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週的時間又過去了。
只是白帆和璇璣兩人此時並不在荒無人跡的亞洲,而是重新回到最高聯合境內。
巴德城中的最末端的位置是一塊巨大的墓園,佔地面積很大,這片墓園足足有八公頃的面積,而這座墓園也是最高聯合境內最大的墓園。
夜黑風高,兩個黑影鬼鬼祟祟地在墓園中穿梭着,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只是突然在白帆的身後傳來一陣吧唧嘴的吃東西聲音。
“璇璣,你怎麼又吃上東西了?”白帆聽到聲音之後,回頭說道。
此時,璇璣正舉着一隻熱狗,已經咬了一大口。
只見璇璣撇了白帆一眼,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小聲回道:“肚子餓了,吃點東西墊一墊。”
白帆湊近了一些說道:“這可是我們明天的乾糧。”似乎是聞到了熱狗的香味,白帆又補充道:“給我咬一口。”說完,便張開嘴,向熱狗咬去。
只見璇璣舉着熱狗的手向後一擡,白帆的嘴巴落空,什麼也沒有咬到。
“不給。”邊說,璇璣邊向後退了半步,然後背對着白帆,一口將剩下的半截熱狗吞了下去。
見狀,白帆只能無奈地看着璇璣吧唧嘴,於是搖了搖頭轉過身,接着向前走去。
從上次刺殺事件之後,白帆也是將璇璣說服,重新回到了最高聯合境內,有一句古代的諺語,防不勝防,所以白帆與璇璣研究了一番之後決定改變策略。
在上次中了計算機病毒後,璇璣差點親手將白帆殺了,這件事情對於璇璣來說,仍心有餘悸,她也明白了,逃亡是無效的。
所以璇璣也贊同了白帆的策略,就算他們一直逃下去,仍會有更多的刺殺者出現。
亞洲已經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了,即使那樣的情況下,仍然可以被找到,那麼在這個地球之上就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所以兩人商量之後決定不再逃跑,而是做點什麼,反正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可信了,白帆目前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也只有璇璣。
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見天空中圓月已經掛在了頭頂,白帆停在一個處不起眼的墓碑面前,然後掏出手電照了照石碑上的銘文。
石碑很普通,和周圍的其他石碑沒有什麼不同,銘文上寫着Sekation,那是一個英文名字。
確認了石碑上的名字,白帆的臉頰也是浮現出一抹喜悅,隨後將背後揹着的兩把鐵鍬放了下來。
白帆將一把鐵鍬遞給璇璣說道:“就是它了,我們一起挖開它。”
不過璇璣接過鐵鍬之後,對着墓碑打量了一番,然後一把推開白帆,持着鐵鍬向地面挖了下去。
因爲是璇璣是戰鬥克隆人的緣故,璇璣的力量和速度都頗爲強悍,頃刻間塵土飛揚,本來白帆還打算幫着搭把手,不過轉眼間,璇璣已經從地下挖開什麼,埋藏在地下的堅硬物體露出了一角。
接着,兩人折騰了片刻,終於將一個完整的石棺挖了出來,璇璣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棺材,所以璇璣看了看白帆,並投向了質疑的眼光。
“不會真是個乾屍吧?”璇璣問。
白帆沒有回答,只是走上前,用鍬尖撬開縫隙,將石棺的蓋子推了開,掀開蓋子之後,從石棺的縫隙處向兩人的周圍突然散起了一絲微弱的光芒。
石棺內部似乎有電子設備的指示燈在閃爍着,透過指示燈的閃爍,璇璣立即注意到,躺在石棺中的似乎是一具身體。
“這個呀,是我的屍體,確切的說是我秘密定製的屍體,也可以說是我的替身。”白帆自豪地說道。
說完,白帆從石棺的一側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小盒子上面似乎還有着一道密碼鎖,不過白帆只是隨意地點了兩下,小盒子打開了。
“這些東西便是我的底牌了,當初擔心大哥與二姐爲了搶奪家產與資源,會對我動手,所以我偷偷搞了這些東西。”白帆邊說,邊從盒子中拿出兩片像面膜一樣的薄片。
只見白帆將其中一片附着在自己的臉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白帆的面部特徵變化成了璇璣認不出來的模樣。
看到璇璣將眼睛睜的大大的,白帆又將另外一片薄片貼到了璇璣的臉上,薄片與璇璣的臉頰接觸後幾乎要溶進她的皮膚之中,神奇的一幕也在璇璣的臉上表現了出來。
璇璣也完全變成了白帆不認識的模樣,她看起來成熟了一些,臉頰變得更加立體,臉蛋也變得漂亮了許多。
“這東西是納米麪具,能夠改變面部特徵,透氣不傷臉。”白帆解釋道。
接着白帆從盒子中拿出了幾張卡片,然後打開手電仔細照了照,從中挑出來了兩張,這是綁定這兩張面具的身份卡。
不過白帆注意到,璇璣看向自己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自己的臉頰出現了什麼問題,然後立即從盒子中拿出一塊小鏡子,對着自己照了照。
