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緩緩轉過身,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怎麼沒死?因爲你們還活着。”
夜辰的聲音冷漠無情,仿若嚴冬裡的寒風,凌厲刺骨,很是陰冷。
曲度再次退後數步,大口的喘着氣,夜辰的氣勢太強,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怎麼回事?”
等得有些不耐煩的秦烈轉過身詢問,但當他看到夜辰之時,先是震驚,而後變成了驚喜,道:“你竟然真的沒死,不過也好,只要現在殺了你,父皇登基就不需要等到一年後的天子祭天,我也能夠名正言順的坐上太子之位。”
“我不死,太子便永遠只可能是夜。至於你,今天就不要離開了。”
夜辰看死人一般的看着秦烈,道:“而且,天子祭天之日,便是詢親王喪命之時。”
聽到天子祭天,夜辰微微舒心。
在落月帝國,天子祭天是君王傳承之日,由老君王祭祀諸天,禱告列祖列宗,將帝國的一切交給新任君主,也只有在這一日繼承皇位之人才會被帝國億萬百姓所擁戴,受帝國氣運守護。
否則,繼承者將會受到天譴,命喪黃泉。
據說,這是落月帝國開國皇帝落月大帝定下的規矩,已經深入到落月帝國每個人的骨髓之中。
所以,詢親王想要繼承正統,只有在天子祭天日,由現任皇帝秦破將皇位傳給他,他才能夠正在成爲一國之主。
也正因爲如此,夜辰確定秦破沒有死。既然秦破沒有死,那麼至少夜明、秦嵐、夜月和秦夜四人沒有死。因爲普天之下,除了這四人,便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秦破。
而對現在的夜辰而言,他只關心這五人,只要這五人沒事,那麼他也就安心。
安心不代表放心,所以,夜辰必須在天子祭天前,將實力提升,然後擊殺詢親王。
秦烈臉色一變,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道:“你以爲拿着長劍就能夠變成劍神,廢物就是廢物,真會異想天開。”
夜辰嘴角微微上揚,晃了晃手中的長劍,道:“你可以過來試試。”
雖然秦烈的實力達到化元境前期,比他高出一個等級,但生死搏命,實力雖然重要,但從來都不是決定因素。
“一個廢物,竟然還想殺烈少,真不知道誰借你的狗膽。”秦五上前一步,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
“是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我捏螞蟻一般的捏死你。”齊允傲然拔劍,幾個瞬步閃到夜辰面前,手中的長劍順勢砍下,想要殺死夜辰。
夜辰雙眼微眯,面無表情,沒有閃躲,也沒有出手,就是那麼靜靜的望着前方,準確的說,是望着曲度,眼神凌厲,沒有一絲溫度。
“你終究是在找死。”
就在齊允以爲自己得手之時,夜辰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冰冷,聽不出任何的感情。
“信口雌黃的廢物,去死吧。”齊允怒喝一聲,手中的長劍速度變得更快,他現在一刻都不想讓夜辰活着。
“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做狗。”
夜辰邁步,手中的長劍微微擡起,下一刻,他人已經到達曲度面前,而人到的同時,長劍也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拖着長長的光尾,仿若流星一般,很是漂亮。
“轟。”
“碰。”
同一時刻,響起了兩道不同的聲音,只見齊允雙眼怒睜,面容猙獰,鮮血正不要命的從他的胸口中噴出,緊接着,他轟然倒地,死不瞑目。
而曲度則是人首分離,帶着驚愕表情的腦袋在剎那間,撞到了古廟的牆壁上,鮮血四濺,同樣是死不瞑目。
“給你個痛快,也算是祭奠我們曾經虛假的友情。”夜辰仗劍而立,面無表情的看着死無全屍的曲度。
原本夜辰只是想一劍殺死曲度,爲他留個全屍,奈何曲度在齊允衝上前斬殺他的時候,竟然微微出劍,準備隨時擊殺自己。
這讓他斬斷了對齊允最後的一絲憐憫。
本意施展的點劍也下意識的變化爲星劍,直接一劍兩段,斬殺曲度,也斬掉那可笑的友情。
“好快的劍,就算是同時期的二哥,也不見得能夠使出如此快的劍。”薛海驚訝的望着夜辰,心中震驚到了極點。
夜辰的劍,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無視這個世界時空的限制,竟然能夠在眨眼間輕易的斬殺兩個實力遠勝他的人。
雖然這兩人多少存在一些輕敵,但這也足夠說明夜辰的不凡。
“發生了什麼?”薛瑤與薛東相視而望,有些迷糊,有些驚訝。
“你竟然能夠修煉了?”
