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接班人,作爲沈飛現在僅有的獨子。沈飛不再遮遮掩掩,將所有該告訴徐徵的東西一股腦丟了出來。
就這樣,把該說的話說完,完成了教育皇位繼承人,以及信息傳遞的任務以後,沈飛又一股腦的將徐徵給丟入了茫茫星際。
只是,這回從父親那裡出來的徐徵不是一個人。他身旁多了個挺拔的身影。
魚刺!
是那個被植入了第四代強制腦控儀的魚刺本尊!
第一代強制腦控儀不算腦控儀,只是一個繞在奴隸脖子上的枷鎖。它被永久性的植入“奴隸”體內,只要對方不聽話,反抗,作爲主子的控制者就可以按下遙控器上的按鈕,以電極神經中樞的方式給予對方巨大的痛苦。
第二代則是羅德尼脖子後的那個,它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起作用。影響對方的潛意識,再對方反抗時,會讓對方以一種不知理由的,類似夢遊的方式就範。尤其,最終還令羅德尼產生了某種變#態的奴性。
第三代強制腦控儀算是個特例,他不是給活人用的,而是專門用在機械類的傀儡上。控制植入了人類大腦的傀儡,用他們生前的戰鬥本能替自己做事。這東西似乎也不是控制大腦什麼的了,更像是某種人工智能的變種,沒有人類大腦的控制,這句傀儡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不過也還是南郭信的改造更勝一籌,通過將控制“接口”的“具體化”,南郭信甚至代替了拉爾夫的大腦,像提線木偶一樣徹底的控制了傀儡拉爾夫的身體。
第四代......
可以說,天啓研究院關於強制腦控儀的開發已經停止。從功能性的角度來說,第四代強制腦控儀算是終極產品,沈飛,沈大院長已經滿意了。
天啓以對付唐雲、魏鬆平這些人的方法一樣抹掉對方的記憶。在植入第四代強制腦控儀的同時,伴隨着催眠方式的,新的模糊的假記憶的植入。基本可以重塑對方的認知,讓這個人死心塌地的替自己做事。
既不會出現羅德尼那種程度的小反抗,也不需要殺死他,搞的像譚鴻暉和拉爾夫那樣,除了戰鬥什麼都不會。
比如此時站在徐徵背後的魚刺堅信自己就是徐徵的師傅,傳授他影魘刺殺術以及一些潛入作戰技巧什麼的。堅信自己是一名聖域聖戰士。他甚至非常痛恨那個背叛影魘的二哥白板,也幾乎忘了自己同老八邵遠洲之間的情意。
要說自己口袋裡的【山嵐II】,這玩意兒不是聖域那邊的高手弄出來送給自己的麼?
至於唐雲、魏鬆平......這些從天啓跑出來攪風攪雨的小白鼠根本就需要被徹底“處理”掉。甚至是需要碎屍萬段纔可以平復自己的憤怒,平復他們爲天啓帶來的損失。
而他自己......魚刺摸着有些發酸,卻又沒有明顯異常感覺或者什麼傷口之類的後脖頸子,把夾在耳朵上的煙取下來,叼在了嘴裡。他甚至不記得這個“好習慣”是受誰影響而來了。
自己不就是從小被天啓聖域培養,暗中投入影魘刺客團的聖域騎士長麼?
與此同時,某個已經回到冬幕星,處理好許多雜七雜八破事的小子取下耳朵上彆着的煙,輕輕吸了一口,又吐出了一個極圓的菸圈兒。
魏鬆平推着魚刺僅有的助理,坐在輪椅上的韓夢雪上了一艘普通的,飛往柯米婭星域的客運星艦。他身後是某個擁有細眉的男人,由於少了條胳膊,只能用唯一的右手拖着一個大皮箱。裡面是一套已經經過改造,去掉左臂護甲的影魘動力外骨骼。至於吊在最後的,是一個有着耷拉的眉梢和三角眼的年輕人。此人的臉色難看極了,看起來無精打采,就像曬蔫了的草。
魏鬆平、姚景天和鮑飛,三人沉默的往前走着。
“你丫有必要跟我們一起胡鬧麼?跟着姚大嫂,小侄子和老狗布丁去長平星有什麼不好?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有三十多個過命的兄弟都盼着去首都星瞧瞧,你怎麼就不聽話呢?”魏鬆平習慣性的嘟嘟囔囔,鮑飛斜着眼兒瞧了瞧輪椅上的韓夢雪,心道她想去,老子纔不想去呢!本以爲抱上個大腿,結果這大腿根本就是脫離組織的,也不知道現在的影魘到底是他媽的怎麼了。想歸想,但已經將姚景天認作師傅的鮑飛倒是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無精打采的聳拉着頭。
“你們沒我不行!”韓夢雪說話的聲音則依舊很乾練,雖然她的下肢依舊癱瘓,依舊需要被固定在那個老舊的電動輪椅上。
“切,你還真拿自己......”
“的確沒他不行。你是個菜鳥,我少了條胳膊。有小雪駕駛星艦,替我們做中控調度的話,很多事情會容易許多。”姚景天從魏鬆平嘴裡搶下香菸,隨手丟在地上,用腳捻滅。雖然宇宙艦的甲板是個默認允許“抽#兩#口”的地方,但咬文嚼字的來說,這依舊違反相關的安全條例。姚景天不願意惹麻煩。
三人之所以決定從冬幕星趕往“水深火熱”的柯米婭星域,原因在於一封郵件。一封由魚刺的六瞳面具自動發送的,帶着座標的郵件。
魏鬆平和自己師傅魚刺之間曾有一個約定,二人每個月都會通過聯邦銀行,花費大額手續費,跨着星域往對方某秘密賬戶中轉#賬六十六塊六毛,以代表雙方安全。影魘面具可以自動登陸賬號,查到這筆“特殊匯#款”的存在。
一旦查不到,當這張面具再次連接星域網時,它就會自動給對方發送一封包含着自己所處位置座標的郵件。
很明顯,被“洗#腦”並且植入第四代強制腦控儀的魚刺完全、徹底的忘記了這個約定。所以已經同姚景天聯繫上的魏鬆平,一旦收到郵件,便踏上了趕往KW13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