果然,鏡子中的他自己雖然已經不是他原本的面貌,但看起來沒有那麼英俊了,在加上他有些混亂的髮型,這種難看被放大了許多,所以這一幕讓璇璣有些不適應。
不過白帆並不在意這些,然後彎下腰開始擺弄着石棺中的按鈕,只聽到咔的一聲,石棺中心的薄膜緩緩裂開,一具身體浮現在白帆的面前。
白帆拿着手電照去,躺在石棺中的人似乎是他自己,樣貌,身高,體型都與他自己一模一樣,甚至連他脖子上的痦子也存在。
看到這一幕,璇璣有些一頭霧水,她反覆地看了看這具身體,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帆。
“當然,它只是一具身體,沒有生命,什麼都沒有,是我花了大價錢,用自己的身體組織克隆培育而來的,它身上的所有細節與特徵,都來自於我。”白帆自豪地解釋道。
發現璇璣還沒有緩神,他又補充道:“它就是一塊活着的肉,一直通過石棺內的循環機保持活性,並不算生命,用它來騙人,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聽聞,璇璣伸出手摸了摸這具身體,她發現,這具身體並不是冰涼的,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身體傳來的一抹溫度。
“接下來,我要依靠這具身體來來進行僞造假死,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瞞過那些人,如果能夠騙過那些人的話,我也好查出背後的真相。”白帆意味深長地說道。
璇璣點了點頭,她很同意,只要名義上白帆死了,那麼原本那些追殺白帆的人就不會再來惦記白帆。
接着,兩人將這具身體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兩人輪着將這具身體背離了墓園,並悄悄挪到了一座大廈的天台上。
由於不能夠被別人發現,所以兩人也是小心翼翼地避開所有的監控攝像頭,順着空置的電梯井,將這具身體挪到了天台上。
這一切都是天衣無縫,只不過在遠處仍有一雙眼睛在觀察着他們。
只是在這座大廈之外,另一座大廈的天台上,有着一雙眼睛正通過望遠鏡在望着他。
“小傢伙還算聰明。”一個成熟的女性聲音說道。
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一個女人坐在一把輪椅上,正持着一個高倍望遠鏡看着遠處大廈天台上的白帆與璇璣兩人。
放下望遠鏡,一抹月光照射進了女人的雙眸之中,透過月光,反射出她眼眸中的清澈。
而她脖子上的紅寶石項墜在月光的照耀下璀璨至極,只是女人的另一隻袖管是空着的,她似乎沒有右臂。
“軍方的事情用不用...”一個磁性的男聲在女人的身邊響起。
女人一揮手,打斷了男人的話,接着,女人擡頭看向掛在天空的圓月,已經是凌晨了,圓月很明亮。
“小傢伙能做到這一步,暫時不需要我們幫助了。”女人邊說話邊打了個哈欠。
只是女人突然轉過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眼神中帶着一抹殺氣,這種銳利的眼神看得男人瞬間頭皮發麻。
站在女人身旁的男人穿着西裝革履,只是已經沒有了頭髮,下巴留着濃重的絡腮鬍,看起來似乎是一箇中年人。
“你呀,插手的事情,太多了,那件事情,停了吧。”女人的語氣很柔和,但仍帶着很強的威壓。
與此同時,女人的雙眸仍舊盯着男人的眼睛,眼神中的那種銳利的殺氣,不斷奔向男人的內心深處。
語氣中的威壓與延伸中的殺氣讓男人覺得很恐怖,那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怖,這種壓迫力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我知道錯了,我會叫他們立即收手。”男人微微向女人鞠躬說道,甚至語氣中夾雜着一絲顫抖,他真的害怕了。
那件事情,他已經很小心翼翼地在做了,而且做得很絕密,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而這一點纔是最恐怖的。
接着,女人又轉過頭拿起望遠鏡,看向遠處大廈的天台,白帆與璇璣兩人坐在天台的一角似乎在聊着什麼。
“行吧,小傢伙過了這一關,終於不用提心吊膽了。”女人將望遠鏡放回雙腿上,然後揮了揮手補充道:“颶風,送我回去休眠。”
聽聞,中年男人不敢怠慢,走到輪椅的後面,推着輪椅往回走去。
午夜是如此的安靜,天台之上,只能聽到中年男人的腳步聲,他的呼吸仍是小心翼翼的,他緩慢推着輪椅往回走路這。
“哦,對了,還有一事。”女人又突然說道。
剎那間,中年男人又感受到了一陣巨大的壓迫力,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於是在這種緊張的壓迫下,他停下了腳步。
“後天,是我丈夫的忌日,你替我去看看他,當年一別,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女人說道,只是這句話中,除了威壓之外,還有着一抹滄桑與柔情。
“好,明白。”男人回道,說完,他的內心也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