秦烈望着夜辰,有些驚訝,片刻之後,他恢復平靜,道:“打狗還要看主人面,現在你不但打了,竟然還敢殺了他們,看來區區歸元境前期的實力,竟然讓你狂妄到了敢挑戰我的地步。”
秦烈面無表情,曲度和齊允的死影響不了他絲毫的情緒,倒是夜辰能夠修煉,讓他有着幾分驚訝,但也只是驚訝。
畢竟世事無常,雖說殘脈之人無法修煉,但誰也無法保證這個說法的準確性,就算是天,也不敢保證。
“你說錯了。”
夜辰擡頭,望着秦烈,說道:“不是挑戰你,而是斬殺你。”
“你……你。”秦五指着夜辰,但當他看到夜辰目光之時,仿若被太古兇獸盯着,渾身顫抖,下意識的退後數步,躲到秦烈身後。
“沒用的狗奴才。”
秦烈察覺到秦五的舉動,怒喝一聲,下一刻,長劍出鞘,一劍斬向秦五:“留你何用。”
“烈少饒命。”秦五驚恐的望着秦烈,他跟隨秦烈時間長,知道他看似斯文,實則卑鄙無恥,心狠手辣。
“砰。”
就在長劍即將刺入秦五身體的瞬間,星光一閃,夜辰出現在了秦五的身後,然後一腳將秦五踹飛,撞在了古廟石壁之上,道:“果然如傳聞的那般陰狠,嗜血。”
秦烈收回劍,怒視夜辰,道:“沒想到你竟然會出手救他。”
夜辰望了一眼正在掙扎起身的秦五,道:“救他?算是吧。畢竟能殺他的人只能也只會是我,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畢竟手刃仇人,才能對得起逝去的人。”夜辰補充道。
“是嗎?”
秦烈陰森一笑,雙腿一蹬,身體猛然爆射而出,手中的長劍旋轉而出,化爲三道劍影,帶起陣陣獵風,從上中下三個方位刺向秦五。
“幻槍嗎?”
夜辰驚訝,能夠將秦家至高武技幻槍轉變爲劍法,不得不說,這個秦烈確實是一個人才,只是在星宮三劍面前,他的幻劍還是太弱了。
“破劍。”
夜辰閃身,手中的長劍橫空而上,仿若帶着千鈞之力,掃向秦烈身前的幻劍。
這是夜辰第一次使用真正的劍施展破劍,威力比用枯枝時不知強了多少倍。
只聽轟的一聲,秦烈的身體驟然而停,拿劍的手微微顫抖,夜辰的劍太沉了,像是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很是霸道。
秦烈極速後退,拉開與夜辰的距離,然後揉了揉痠痛的手臂,一臉警惕的望着夜辰。
“咳咳……”秦五已經掙扎着站了起來,望着眼前的夜辰,又望了望夜辰對面的秦烈,然後眨巴着眼睛,想要走出古廟,逃出生天。
“本想留你多活一會,竟然想跑,那就永遠躺着吧。”
夜辰察覺到秦五的動作,身體一閃,直接施展星劍,在秦五驚恐的目光下,將他斬殺。
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是夜辰一貫的風格,特別經過古道逃命一事之後,夜辰懂得,多餘的廢話,無聊的自信只會讓自己置身於險地,甚至於死亡。
就如同那兩個追殺他的人。
“和我對戰竟然還敢分心殺人,當真不知死活。”
在夜辰斬殺秦五的瞬間,秦烈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背後,手中的長劍甚至已經刺到了他後背的黑衣。
不得不說,秦烈是個很會抓住時機的人。
但是如果換做別人,他絕對能夠成功;但可惜的是,他面對的是夜辰,這個落月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郡王,做事怎麼不考慮後果。
“如果你剛纔選擇逃跑,我還真不一定能夠追的上你,但是,現在,晚了。”
夜辰回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殘忍而又燦爛的笑容,下一刻,他身體一旋,左手順勢探出,一把握住襲向他後背的長劍。
“你……”秦烈臉色一變,他想過夜辰無數閃躲的可能,而這無數的可能,最後的結果都是非死即重傷,但他唯獨沒想到夜辰竟然選擇了自殘的打法。
不錯,夜辰的選擇就如同七天前面對刺客做出的選擇那般,直接用手握住敵人的長劍,讓敵人無所遁形。
因爲只有在這種情況下,纔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殺死對方,至於自己傷的重不重,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畢竟,就算手臂斷了,人也不會死。
“噗。”
在秦烈震驚、恐懼的目光下,夜辰手中的長劍準確無誤的插入了他的胸口,劍入七寸,斬斷他的生機。
“你……”
秦烈帶着不甘,仰面而倒,死不瞑目。
他明明可以活着離開,就算與夜辰公平一戰,他也有九成把握殺掉夜辰,但最後,他一身實力還未施展半分,就飲恨而亡,很是不甘。
“鏗。”
夜辰甩掉秦烈的劍,然後望着血肉模糊的左手,無奈的搖了搖頭,可真是苦了這左手。
“嗯?”
忽然,夜辰臉色一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靠近古廟。