后皺眉道:“就算是離得近……”可能想說就算離得近也不能就懷疑了寧陽,但是這話只說了一半,就想到了,若是時文道沒有證據,今天也不會和父親哥哥進宮找自己。
於是停頓住,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接着說。”
時文道便道:“驗屍之後我便叫人審西月庵的姑子們,一個個的審……其中有兩個年輕的,說之前西月庵住着一個男人……”
皇后驚得臉都變色了:“你說什麼?!”
時文道重複了一遍:“西月庵住了一個男人。那兩個年輕的姑子還交代了,這男人平常裝扮成尼姑,經常以送麪食點心的名義去明月庵。或者有時候,明月庵那邊誰來叫,他也會過去……”
皇后震驚的頭髮都要立起來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然而,這副震驚的樣子實在也有些表演的太誇張了,時文道心中微微的冷哼。這些手段,皇后也不是沒見過,何至於就震驚成了這幅樣子?
無非是表示不信的一種方式罷了,事到如今,還在想着給寧陽開脫做準備。
太子追問了一句:“那交代的兩個尼姑,應該也脫不了干係?”
“是,那兩個尼姑……年輕貌美,本就不是安分的性格。男人裝扮成姑子在尼姑庵中,她們怎麼能忍得住?那男子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早就和這兩個尼姑有染。”
時文道頓了頓繼續:“那男子什麼都和兩個姑子說了。姑子交代,他原本是一個戲班子的青衣,一次堂會叫寧陽看中了,早就住進了公主府……公主被禁足在明月庵,就讓他男扮女裝弄到了庵堂住着。爲了掩人耳目沒有去住在明月庵,而是住在附近的西月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